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開、楊璟、曹起臣、方天塑四個副把總,唯剩曹起臣不緊不慢前行。
“頭兒,快點走啊!遲了我們便落後了。”手下人急眼了。
曹起臣月下雙目閃爍,觀察3隊的方向,笑了笑:“不急,10天時間,多的很,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們先在這裡備好戰鬥工具。”
“備什麼?”
“木標槍,藤弓箭,還有藤甲,繩索,草藥等等。”
“這……”十二個手下半信半疑執行命令。
✺任開那隊人✺
一進去山林,便下令全身披荊,偽裝自已。
✺方天塑✺帶著人迅速消失在這一帶。
✺楊璟✺則是找了一個隱蔽地方:“留下警戒嚴明,其餘的好好休息!”
“楊頭,我們不趕路?”
“養精蓄銳,明天再趕。”
隊員和衣而睡。
白天,他便天未亮,消失在濃霧中。
入了一個小鎮,再出現時,成了一隊挑著山雞,兔子等山貨的鄉巴佬。
邊界線,四隊人馬必須要幹掉一隊人,方為合格,否則隊長副把總直接撤職,由傑出人士擔任。
……7天后。
夜,小村莊。
月光稀薄,夜色如墨。
一雙眼睛幽幽,在路邊草叢,注視著一間茅草屋。。
不,這不是草叢,
草叢移動,一條樹丫搖了搖。
“咕咕~”怪鳥嘎嘎。
跟著——
後面驚悚的是先後花花綠綠的草移過來。
組成了路邊毫不顯眼的一堆一堆雜草。
這些東西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彷彿連呼吸都可能驚動四周的暗影。
“頭,任開在裡面。”
“看清楚了嗎?”
“看清楚了。”
方天塑大手一揮:“進。”
幾條黑影,摸向小屋前,小刀挑門閂,
硌,開啟院門。
“上……”
瞬間,變故突生。
領頭人的身形突然下沉,腳下似乎有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響起。
“陷阱!”他驚呼,但已經來不及了,腳下一空身體猛地墜落。
“啪!”一隻大手抓住。
那知,門內的一條線,扯動了一個銅鈴。
“叮叮叮!”
“敵襲——”屋內任開十二人如同獵豹一般衝出。
“殺——”
方天塑與他短兵相接。
兩班人馬訓練有素,迅速調整陣型,雙方瞬間陷入了激烈的交鋒。
“任開,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方天塑怒吼,手中的木劍舞得密不透風,每一擊都意圖置人於死地。
“哼,方天塑,儘管放馬過來,來吧,看看究竟是你的劍快,還是我的刀剛!”任開不甘示弱,大刀兇猛剛烈,大開大合。
而兩隊人員,木刀木劍時不時在對方身上留下白點,隊員紛紛遺憾退出。
“幹——”最後剩下兩個隊長,方天塑,任開肉拼。
“嗨,炮錘,老任,趴下。”拳拳到肉。
“砰砰砰!”腳腳相拼。
“休想,老方吃俺一大力金剛腿——”噼裡啪啦。
兩股蠻牛力量碰撞,
力道之猛,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一震,激起一陣塵土飛揚。
這場較量演變成了兩位領袖之間的生死搏鬥。
汗水與血水交織,夜風中瀰漫著戰鬥的鐵血氣息。
戰鬥進入了白熱化,兩名隊長的招式越來越狂野,
拳腳又兇又狠,勢大力沉,每一次碰撞都彷彿能撼動大地。
兩人都將自身的潛能發揮到了極致,只為在這場殘酷的淘汰賽中……
小街道上。
“賣菜好靚的菜心……”
一個頭戴爛草帽的老漢低頭叫喊。
一箇中年豐滿婦女走過來,“大爺,油菜心怎麼賣?”
老漢:“3個大子一斤。”
婦人嬌嗔:“太貴了,我想你送給我……”
草帽下,一雙眼睛精光閃爍,那裡是什麼老人的雙目?
而那個婦人,手骨節粗大,喉嚨凸出,無胸,又哪裡是什麼婦人。
不遠處,一江湖郎中樣子的青年人目光一閃一閃:“家傳生仔丸,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一個似乎很虛的仕人飄過來,“包生仔嗎?”
郎中目光一縮:“包生子的1000兩。”
仕人笑了:“不包多少錢?”
郎中:“不包……免費。”
行走中,臉上貼了一黑藥膏的人邊走邊喊:“狗皮藥膏,一貼治癒陳年風溼骨痛,夜尿頻多,房事一柱香不支的,不靈不收錢……”
突然,小青皮擋住去路:“狗皮藥膏,骨折了可治癒?”
狗皮藥膏眉心一跳:“粉身碎骨也可以。”
小青皮呵呵盯著他:“我要你臉上的狗皮藥膏。”
“磨剪子嘞,戧菜刀,剷刀磨剪子咧——”
“戧刀佬,我有一把家傳的青龍偃月刀,你幫我戧成繡花針?”
“熱乎包子香又鮮,皮薄餡大惹人饞——”
“哪裡來的特產?”
“本地的哇。”
“本地的不要,我要陽穀縣的。”
“修傘補鍋手藝精,滴雨不漏鍋不生鏽——”
“我這有把蘑菇傘,你幫我補一補?”
“繡花鞋走遍天下,針針線線皆是畫,步步生蓮女兒家……”
“我兒子腳丫八寸三,你有尺碼吧?”
街上,殺意波動,行人紛紛閃避。
小酒館門口。
“你來了!”
“我來了。”
“你好像不歡迎我來?”
“你是怎麼發現我的?”楊璟,此刻居然是一個店小二。
曹起臣微微一笑:“你的一切都是很完美,不過店小二見到客人前來,不應該很熱情的嗎?”
楊璟:“唉!我輸了!”
“知道你輸在哪裡嗎?”
牆邊一個衣衫襤褸,頭髮打結,渾身發臭的斷腿小乞丐忽然間道。
曹起臣,楊璟大吃一驚,抬首一看二看三看,再三確認:“將軍——”
“你是小潁王?”兩人面面相覷,倒吸一口涼氣,“你你你你你你你,你的腿???”
朱由高從缺了褲腳中伸出來一隻完好無損腿:“你們倆個身為帶隊隊長,居然忘記了身邊的一切,如果我是一個敵人,你們倆個死了八百遍了!”
震驚!震驚!
曹起臣,楊璟面紅耳赤,羞愧難當。
山谷。
任開、楊璟、曹起臣、方天塑忐忑不安領著隊員站著。
“楊璟、曹起臣,作為帶隊隊長,居然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忽視了身邊的環境和人物,這是一個十分嚴重的失誤。”
“任開、方天塑,你們倆個更是如此,一個不安排明暗哨,一個冒失而入,還裝成移動草叢?如果是敵人,定然對周邊環境十分熟悉,你如同告訴別人,我來了。”
“偽裝,必須要將人物角色扮演瞭解的一清二楚,連眼神也不能有一絲一毫差池,
人家來買貨,刁難你,要不就是火爆脾氣打一架,
要麼就是忍氣吞聲唯唯諾諾,
你必須要事先揣摩性格合不合理,萬一敵人試探你,你不是暴露了?”
朱由高看著他們,眼中閃過一絲嚴厲的光芒。
任開、方天塑喃喃問:“將軍,你,你怎麼知道我們的事?”
“我當時就在樹上看著你們嘎嘎咕咕叫了幾聲。”
“這這這這這,這也太恐怖了吧!”
朱由高嘆息,緩緩地說道:“你們4人,犯了同一個錯誤,忘記了真正的敵人可能就在身邊,這可能會是對部下是一個滅頂之災!”
四人低下了頭,無言以對。
“全部都是零蛋,馬上滾,重新開始再比試比試。”
“是,將軍!”4隊人馬灰溜溜走了。
“還不錯嘛!”朱由高摸了摸巴,“嘔~”
“這衣服太臭了!!”
他趕緊翻過山,“小河……”
正走到道上,突然間湧過來一群流民,將他裹挾而走,
“官兵賊子來了,快走哇——”
“官兵賊子?”朱由高轉頭一望——後面天空中沙塵滾滾,馬蹄聲如雷。
一面旗幟上書一個大大的【左】字。
“左?左良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