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良停下腳步,看著那敞開的屋門,皺起了眉頭。
這裡是趙香雪家,她的丈夫和公公都在礦難中去世了,家中小姑子也嫁到了城裡,只有個又瞎又聾的婆婆相依為命,吵鬧成這樣,估計是遇到麻煩了。
他朝裡面看了看,臉色大變,直接衝了進去。
堂屋裡,燈是開著的,趙香雪穿著粉色的睡衣睡褲,繞著八仙桌不斷躲避對面流裡流氣的男人。
“趙香雪,別裝了,你男人死了那麼久,我不信你就一點兒也不想,哼,今天你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
“水猴子,你再這樣,我……我喊人了啊……”
“喊啊,你就是喊破喉嚨,也沒人會來,這村裡的男人都快死光了,誰管你啊,哈哈哈!”
水猴子猥瑣的大笑著,單手掀翻了八仙桌。
“剛才不是爺抓不住你,是想和你玩玩貓捉老鼠,現在我掀了這破桌子,看你往哪裡躲,過來吧你!”
屋子中間的八仙桌被掀翻,趙香雪驚慌得嬌軀顫抖,看著撲過來的水猴子,哭著尖叫了起來。
就在她以為,即將被對方抱住的時候,卻見那水猴子忽地懸在了半空,四肢瘋狂舞動了起來。
“怎麼回事,我咋飛起來了,難不成我要成仙了……哈哈哈!”
水猴子滿身酒氣,本就喝醉了,此時腦袋也不清醒,以為自已成了神仙。
趙香雪看清了提著水猴子後衣領的男人,一陣驚喜的喊道:“楚良!”
張楚良將水猴子一把摔倒了地上,一腳踢了上去,冷冷道:“水猴子,你想幹什麼?”
“哎喲!”
水猴子摸著後背,痛叫一聲,酒意也醒了七八分。
他晃了晃腦袋,抬頭看著張楚良,立刻一副呲牙咧嘴的模樣,指著他怒罵道:“張楚良,老子和你無冤無仇,你打老子做什麼!”
“該打就打,怎麼著,不服氣起來打我啊。”張楚良抱著手道。
趙香雪像是一隻受驚了的大白兔,迅速的跑到了張楚良的身後躲著,挽住他胳膊,瞬間安全感十足。
水猴子見狀,立刻爬了起來,但怒的牙齒都快咬碎了,卻是不敢有什麼動作。
原因嘛很簡單,張楚良一直是個刺頭,而且特別記仇,小時候被自已欺負過幾次,長大了還真報了仇,把他都打怕了。
“張楚良,現在我和你講道理,這是我和吳康家的事情,跟你一點關係沒有,你來這就是多管閒事!”
吳康是趙香雪的老公,小兩口也是剛結婚沒多久,前者就在礦難裡不幸離世了。
張楚良看向趙香雪,道:“阿香姐,這水猴子和吳康哥有啥過節嗎?”
趙香雪微微低頭,哭紅了的眼眸垂著,小聲道:“吳康問水猴子借過錢,有五萬,我根本還不起。”
“吳康哥向來老實,怎麼會問水猴子借錢,還是五萬塊錢?這些錢借來幹什麼了?”張楚良覺得,事情有些蹊蹺,說不定是水猴子故意找個理由來欺負趙香雪。
“我、我也不知道,吳康從來沒跟我說過這件事。”趙香雪道。
張楚良看向了水猴子,道:“水猴子,這事情是不是你編出來的?不想捱打,你就老實交代!”
他一邊說話,一邊捏了捏碩大的拳頭,骨骼也跟著“啪啪”作響。
水猴子心頭一寒,掏了掏口袋,硬著頭皮道:“張楚良,你別以為拳頭硬就厲害,現在這社會,有錢有權才是硬道理,借條我還留著呢,上面有吳康簽字和摁的手印!”
張楚良看了看趙香雪,後者承認道:“上次水猴子來給我瞧過一眼,的確是我家那倒黴鬼的字跡。”
水猴子臉色得意,道:“怎麼樣?張楚良,現在沒話說了吧,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雖然吳康掛了,但俗話說得好,父債子償,夫債妻償,我來趙香雪要債,很合理吧。”
張楚良雖然覺得,這筆債有蹊蹺,但對方手裡拿著白紙黑字的欠條,還蓋了手印,恐怕也不是空穴來風。
“水猴子,欠錢是一碼事,你欺負人是另一碼事,現在立刻滾出去。”
水猴子有恃無恐,道:“張楚良你瘋了吧,我拿著欠條來要債,就算警察來了,也不好把我從這裡趕出去,你小子讓我走我就走?至於剛才,我是在和阿香開玩笑,你有啥證據說我欺負她。”
“你剛才還想撕我衣服!”趙香雪指著水猴子道。
水猴子哼了一聲,道:“你也說了,是想,又沒真撕下來,凡事要講證據,我現在就來要債,今兒個不給我個說法,我就在這住下了!”
“你……”面對無賴,阿香也不知道怎麼辦。
張楚良想了想,道:“水猴子,現在阿香姐沒有錢還你,你住在她家也收不到錢,不如這樣,你先回去,給她半年時間,要是還還不上,你來找我。”
水猴子:“張楚良,憑什麼,老子不走你能怎麼樣?報警啊!”
啪!
張楚良一巴掌,就甩在了水猴子的臉上,表情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水猴子,別給臉不要臉!”
“張楚良,你敢打我!”
“呵,我打的還少嗎?再不走,廢了你!”
水猴子臉色陰晴不定,片刻後道:“半年太久了,最多一個月,要是還不上錢,我就去法院告!張楚良,到時候你再敢多管閒事,咱們就法院見!”
他說完之後,扭頭走了,想是有些慌張,差點還被門檻絆得摔了一跤。
“街溜子也會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已了,難辦啊!”張楚良看著水猴子離開,搖了搖頭。
忽地,他就感覺一團柔軟黏在了身上。
回頭看去,竟是那趙香雪撲到了自已懷裡,哭了起來。
“嚶嚶嚶……嚶嚶嚶……楚良哥,我怕……”
女人類似絲綢材質的睡衣,緊緊貼合著身子,那渾然天成的完美身線,就這麼壓制著張楚良。
張楚良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對待,只覺得被擠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正準備推開對方,卻被鑽入鼻孔的一股香味,迷住了心神,手裡的動作鬼使神差的由推變抱,將溫香軟玉攬入懷中。
“楚良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