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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集中爆發

皇帝的書房,一如既往的落針可聞。但他卻怎麼怎麼不得勁,好像書房裡少了什麼。環顧一圈,只能是在當值的人看著不順眼了。

“你叫什麼名字?”皇帝問。

在宮中當值六年,皇帝竟然都沒記住自己的名字。賈琦來不及計較,他站到中間單膝跪地道:“啟稟陛下,微臣賈琦,任御林軍副統領。”

“哦!”皇帝挑挑眉,揮揮手,讓賈琦站回到原位置去。

他伏案批改奏摺,賈琦一臉的疑惑,慢吞吞站起身跟總管大太監站到了一起。賈琦有心想問問皇帝是什麼意思,卻不知道從何處開口。

正這時,一名小太監在書房門口晃了晃,和順見了,慢吞吞走過去。

“什麼事?”

小太監上前一步,在和順耳邊說了什麼。

他略一猶豫,道:“你等一下我問問陛下。”

“這事還要問陛下?”小太監不解。

“你這不廢話?”和順拍了小太監腦門一下,“你等一會兒。”

“好嘞!”

和順走回到書房,腳步都輕快了許多,他來到皇帝面前,只那麼晃了一下,就被皇帝的餘光看到,“何事?”

“啟稟陛下,是賀侍衛。”

皇帝抬眼看了一下,問:“不是讓他在府中思過嗎?來皇宮做什麼?”

“借御醫。”

皇帝的毛筆頓了頓,“他家裡誰生病了?”

“不是賀府,是何府。”

“什麼賀府何府的?”皇帝丟了毛筆,“說清楚。”

和順便把自己知道的說了,“這何府是戶部侍中何大人府上,他家有位公子是庶出的,與賀侍衛交好多年。何大人的母親臥病多日,這位公子在她膝下長大,許是求到了賀侍衛這裡,他便進宮來求御醫。”

“這當兒子的不來求,倒是這當孫子孝順。”皇帝嘆息一聲,說:“準了!”

“奴代賀侍衛謝過陛下。”和順下跪道:“陛下真是宅心仁厚的明君啊!”

“行了!病人耽擱不起,你告訴賀珩,等御醫診完脈,讓他親自來些朕。”

“是,奴省的。”

賀珩借了御醫,拉著這位老人家就出了宮門。這一幕落到了三皇子眼裡,他本要去皇帝的書房,路上看到了賀珩拉著御醫狂奔的背影,他眼睛微眯,似在審視什麼。

“你去查查他又進宮來做什麼?”三皇子說:“不是被禁足了嗎?”

三皇子身邊的小太監躬身為禮,然後轉身離開了。

另一邊,賀珩將御醫扶上馬車,一路風馳電掣來到了何府。誰知在大門前就被攔了,攔他的不是別人,卻是何若星的嫡母。

“伯母這是何意?”賀珩看著這個中年美婦人。

“母親年事已高,病來如山倒。”美婦人拿著帕子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世侄的心意我與老爺心領了,人到了年紀,就得認。”

“認什麼?”賀珩看著對方,就好像看到了他的繼母。

其實在很長一段時間,賀珩的繼母玉氏都做得很不錯,像個予取予求的母親,但是如果不是她賀珩不會有紈絝的名聲,當他真正清醒過來,才察覺那些縱容與關心是一顆包著糖衣的毒藥。

他現在對這種表面善良實則小心思一堆的中年女人敬謝不敏,不止如此還異常防備。

何若星的嫡母不怕賀珩的質問,她說:“老人家到了自己的命數,我們就得認,不僅要認還要讓她沒有痛苦的離開。”

“伯母的意思是,我找了御醫給老夫人看病是為了讓老人家受罪?”

“治不好又何必給人希望?”

賀珩剛要反駁,一旁一直不吱聲的御醫劫過話頭,說:“這位夫人,本官奉命看病,老夫人的命數如何也等看了再說。你這樣攔著就是抗命,我記得你家老爺是從五品,你可知本御醫是何官職?”

這美婦人變了臉色,她只顧阻攔,竟然忘了這御醫可不是一般郎中,他奉皇命而來,就算是她丈夫來了,也得恭敬把人請進去。

這樣一想,美婦人只得讓開身後的道路。

賀珩忙上前一步,對御醫說:“您這邊請。”

有人前頭帶路,那美婦人因著御醫的身份不得不跟著去往老夫人的院子。

剛進了院子就有人高聲通報,何若星從屋子裡迎出來,眾人一起進了老夫人的臥房,除了那美婦人。

她嫌房間裡的味道大,帶著一眾下人站在門外的廊下等著。

門內御醫把了脈,片刻後他寫了兩張方子。

何若星焦急問:“御醫,我祖母到底怎麼了?”

“外邪入侵,內火不散,加之年紀大了,這才病了這樣久。”御醫捋著鬍鬚,道:“且,我觀其面色慘白,這幾日只怕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這兩張方子,一個對症吃藥,一個養神開胃,若按照這兩張方子吃,不出七日,我管保老夫人能下地行走。”

“真的?”何若星驚喜非常。

“自然是真的。”御醫說:“七日後我再來複診。”

太醫一邊說著一邊就要離開,沒想到又看見了何若星的嫡母。這美婦人滿臉堆笑,一副極力討好人的模樣。

“不知我家老夫人還有救嗎?”

這句話實在不中聽,何若星怒道:“祖母七日後就好了,母親說這話是何意?”

“七日?”美婦人沒有跟何若星解釋的意思,“怎麼可能?老夫人病了一個月了,怎麼可能七日就好?”

御醫聽此言是在質疑自己的醫術,他立刻不依道:“我要見你家老爺,他人呢?怎麼不出來見我?”

何若星連忙安撫,“我父親上值去了。”

“好,好,好,很好!”御醫指著美婦人的鼻子罵,“等我上殿參你家大人治家不嚴!”

美婦人絲毫不受威脅,一個御醫而已,平日裡哪有上殿的機會?

她還想說什麼,就看到何若星的父親風風火火的闖進院中,剛好他進來時聽到了御醫要參他之言。

“毒婦!”一邊罵毒婦一邊給了美婦人一巴掌。

美婦人被打懵了,反應過來直接破口大罵,跟何若星的父親打成一團。

鬧劇持續了一陣,等這夫妻二人被分開,眾人才又重新站定。

至於老夫人的病,自然是要看的,何若星甚至打定主意要留下來在祖母病榻前侍奉湯藥。

何若星的父親以為他沒什麼事做,就同意了他的要求,至於賀珩,這邊沒他和崔沂婷的事了,夫妻二人並御醫離開了何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