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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參加婚宴

太傅府花園裡的花幾乎全部凋謝,初夏時節,這裡只有幾樹木槿開得燦爛。

不遠處一群衣著鮮豔地少女繞過一屏假山,如天上仙飄然而至。

白玉鋪就的地板不見一絲粉塵、草屑,兩邊的位置放著青花水缸,看蓮的葉片不過碗口大小,卻長了滿滿一缸。

“沂婷姐姐來得這樣早?只怕等著急了吧?”

二房庶女尺飛鳳一身藕荷色紗裙,裙邊墜著流蘇,頭髮上雖然少了金銀裝飾,但有兩朵絨花,一朵薔薇,一朵桃花。

這樣的裝飾,讓這位姑娘彷彿花中仙。

“姐姐只怕是著急了,想著自己也要嫁人啦,總要見識見識別人家的婚儀,這樣晚上做夢的時候也好有畫面可描摹。”

三房尺飛仙,一身石榴紅紗裙,鬢邊戴了一串紅色鳳仙絹花,因為紮了一個飛仙髮髻,還在髮髻上戴了珍珠流蘇的簪子。

她說話時表情豐富,並帶有動作,這使得那穿流蘇盪來盪去,很是好看。

“飛仙,說話注意分寸。”

大房的尺飛瑩,一身紫棠色紗裙,裙子上綴著銅綠色禁步,胸前垂著壓襟,壓襟與禁步都有珍珠點綴,看著格外嚴謹與她一身的紫棠色極為相配。

她臉上塗了粉,唇上染了胭脂。只這髮飾,紅珊瑚配翡翠、瑪瑙,雖然瞧著富貴,卻與她的年紀不相稱。

尺飛瑩將要定親,大房夫人也就是崔沂婷的姑姑對她不喜,只因她是在大房夫人忙著照料長子時出生的。

她的親生母親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崔沂婷的姑姑不能隨意打發掉,但這些年一直藏著這口惡氣,這才故意拖著尺飛瑩直到現在還沒訂下婚事。

“表姐!”一身桃粉色紗裙的少女來到崔沂婷身邊,她是長房嫡女,也就是崔沂婷姑姑的親生女兒。

如今十四歲也是訂婚的年紀,但因在家裡倍受寵愛,到如今還是一團孩子氣。

至於另一個姑娘,二房的尺飛鳳,今年十五歲。

跟尺飛瑩差不多的境況,不同的是二房夫人自己有兩個兒子,很得夫君與公婆的敬重,這使得她心寬,尺飛鳳的親生母親是二房夫人的大丫鬟。主僕二人相互扶持,這位庶女算是闔府上下最受寵的庶女。

尺飛雲與尺飛仙,二人穿了一樣的衣裳,都是石榴紅的紗裙,不同的是,尺飛雲頭上簪的是石蒜花。她們是三房夫人生的雙生姐妹花,都已十四歲年紀,也是要訂婚的年紀。

除以上尺家姐妹外,還有兩個姑娘,正是崔蘭婷和侯妙晴。

她們一個十六,一個十七,此時侯妙晴穿了一身藤黃色紗裙,崔蘭婷穿了一身蔥綠色紗裙,兩人站在一起,多少有些晃眼。

至於崔沂婷,她穿了一身霧青色與天青色搭配的紗裙,此外搭配了一條胭脂色的披帛,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神秘,再看她妝容豔麗,髮飾乾淨不留碎髮,一條紅色髮帶連著一朵紅色的月季絹花,讓她成熟的氣質添了三分高貴。

眾人不得不佩服,崔沂婷的大膽搭配,各種顏色配在身上,竟沒有一絲不妥。

“都準備好了?”大房夫人從屋裡出來,看了在場所有人,然後目光鎖定在崔沂婷身上。

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這個侄女,比所有姑娘都會穿。明明老氣橫秋的顏色,因為她豔麗的妝容,以及色彩分佈的運作,瞬間有種宮裝美人的莊重。

對於崔沂婷,大夫人的心情是很複雜的。

一方面她很愧疚,這是弟弟留下的唯一骨血;另一方面,她要顧她自己的孩子。

如今這個局面,她和兒子以及背後的太傅府都沒了退路,一家人只能往一個方向努力,如果她扯後腿,她的兒女都將無依無靠,她有什麼辦法?

人都是自私的。

大夫人伸手握住崔沂婷放在身前的雙手,身後她的丫鬟捧著一個木質托盤,托盤上放了幾樣首飾,有簪子、髮釵、絨花以及絹花,還有鐲子、耳環等物。這些東西就是為了管理姑娘們身上的首飾,以及如果姑娘們哪裡打扮的不合適,身為長輩可以幫忙修整。

大夫人來到崔沂婷面前,她說:“姑姑很滿意,但看你手腕空空,不如就戴一對兒鐲子吧!”

“沂婷謝過姑姑。”崔沂婷行了一個蹲身禮。

那對兒鐲子是粉紅色,戴在手腕上襯得她手腕白皙纖細。之後,大夫人給自己的兩個女兒,一個換了耳墜,一個多了一朵絹花。

尺飛燕在丫鬟的幫助下換上一對兒血紅色耳墜,耳墜呈花苞狀十分可愛,跟她極為相稱。

但戴好耳墜的她又盯上了崔沂婷手腕上的粉色鐲子,她笑眯眯來到崔沂婷身邊。

“表姐,你這個給我一個。”尺飛燕笑著說。

“好。”崔沂婷正要褪下手鐲被姑姑攔住。

大夫人不止攔下她褪鐲子的動作,還伸手打了女兒兩下,“我是怎麼教你的?看你眼皮子竟這樣淺,你要什麼娘沒給你?偏要跟你表姐搶。”

驟然被髮難尺飛燕毫無準備。被打得那兩下不重,但被當眾罵眼皮子淺,這姑娘多少有些受不住,眼圈瞬間紅了。

“哭,再哭不帶你出門。”大夫人兇完女兒又看向崔沂婷,“沂婷,戴好你的鐲子不要給你妹妹,她什麼好東西沒有!”

尺飛燕揉揉眼睛,顯然哭了。她受不了母親的威脅,轉身要走被尺飛瑩一把拉住。

“妹妹莫氣莫氣,好歹今天可以出去玩。”

原來今天是吏部侍郎賀衍嫁妹妹,賀衍的這個妹妹不是他的親妹妹,而是母親孃家的侄女。

就像崔沂婷跟太傅府的關係,賀家太夫人想讓侄女嫁給兒子,但那時賀衍已經娶妻,而且是娶了第二任妻子,他不願辜負繼室,便對外說要做表妹的孃家人,以後表妹從賀家出嫁。

果不其然,如今那姑娘一如賀衍當年承諾的那般,從賀府出嫁,嫁的還是高門——平西侯之孫餘東庭,也是四皇子的母家。

馬車裡,尺飛燕問姐姐尺飛瑩,“賀家表姑這是什麼運氣,竟能以民女身份駕到平西侯府?”

“你當這是好親事?”尺飛瑩說:“平西侯府哪還有出息人物?四皇子和淑妃娘娘是被先皇后害了,平西侯府又怎會放過,我看啊,不是好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