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幕沒有任何一刻能比現在更清醒,她知道,顧惟還是以前那個顧惟。
看著他的表情,她不願爭吵,更不想執拗,只能在心裡默默嘆氣。
她能說什麼?反正說什麼他都只是聽一聽,最後還是會按他自己的想法去做。
那她說不說又有什麼用?
顧惟對她的性格,可謂瞭如指掌。
他篤定,只要他對她足夠好,以她心軟的性格最後一定會妥協。
他猜的沒錯,許幕現在已經在逐步妥協了,她在顧惟日復一日可能營造的假象裡一步步淪陷。
清醒 ,且甘之如飴。
許幕討厭這樣沒骨氣的自己。
在把顧惟趕去上班以後,就找了個相對安靜的公園,散散步,靜靜心。
公園的風很涼,從遠處捲過來,撲到人身上,腦子瞬間清醒了不少。
她從遠處群山上收回目光,正打算抬腳離開。
突然,一道疑惑的男聲從背後傳來。
“許老師。”
這麼稱呼她的只有薛琅一個。
許幕順著聲音回頭看過去,果不其然,薛琅和一個歲數相仿的男孩站在離她幾步遠的地方。
看薛琅的眼神似乎有幾分猶疑和不確定。
“薛琅,好巧。”
雖然她現在不想見到以前任何的熟人,但並沒有表現出來,仍舊一臉熱絡的和薛琅打招呼。
“是啊,挺巧的。”
薛琅確認是她後,才大膽的向前走了幾步。
“這位是?”
許幕能應付的打個招呼已經是極限,接下來並不想過多糾纏,本來想找個藉口離開,結果薛琅旁邊的男生卻一句話把她定在了原地。
“你好,我是薛琅以前的老師。”許幕裹緊了身上的披風,立刻笑著回道。
“是我以前的老師。”
二人同時開口,薛琅表情不知怎的有些受傷,許幕也無意糾結背後原因。
三人又隨意寒暄了幾句,許幕不想再待,就以自己有事為由離開了。
看著她走遠的身影,寒澄胳膊肘撞了一下薛琅,“人都走遠了,別看了。”
薛琅無所謂的笑了笑,“你管我。”
“這就是你要費勁心機追的女老師?”
“怎麼?”薛琅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有什麼問題麼?”
“就說你眼光還不錯,確實挺有味道的。”說到這,他突然畫風一轉,“不過.......”
薛琅皺著眉,“不過什麼?”
寒澄一臉壞壞的笑,“她剛剛脖子上有很多草莓印哦,明顯是新的。”
薛琅果然一愣,他剛剛只顧盯著她臉看了,都沒注意她其他地方。
“你確定?”他是真的不敢相信。
“我猜的。”寒澄一臉欠欠的。“不過......”
薛琅似笑非笑的看他,明顯他再不一次性說完,他就要動手了。
“你沒看她脖子那麼?雖然只有一點,但顏色那麼深,足夠以點窺全了。”
“而且,明顯她男人也是為她著想的,都沒往上親,要不是風吹起來,她又恰好裹了一下披風,我也發現不了......”
寒澄還一個勁的在那說,絲毫沒發現薛琅越來越陰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