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院子從前其實不是這個樣子的。”他娓娓道來起來,指向院子中已經長了草的一處角落。
“那裡是他用來種各種靈草藥的地方,那邊有一棵果樹,那樹上結的果汁水充足,那老頭寶貴的很,每次只有他不在家的時候我才能偷幾個嚐嚐。”
“那邊有個木頭桌子和一個搖椅,他經常坐在那裡搗藥。”城子一邊到處指著曾經這裡的樣子,一邊與她敘述著。
她不厭其煩的聽著對方嘴上的敘述。
“我之前就經常問他,我說這李家有什麼好的,等我報完仇回來就帶他走。”
“他就說他生在李家,李家雖然對他不算太好但也沒苦了他,至少還給了他這處院子。”
“他說他現在過的很快樂,我當時真是傻,我竟然真的覺得他過得快樂。”
對方越說越是萎靡起來:“其實現在想想,我也根本沒那個能力帶他離開這裡。”
段苗有一瞬間覺得其實把城子關在這裡也是一種折磨,只能看著眼前的一切已經物是人非,卻什麼都做不了。
“好好的,他救了你就說明他想讓你好好活下去。”她拍了拍城子的肩膀,難得的安慰人。
對方隻身沉默著沒說什麼。
她並沒有在這裡待下去,而是進入了屋子內找到了黑龍。
就見黑龍皺著眉看著眼前再一次暈過去的人:“這人身體已經不行了,我們怎麼處理了他。”
對方顯然是已經知道是她回來了問道。
“把那子珀取出來吧。”她看著暈倒在地上的人。
“那子珀取出怕是有些危險,我們手中現在沒有母珀,怕是會控制不了。”黑龍說道。
段苗聽了這話也有些猶豫了,他們手中一點關於母珀的線索都沒有。
“他那二兒子可知道現在被關在哪?”段苗問道。
黑龍想了想:“這裡是這人的住處,想來他那兒子也不會被他關太遠,應該就在這附近。”
段苗忽然想起剛剛他出門時碰到的大兒子,對方神色並不好會不會與這個有關。
“先把他那大兒子抓過來,說不定他知道什麼。”段苗說道。
她說完打了個哈欠,說實話她的身體並沒有好,現在除了時時刻刻忍著疼痛之外還特別容易困。
隨即擺了擺手:“我去睡一覺,把那人帶回來後在叫我。”說罷便用扇子扇了扇風讓自己清醒一點,打算離開這裡。
走到一半黑龍叫住了她,向她手中塞了一小罐丹藥:“新煉製的。”
段苗先是愣了愣,隨即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果然還是我家老龍。”
說完這句話像是想起了什麼說道:“那小龜傷的重,那多去看看,省著一不小心在沒氣了。”
黑龍點了點頭讓她放心,看了段苗已經離開把地上躺著的李家家主帶到了床上,想用靈氣逼出對方身體中的子珀,隨即吐了口血,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沒說什麼便布了個陣法離開了。
段苗再醒已經到了第二天早上,她是被外面的叫喊聲吵醒的。
打了個哈欠走了出去,沒好氣的道:“吵什麼吵,不知道有人在睡覺?”
那人看見她睜大了眼睛:“你們是一夥的!你們給我父親看病抓我幹什麼?快放開我!”說著瞪了一眼身後死死把著她的黑龍。
“這可不怪我啊,是這傢伙太能喊了,把我都給吵醒了。”城子說著撓了撓耳朵從半空中顯出身形。
那人看見城子後愣了愣:“你又是誰?”
“我是誰應該問你父親去。”城子現在的心情可是不太好,連帶著看整個李家都不太順眼。
說著他一腳把對方踹倒了去。
段苗馬上攔住了他:“別把他踹死了,你還想不想知道李哲的骨灰在哪了。”
那人聽到李哲這名字像是有些耳熟,隨即想了想道:“李哲?千年前那個跳井死了的李哲?”
城子一聽馬上湊上上去:“繼續說,不然現在就殺了你。”
那人像是有些害怕的縮了縮脖子:“不就是個瘋老頭嗎?我爺爺跟我說那瘋老頭收留了什麼魔物,身上還有魔寶,最後被反噬跳井了。”對方撇了撇嘴。
“自作自受罷了。”李家大公子沒看見城子越來越黑的神色繼續說道。
還想說什麼,被城子忽然向瘋了一樣一把捏住了脖子,瞳孔烏黑:“他那麼珍惜生命和身邊的人的人不可能無緣無故跳井!是你們誣陷他!”
對於城子來說,親耳聽見這這件事情就像是深深在他胸口捅了一刀。
黑龍把城子的手從那人的脖子上扒開:“先冷靜點,傳言未必是真相。”
“是你爺爺與你說的這些?”段苗隨即問道。
那人大口大口呼吸著空氣,看著城子的眼中還帶著恐懼。
段苗給他喝了口水讓他順一下氣繼續問道:“老家主可還在?”
對方又深吸了幾大口氣才好了點:“我爺爺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後來家主位傳給了我父親。”
像是經過了剛剛那件事之後對他們幾人更加增加了恐懼,倒是聽話了許多,她問一句他便答一句。
“李家可還有人知道這件事的?”她繼續問道。
對方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現在李家之前的老一輩只剩下三爺爺還活著了,只不過三爺爺之前不知道因為什麼事情與李家決裂了,後來回來的次數極少。”
段苗想了想轉移了話題:“你知道你二弟現在在哪嗎?”
他聽到她提到他二弟後皺了皺眉:“二弟應該在父親這裡啊,前段時間父親說二弟實力增長的快想傳授二弟功法。”說著他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怒氣,像是生氣他父親的偏心。
“那你可知道你父親經常去的地方?”她繼續循循善誘道。
對方這次卻並沒有說話:“你們這幫人到底是什麼人?我父親在哪裡?”
城子站在一旁笑了笑:“你父親在屋內被治療呢,不過你要是不說的話你那父親可是要小命不保了。”
李家大公子又是猶豫了一會,他和他父親現在都在他們的手中,他並沒有選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