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親們吶!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接下來的部分就交給我處理吧,大家該回家的回家,結束之後,我會給大夥兒一個交代,好嗎?”
蘇恆見這楚老二無動於衷,就知道這事兒不會這麼簡單就解決了,當下只能先疏散百姓,避免發生打鬥,波及無辜的人。
“大人放心,有用的著我們的地方,儘管開口,我等必將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鄉親們,我們先走,別給青天大老爺添麻煩了!”
“大人好不容易來一趟,多說幾句吧,我們愛聽您說!”
“是啊,大人!”
看著一個個對自己充滿敬仰的百姓,蘇恆只覺得受之有愧,這地方的民風,確實挺熱情的。
可自己哪還有詞兒啊?
無奈,他清了清嗓子道:“好!既然大家讓我再講兩句,那麼我就講兩句。”
“說哪兩句呢?不如我們就說這兩句,我相信啊,這兩句的話,一定比那兩句…要好,那麼我講完這兩句,希望大家呢,嗯,咳咳,好吧?”
底下靜默,有聰明人細細琢磨這位大老爺究竟是何意,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整段話連個關鍵詞都沒有,有個屁的意思啊!
“好!大人說得好啊!”
有兩人拍手叫好,場面終於不再冷卻。
幾番客套下來,人們也湊夠了熱鬧,慢慢的也就離去了。
事實證明,人多了,就會發生各種各樣的可能,他們不自覺的會將自己分配到某一個角色當中,然後將一件事促進到完整。
經過一番鬧劇,院子中又只剩下了楚家人與那個風度翩翩的白衣青年。
“楚塵,你二叔是不是還有什麼秘密?”
蘇恆看向少年,想從他的眸子中讀出什麼。
“您…”
“哦,差點忘了,我叫蘇恆,你直接稱呼我名字就行,大不了你多少。”
“蘇…那把劍不是地階法器,我也解釋不清楚,他裡邊…”少年欲言又止,但蘇恆顯然沒有追問的打算。
反正這劍很牛逼就對了。
“你直接說,你二叔要這劍有何用?”
“他想獻給紫陽宗…宗主。”
說罷,楚塵已經抽乾了全部的力氣。
他不知道面前的青年為何要幫他,可現在的情況,哪怕隨便一個人對自己表現出善意,他也會堅定不移的選擇相信。
因為他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反觀蘇恆,則陷入了深深地焦慮之中。
那位宗主大人他根本都沒見過,神秘也就意味著危險,而自己初來乍到,自身的屁股還沒擦乾淨,上來就要打宗主的臉……
打的好!
“你二叔,殺得不殺得?”蘇恆問他。
少年目光一擰,眸子中透著兇狠。
“殺得!”
“你的堂兄堂弟報信的話,怎麼辦?”
“那就全殺了!”
“你不會事後找我算賬吧?”
蘇恆第三問,楚塵毫不猶豫,轉眼就要下跪,前者趕緊攔下,感嘆一聲:“原來反派竟是我自己。”
隨即拔劍閃身,靈蘊附體,鋒刃卷著白光殺向了楚家老二。
“你要幹什麼?紫陽宗的大人馬上就要來了,想死嗎你?”楚老二感受著騰騰的殺意,終於一下子慌了神。
“殺你!”
蘇恆一聲大喝,兩道白光閃出,在楚老二毫無防備之下帶走了他的人頭。
“楚塵,接劍!”
蘇恆將那把散發著無上威壓的長劍拋入長空,少年輕步躍起,那沾滿泥汙的手重重的握住劍柄,刺眼的陽光照射下,劍身熠熠生光。
少年環顧四周,如同一隻獵豹在鎖定著他的獵物。
那手中劍更像是一尊復甦的兇獸,劍柄上浮現出它猩紅的眸子,而將它握在手中的少年,赫然便是它的主人。
“楚塵,你要幹什麼?瘋了麼你,我可是你的堂兄!”
少年對面的黃杉年輕人面露驚恐,因為楚塵此時給他的感覺,很陌生。
那個唯唯諾諾,只會求饒的少年一去不復返了……
“堂兄?再見!”
楚塵執劍劈過,黃杉年輕人奮力格擋。
哪知這一下子改頭換面的少年氣力大增,那泰山壓頂之勢使得他站立不穩,一個趔趄跪倒在地。
“死!”
楚塵雙手握劍,氣貫長虹,“啪!”的一聲,黃杉年輕人不堪重負,格擋的長劍崩成了廢鐵。
他雙目失神的看著自己淌血的虎口,瞳孔中閃過一道劍影,隨後便是一片黑暗……
二十息的時間,熱鬧非凡的後院陷入了死寂,院落中,到處是淌血的無頭屍體。
外面的靈堂,隱隱約約還有婦人的啜泣聲。
此時劍舟上,師兄弟幾個瞪著大眼珠子,嘴巴數次開合但最終都定成了“O”型。
這番結局,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的。
“這…大師兄,怎麼辦?”周訥下意識的問道。
主要是這場面太“精彩”了,他實在是挪不開眼睛。
本來簡簡單單的一個退婚,硬生生的被蘇恆玩兒成了一場“血色喪禮”。
“帶小師弟回去領罰,還能怎麼辦?這楚家人,也算罪有應得了。”
說話之間,劍舟已經落下,那豎立在院落中的兩人遙遙對望,彼此點頭回應。
“小師弟,該走了。”龔安和催促著青年。
蘇恆打了個手勢,示意他稍等一下。
“楚塵,你怎麼辦?”他又問。
少年掃了一眼劍舟上的年輕男女,神情不再那麼充滿著眷戀與嚮往,反而是一副淡漠的樣子。“如今已經脫身,天南海北,哪裡也去得!”
蘇恆微微點頭,打消了帶他回純鈞峰的念頭,只這裡的幾位,恐怕就不答應。
不過,他還是儘量用好理解的話向少年闡述了一遍顧風的存在。
還有所謂的氣運之事,希望他能謹慎行事。
“蘇…”
“蘇恆。”
“蘇恆哥,多謝。”楚塵抱拳,對白衣充滿了感激。
“趕緊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我們一定會再見面的。”楚塵少有的露出一絲微笑,然後緩緩轉過身,去了靈堂。
“師兄,我們走吧。”
龔安和點頭,劍舟再次啟動,飛向了那茫茫天際。
“小師弟,到底發生了什麼?你怎麼大開殺戒了?”周訥與蘇恆並肩,剛才發生的事,他仍舊耿耿於懷。
“呃…咱宗主人怎麼樣啊?”青年突然問道。
“宗主跟你一樣,虛偽至極!”
王千柔對他的殺心沒有之前那麼強了,但完全不妨礙她抓住機會陰陽怪氣。
“哦,那這事兒挺嚴重的。”
“小師弟,到底怎麼了?”
“我剛剛,打了他的臉,你們就偷著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