“呃,那個,你最近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挺好啊。”
“一切都還順利哈?”
“嗯。”週歲禮點頭如搗蒜,她實在猜不出顧西辭突然見她什麼意思。
“我給你買了點零食什麼的在後備箱。”顧西辭用指腹摩擦著鼻尖,思考著如何能絲毫不露破綻的說服自已的好妹妹。
週歲禮真是看不得一個大男人這麼支支吾吾,“哥你到底有什麼事?”
週歲禮思慮片刻蹙起眉頭,“家裡出事了嗎?”
“不不不。”顧西辭反應極速,超快的擺擺手否定。
週歲禮舒了一口氣,由方才的擔憂轉變成無奈,見顧西辭這副模樣,她還不如別猜。
她推開車門正欲下車,“我去拿零食回宿舍了。”
“哎別別別別。”
顧西辭一口說了好幾個“別”,讓週歲禮忍不住瞪了這個男人一眼。
“顧西辭你到底有什麼事不能快一點說啊,做醫生可以這麼磨蹭嗎?那病人是不是沒上手術檯就死了。怎麼著你,你不會要做變性手術吧?同性戀?”週歲禮還噼裡啪啦一頓比劃,最終舉起右手朝顧西辭比了一個“0”。
面對週歲禮劈天蓋地的一頓輸出,顧西辭都來不及教訓她,直接停在她說的最後一句詫異掉了。
“不不不,我就是,上次不是問你缺不缺什麼東西嗎,你說不缺我就買了點東西給你送過來。”
不缺,還買了點東西給我送過來?
“給我添堵?”
“不不不,哎我實話跟你說了吧,你知道關嘉禾在你們學校拍戲吧?”
顧西辭心理防線破了,被週歲禮說來說去什麼周全的藉口也編不上了。
“嗯。”
關嘉禾?週歲禮的確好奇和關嘉禾這個大明星有什麼關係。
“幫哥哥把這個藥送到她手裡你覺得怎麼樣?”
週歲禮看著顧西辭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塑膠袋拎到她懷裡。
“是我想的那個關嘉禾嗎?”週歲禮必須確定好。
看見自已哥哥肯定的點頭,她反倒鬆了口氣。
“我覺得你在痴人說夢。”
週歲禮話音未落就親眼目睹顧西辭臉色從喜笑顏開到整張臉一黑。
“為什麼不幫?”
“不是不幫,關嘉禾什麼人?別說送藥到她手裡,就是靠近劇組我也進不去啊。再說送藥,你還認識關嘉禾?”
這個哥週歲禮是真的服氣啊,前有宋譽大明星做兄弟,後跟關大小姐做閨蜜,真有點手段。
週歲禮的睫毛撲閃撲閃的,顧西辭一時也不知道怎麼解釋自已和關嘉禾的關係。
“算認識,是我病患。”
“關嘉禾病了啊?什麼病?嚴重嗎?還要你特地過來私自送藥,那你為什麼不能直接拿給她?”
顧西辭聽到這一連串問題簡直頭皮發麻,他直接上手堵住週歲禮的不停叭叭叭的嘴。
“行行行週歲禮,我之所以找你來幫忙自然是由我不便的理由。”
週歲禮扒開顧西辭的手,撲閃著她的睫毛認真的問:“那你怎麼不找祈年哥送,那不是更方便。”
顧西辭一聽宋祈年,第一反應就是週歲禮真的宋祈年的身份了。
“你知道了?他自已跟你說的?”
“當然是我聰慧的大腦帶動我敏銳的眼睛自已發現的,你作為我哥哥和宋祈年一塊串起夥來騙我,還想動心思讓我幫你。”
顧西辭被說的啞口無言。
週歲禮看顧西辭這個樣子也有些許不忍,做出讓步,“行,我給你送。”
顧西辭喜上眉梢道:“既然你知道了我就讓宋祈年接應你,今天就給哥哥送到哦。你就跟關嘉禾說這個藥效果會比之前的好一些。”
看著顧西辭春心蕩漾跟她諂媚的樣子,像極了窯子裡的頭牌。
“哥你跟關嘉禾?”
“沒有任何關係!”
“我只是想問你怎麼認識那麼多娛樂圈的人啊?你以前也混那破圈?”
顧西辭皺起眉頭,越發覺得讓週歲禮做這個中間人實在是不靠譜。
“這樣吧,我一會問你祈年哥方不方便,劇組外面接應你一下。”顧西辭掏出手機已經開始找宋祈年了。
週歲禮彷彿收到了侮辱,氣急敗壞道:“那你一開始不找他!”
“行,你跟關嘉禾就是有貓膩。”
週歲禮撂下一句沉甸甸的話直接“啪”地一聲甩關了車門。
她可不會忘記自已哥哥特地賄賂她的零食。
顧西辭死盯著自已妹妹抱著他買的一大袋子零食有些艱難的走遠,這大小姐脾氣不小,吃倒是不忘。
顧西辭可是記得他挑了好幾種口味的飲品在裡面,“倒是多沉都能抱得動。”
週歲禮怎麼會不識抬舉耽誤自已好哥哥的正事呢,畢竟已經收受了賄賂,就要盡職盡責的為人家辦好事情。
此時她已經站在劇組外準備偷溜進去了,既然沒有工作證那就悄悄地來悄悄地跑,說到底自已也是個女孩子,不會把她罵的狗血淋頭吧。
這時好巧不巧的收到了宋祈年的訊息,「六點休息,到了發訊息,我來接應。」
笑話,她都到了好嗎?無功折返就不是她的性格。
“那邊那個女孩怎麼回事?工作人員嗎?”
車窗玻璃徐徐降下,一位西裝革履帶墨鏡的男士探身注意到了鬼鬼祟祟的週歲禮。
“要我下去問一下嗎?”他的助理問道。
“不用。開門。”
說罷助理為他開啟車門,他熟稔地伸出一隻腿跨出車內,順便整理了一下衣衫,一看就是豪門做派。
他在至週歲禮身後的時候,週歲禮還沉浸在想方設法進劇組的頭腦風暴裡。
“找人?”
聽見這沉聲靜氣的男聲鑽進了自已耳朵,週歲禮知道自已沒做什麼好事,順著聲音轉身的同時不禁防備的後退了兩步。
出於好奇,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這個人的穿戴,皮鞋擦的鋥亮,優質面料的寶藍色西裝搭配考究的領帶很顯他的白皙膚色,看身形,好說也有一米七八,由於戴著墨鏡週歲禮看不見他的眼睛,她第一眼只能粗略的判斷此人非富即貴。
哪有人穿著昂貴西裝來拍戲呢,後面的男人一定是他的助理或者是司機咯,又不知道是哪裡來的資本力量。
“問你話呢?聽不見?”倒是他身後的男人先吠起來了。
身邊的人這麼囂張,看來正主也不是什麼好人。
週歲禮又不是軟柿子,自然不怕資本家,她最擅長不屑了,撇嘴瞟眼更是熟練。
“哎我說你……”
“好了,你找人的話,我帶你進去吧。”
這話說的倒是讓週歲禮格外順心,那不就是遂了她的願嗎。
看來,刁鑽的員工也未必就有蠻橫的上司。
週歲禮秒變諂媚逢迎姿態。
目睹這一幕的宋祈年也顧不上什麼優雅體面了,眼看著人家都要把週歲禮拐跑了,他直接就一個箭步將週歲禮護在懷裡。
“你怎麼現在就來了,不是讓你通知我一聲嗎?”
也不知道是誰那麼無理,要不是確認了是宋祈年的氣味,週歲禮差點就控制不住開始大喊流氓一頓輸出了。
她不知道宋祈年為什麼能這時候出現,又為什麼那麼反常的摟住她的肩。
他的大手按在她的肩頭,讓她心裡莫名有些躁動,順勢默默收起了乖張模樣,低頭看著鞋尖不敢抬頭望他。
“宋譽。”
“承哥。”
週歲禮驚了,驚的不是他們兩個認識,而是宋祈年居然笑了笑開口叫他哥。
週歲禮的腦袋轉來轉去,看看對面的人,又望望死死圈住她的宋祈年。
“朋友?”男人發問。
週歲禮轉過頭看著對面的男人,期待著宋祈年如何向朋友介紹自已。
“哥們兒。”宋祈年聽得懂薛承的言外之意,手臂故作鬆弛的拍了拍週歲禮的肩,卻不由地圈住她的力道又緊了一些。
週歲禮轉頭望向宋祈年,只能看清宋祈年笑眼盈盈,怎麼是哥們兒啊,什麼時候成兄弟了,還笑,真讓人惱火,不是朋友說妹妹也行啊。
薛承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吐出幾個字,“挺年輕,大學生吧。”
宋祈年咬著後槽牙職業假笑,“沒我承哥年輕。”
週歲禮可是聽出宋祈年這個嘲諷勁兒來了,眼珠子在兩個人之間轉來轉去。
“行,我先進去了,看看進度。”
薛承沒接宋祈年的話,也沒等宋祈年接下一句徑直就往劇組裡面走,他堂堂承耀娛樂公子爺,好歹見識過名利場,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宋祈年的意思呢。
週歲禮目送這個所謂的有錢人離他們越來越遠,底氣不免也足了起來。
“還看?”
週歲禮聽出來宋祈年好像有點生氣了,她抱著宋祈年的臂彎討好道:“祈年哥,剛剛那個人是你朋友嗎?”
“老闆。”
“他可真能裝,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盤古呢。”
見週歲禮吐槽薛承這模樣,宋祈年突然覺得這個笑臉賠的值。
“走吧,哥哥房車在前面,上去休息一下。關嘉禾還在拍戲,一會她休息我帶你去找。”
宋祈年拉著週歲禮的手腕就往前走,她被拉的溫溫柔柔,宋祈年手掌的溫度也順勢爬上了週歲禮的臉。
這裡離片場有一段距離,沒有任何人能看見她和他的肢體接觸,這是屬於週歲禮一個人的曖昧。
“上來,那有水,自已拿。”
週歲禮乖乖聽話拿了車上的純淨水,想著用什麼話和他聊起來。
“不過祈年哥你怎麼出來了啊,你不是也應該在拍戲嗎?”
“嗯,我出來換下場戲的衣服,助理這幾天生病了,我就自已過來,正巧撞見你和“盤古”。
宋祈年邊翻找車上的服裝邊解釋給週歲禮聽,他才不會說是他那不得力又丟三落四的助理把戲服落在了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