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是長遠戰略,你們不認同,我也沒辦法!”小六福笑了笑,爾等想坐享其成,就明說。
李過心頭在浪湧,他覺得很有搞頭,但是怎麼搞,他又忐忑又茫然啊。
李自成咳嗽一下,給予他肯定:“小六福這策亙古未聞,不輸諸葛亮初出茅廬在《隆中對》的一番高論,
對天下形勢展現你深遠的戰略眼光,很不錯的,
你繼續說一下中策是什麼?”
“中策?”小六福撓撓頭:“我認為不說為好了吧!”
“何解,你個小軍師不要醬紫小氣呀,你說的好,姐姐我做白白甜甜大饅頭給你吃。”
夫人高桂英覺得小六福很有見地,聽完上策,心頭一直以來的困惑豁然開朗,可惜也知道太難了吧!
生怕他年齡小,讓人數落一番,生氣不獻策,只好使出美食計,孩子嘛,最愛吃的不是嗎?
“那多謝夫人盛情款待!”
我吃個啥大饅頭?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大稱分金,才是實在,不是嗎!
“你們聽好嘍!”
“中策就是:——”
眾軍豎起來耳朵:——
小六福淡笑:“徹底投降。”
“歪?”
靜靜!
群星張口結舌,璀璨奪目!
趙蓋:“不通不通,我們以前不是歸順過朝廷,沒有用的!”
袁咬:“小兒之見,狗屁不通!”
程宕:“荒謬至極!小六福,你這中策豈不是讓我們放棄多年抗爭,男兒膝下有黃金,怎能輕易屈膝?”
李闒:“簡直胡鬧!我們大順軍浴血奮戰,多少兄弟埋骨荒野,只為掙個朗朗乾坤,豈能言降就降?”
張鼐:“小六福,你可知道,朝廷之承諾,風吹即散,昨日歸順,今日或許便是刀下亡魂,此策大錯特錯!”
劉希堯:“背棄信念,投靠舊敵,試問日後有何顏面再見江東父老?此等中策,實乃斷送前程,實乃自毀長城!”
劉宗敏:“笑話!我等揭竿而起,為的是百姓免遭壓迫,你這投降之議,是對萬千義士的背叛,絕不可行!”
牛金星當年是一個舉人,因為得罪鄉紳,汙衊他搞了18婦人,讓朝廷抹了身份,
因此對於朝廷是恨之入骨,他嘴唇冷抽,皮笑肉不笑:“若是朝廷是好的,就沒有天下戰火紛飛,小軍師,你不能剃頭擔子,一邊熱,
歸誠,無疑是與虎謀皮,想法為水中撈月,空中樓閣,萬重蒼翠,浮華背後卻是冷冰冰一場空。”
宋獻策半眯著眼睛:“老夫十天前觀星,紫禁之巔,七月流火,居然大雪紛飛,
九星連珠,天降異象,貪狼星入宮,崇禎帝光暗淡。
殺伐之星大熾,闖王星位星耀九天,西北大地自生金泉。
而闖王出生在西米脂之地,滅大明者,唯自成者也,
朝廷崩塌在這幾年了,我們又怎可能降崇禎?”
小六福敲了敲桌面:“我說的是徹底投誠,為民辦實事,而不是隻拗不純,有佔地為王,
行事兩面三刀,皇帝怎麼可能信任我們?”
李巖冷笑:“哼,你真是天真爛漫,
一點也不懂政治,朝廷奸臣當道,腐敗無能,
我等縱有滿腔熱血為民造福,到頭來還不是徒勞無功,
極其可能投降之後,杯酒釋兵權,落的個身首異處之境。”
“小軍師,你還嫩著呢,你所言雖無比新奇,但實操起來談何容易?
朝廷腐敗根深蒂固,我等一介草莽,如何保證所做能惠及百姓?”
“哼,書生之見!真以為朝廷會輕易接納我們?只怕是羊入虎口,自取滅亡之道!”
“你口中的‘徹底投誠’,豈不是讓無數兄弟的犧牲化為烏有?我等手持兵器,誓死捍衛的,是自由而非奴隸之位!”
“小六福,你是否忘了,民心所向,方是勝利之基。一味投誠,只會寒了跟隨我們的百姓之心!”
“策略需穩健,更需顧全大局。你這所謂中策,看似和平之路,實則忽略了朝廷內部的重重障礙與陷阱,實屬妄想!”
李過開口道:“小六福敢於思考非常規之法,所言非無道理,時代變遷,昔日之道未必適於今朝,或許正是我軍所需的一步妙棋新風。”
李過,綽號“一隻虎”,作為李自成的侄子及麾下猛將,以其勇猛和謀略著稱,被封為“忠貞營”統帥。李自成去世後,與南明合作抗清,改名李錦,繼續鬥爭到死。
“不,他這想法不切實際,空中樓閣,牛角之末,難以落於實地。”牛金星眉頭一挑。
“哼,牛丞相言之有理,你這黃口小兒,怎知世事險惡?我李過手上的刀,只為斬敵首,不為乞降禮!\"李過怒目圓睜,顯然對他的提議極為不滿。
劉宗敏拍案而起,“朝廷殺我兄弟無數,深仇大恨,我老劉浴血沙場,所為何來?絕非為了一紙空頭歸順跪趴在地上三呼萬歲!”
“年輕人,你你是否真的認為,那些高高在上的官老爺們,會真心接納我們這些出身草莽的漢子?
我高一功告訴你,這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高一功冷笑道,眼中閃爍著不屑。
“哎嘿,小軍師,你心中有丘壑,我郝搖旗佩服佩服。
但你可曾想過,一旦我們放下武器,那些飽受戰火的百姓,又將依靠誰來保護?”
宋獻策沉吟片刻,目光深邃,彷彿穿越了時空:
“老夫,十日前夜觀天象,星辰軌跡昭示非凡。
紫微星黯淡無光,而北方兵主白虎星竟躍出常規軌道,直指北斗七星,
此乃千年難遇之‘白虎跳鬥’,預示著天下即將大亂,改朝換代近在眼前。”
“更奇者,七月本應是流火之季,京城紫禁之巔卻突現大雪紛飛,
且,「九星連珠」同現天際,「貪狼星」閃耀爍向大日而入紫微宮,
象徵權柄爭奪與變革之兆,崇禎帝星光輝驟減,暗示皇朝氣數將盡。
“與此同時,西北方向,將星閃耀,地脈湧金,似有龍騰之象,
恰與闖王自成誕生之地西米脂遙相呼應,此乃真龍出世,改天換日之徵。
大明之滅,非人力所能挽,
乃天命所歸,【自成者】,當承天受命,開創新紀元。
“朝廷之根基已如朽木,傾頹之勢無可挽回。
吾等身負使命,順應天意,又豈能在此時歸降於一個即將傾覆的王朝?”
言罷,宋獻策目光掃過眾人,李自成夫婦妻含笑半步癲。
“白虎星,象徵戰亂與殺戮兵戈,
其躍北斗,非但不循常道,且預示著戰禍將遍及四海,”
宋獻策語音低沉,語氣深沉:“貪狼星,又名破軍,
此星入紫微,昭示天下大亂,
權柄更迭,其兇險程度,遠超常人所能揣度。
加之近日天際那一片妖異紅雲,血染長空十萬八千里路雲和月,
蔓延至極遠之地,此乃血光之災,預兆無數生靈塗炭,大明氣運殆盡,回天乏術矣。”
“各位,勿再存有歸順之念,天象異卦已明示,我等所走,乃呼應天道,
推翻舊制,建立新朝。
闖王是肩負天命,不容置喙。
我等需齊心協力,共赴時艱,
方能在這亂世之中,開闢出一片新天地。”
宋獻策的話語擲地有聲,字字句句皆透露出對天命的敬畏。
“未來的輝煌星辰由我大順軍去書寫,只待我們去實現興國富民……”
人群中,一陣輕微的騷動伴隨著幾聲倒吸涼氣的聲音,
眾人面面相覷,不約而同地顯露出難以置信,驚恐交加:
“真是那麼恐怖?難道這浩蕩天威之下,大明王朝果真避無可避,難逃傾覆之命運?”
“軍師果真是厲害了!”李自成嘴角上揚,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掠過,
最終定格在宋獻策那凝重的面容上,沉聲道:“各位兄弟們,天象如此,人心亦不可違啊。
闖軍自當勇往直前,不負天命,不負百姓,不負初心。
無論前路多麼兇險,闖王之星既然閃耀九天,
我便要以血肉之軀,築就渙然一新的王朝基石。”
“曙光在即,我等願為天下黎民百姓,投我殘軀,揮灑熱血,煉就千世安寧,萬世靜鼎。”
以劉宗敏為首,郝搖旗、李過、牛金星、李巖、田見秀、高一功、劉芳亮、高桂英、張世傑、劉希堯、劉體純、張鼐、紅娘子、趙蓋、程宕、袁咬、李闒等人起身一表忠心,聲音鏗鏘有力。
小六福聳了聳肩,眼神中閃過一絲無奈、灑脫輕聲自語:
“在這個時空,我雖握有超越時代的知識,
但他們畢竟是歷史洪流中的人物,
認知與視野自然受到限制。
各司其職,各安天命吧,我還是專注於我能掌控的小天地,我玩自已的。”
李過這人倒是眉頭緊擰,他認為小軍師年齡是小,但是所有的說話:句句在理,切中要害,但是叔父不會聽自已勸導的!
原因就是:太難了!
忽然間,去抓邢夫人的黨守素一身血跡斑斑,一頭灰塵,揭簾而入。
李自成抬首看著,眉頭一皺:“載常,怎麼搞成這樣子狼狽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