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我?”
小六福連忙擺擺手:“等我們定好日子,三書六禮一套繁文縟節下來,
起碼小半年了,你肯定比我們婚慶擺的早,不用挑戰,我宣佈,李將軍,你贏了!你贏了!”
紅娘子湊近他咬耳朵:“你個小六福,你胡說什麼?誰跟你三書六禮?”
小六福反咬她粉耳:“傻婆娘,我不胡說八道,他不相信的,演戲,要有深度。”
李巖見到兩人親密無間之舉,面色又氣又急又怒,拳頭握的骨頭噼裡啪啦幾聲。
“啊這——”
“這人曲解將軍的意思,真特麼不要臉!”
一名士兵低聲嗤笑,目光中滿是不屑:“這傢伙真是個軟蛋,連挑戰的勇氣都沒!”
另一人附和,“小六福這名字取得真對,福氣是有,膽量卻小如鼠。”
紅娘子聞言,柳眉微蹙,正欲反駁。
“紅首領怕是看走了眼,找個夫君也這般畏首畏尾?”
“就是,真正的男兒哪會像他那樣,縮頭烏龜王八蛋!”
一名魁梧計程車兵唾沫橫飛,語氣裡滿是鄙夷:“這小子,簡直是懦弱二字的化身,挑戰未至先自降旗,哪兒有半點男兒血性!”
“簡直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白白糟蹋了!”
“我看吶,小六福這名字應該倒過來叫,福六小,小家子氣十足,可能出門要夫人保護的周全!”
一個尖酸的聲音響起,引得周圍一陣鬨笑。
眾士兵望著他的眼神更添了幾分譏誚:“中看不中用,繡花枕頭,一包草。這要是上了戰場,第一個逃跑的肯定是他!”
“老子跟你們拼了。”小六福心裡面嘀咕。
“報——”一個背插雙旗計程車兵飛馬至陣前。
“闖王令,各當家去浪蕩山議事…”
“這……”李巖無奈接受軍令。
“我們走。”
“你不是退出了麼,怎又回去?”小六福矇蔽了。
“我這點人,不跟大隊,好難避開官兵圍剿!”
小六福點點頭:“明白!”
確實是,流寇之所以恐怖,在於蝗蟲一樣,漫山遍野,你守城計程車兵望見便直接腳軟了,嗎的,領著600元工資,你敢去和闖王軍比命?
你試試10萬一個月,呂布西楚霸王十萬個也手搓你為肉泥。
有錢能使鬼推磨!
“期待,期待,不知道大順王是什麼樣子的?”
闖王李自成,造反扛把子,端坐於浪蕩山的簡陋營帳之中,
他身材魁梧,鬍鬚連鬢,面容堅毅、眼神炯炯。
一側是夫人高桂英正妻,老營大總管
兩大軍師在下首坐第二把交椅。
右手,牛金星。
左手,宋獻策。
身邊圍繞的正是那聞名遐邇的十八騎,他們個個身經百戰,神色凝重。
【劉宗敏,總哨,即前軍大將,也是李氏旗下第一大將。
郝搖旗,大將,中軍預備隊,主要支援前軍,李過,後軍大將。牛金星,軍師將軍兼中軍大將。李巖,護軍將軍,田見秀,後軍大將。高一功,大將,中軍預備隊兼運糧官。劉芳亮大將,護衛老營。高桂英正妻,老營總管。張世傑,參軍將軍。劉希堯,參軍將軍。劉體純,先鋒將軍。黨守素,督尉掌旗官,掌“闖王”大旗。張鼐糧官副將。紅娘子——領軍副將。李過,掌印副將(李自成侄子)。趙蓋,前軍參將。程宕,後軍參將。袁咬,後軍偏將。李闒,前軍偏將。】
“闖王……”
“闖王……”
“李巖,紅娘子,來了,坐坐,上酒……”
他目光落在紅娘子身後的年紀人:“這位是?”
“小六福,我的軍師祭酒。”
“啊…???”眾人皆鱷,跟著憋著笑。
大順丞相牛金星,望了望自已推薦的江湖算命人士宋獻策。
心中暗暗偷笑,話說他來了之後,地位一直坐電梯下降,以前的闖王對他是言聽計從,
現在是表面上聽自已的,實際上宋獻策升為首席謀士軍師祭酒。
事無鉅細,得問問宋矮子,這種轉變忒不爽。
宋獻策眯著眼睛打量著小六福:有沒有搞錯,你是軍師祭酒?
十八騎目瞪口呆望著這年輕小鮮肉:哥們兒,你是不是走錯了舞臺?這兒可不是唱戲,需要你反串的!
“各位英雄豪傑,久仰久仰……”小六福拱手一禮。
“幸會幸會!”他們想笑的,呢嗎,紅娘子你才多少人馬,居然設一個:軍師祭酒?
那個是一方諸侯霸主才有資格擁有的。
自已那1千幾百人就想當個‘王’不成,心裡沒點數麼?
【女王大人!】
“既然是軍師祭酒,來人,設多一張椅子!”李自成開口笑了。
“漂亮!什麼叫做格局,人家李自成能夠登上九五至尊,不是全無道理的,起碼在尊賢使能方面,你挑不出來一根刺!”
跟著他手下混飯吃的人達到幾十萬人,沒點本事,你真是鎮不住。
“謝闖王賜座。”
“啍!”李巖不爽從鼻子響了一下。
“咦咦咦?”
“內有什麼秘聞?”帳內的人吃瓜心大起。
“闖王,張獻忠不來了嗎?”這時候,一將問。
“通知過了,他十天前早就開拔湖廣方向。”
“咳咳!”
李自成咳嗽一下:“諸位兄弟,今天的事商量一下下一個戰略,我們大順軍必須要佔一個地盤,
否則長期遊走各省始終不是一個長久之計,
我,我想怎麼攻打川府,拿下這天府之國做為根據地合不合適?”
“川府之地,易守難攻,然其富饒,乃我軍所需。”
李自成開口,聲音低沉有力,直指要害,“此戰,不僅要勝,更要速勝。”
牛金星,這位昔日的落魄舉人,如今的軍師,站起身來,手中緊握著一份地圖,掛在牆上緩緩展開。
“川府四周環山,河流密佈,我建議兵分兩路,
一路由北面山嶺秘密行進,利用夜色掩護,突襲其側翼;
另一路由南沿河而上,偽裝成商隊,暗中集結,
待時機成熟,南北夾擊,一舉拿下。”
宋獻策,身材矮小卻精於謀略,輕撫著他那幾乎與身高相仿的長鬚,沉聲道:
“川府人心不穩,可派細作混入城內,散佈流言,引發內亂,我軍則可趁亂而入。
再者,可利用當地豪紳,以利誘之,使其內部瓦解。”
牛金星心頭一沉:“宋矮子,次次我獻一個良策,你就這樣補一下,真是氣人。”
他十分氣促,暗暗腹誹,面上卻保持著一貫的沉穩,
他看向宋獻策的眼神中帶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彆扭情緒。
在旁人眼中,兩位軍師向來合作無間,共同輔佐闖王,但私下裡,牛金星心中難免有些許不快。
“宋先生補充確有其獨到之處,使我們的計謀更加滴水不漏。”
牛金星語調平和,字斟句酌,繼續說道:“不過,我所獻之策,
本就旨在速戰速決,若能直接擊中要害,減少不必要的迂迴,豈不更為高效?
我細想一下,就直攻就好了,等你使的策生效,
不知道猴年馬月啊,現河南呆不住了,朝廷大軍虎視眈眈,將我們步步壓縮,要不是盧象升死了,給我們緩了口氣,在中原地帶困死得了。
我們入川打下一個天府之國,再入湖廣,屆時,天下我有。”
“好!”宋獻策聽罷,微微一笑,矮小的身軀中彷彿蘊含著不凡的智慧,持須氣度不凡:
“金星兄言之有理,策略本就該直擊要害,
但亦需慮及周全,減少變數帶來的風險。
我二人各有所長,互補不足,方能確保大業無礙。”
他的話語中充滿了誠懇,也巧妙地安撫了牛金星心中的不忿。
李自成見狀,心中明鏡似的,牛丞相能力是有的,就是有點小氣。
忽然間,夫人高桂英瞥一眼端坐的紅娘子:“妹妹,你怎麼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