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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十章 幾百年出現一次的移動城堡

大智把面前的水一飲而飲:“周老闆,能給我杯酒嗎?”

天已經完全黑了。

雖然屋內的一圈壁燈閃著幽幽的暖光,可這故事帶來的寒意還是讓包工頭抱著肩縮成一團。

周可一倒了兩杯威士忌放在桌上。

包工頭先拿過來一飲而盡。

“後來呢?”周可一走回吧檯內問,並順手開啟音樂。

“後來,我們就退回距離城堡最遠的小路盡頭。一夜沒敢睡。天矇矇亮便開始返回。”大智拿起杯喝了一口:“一路上大家都精神恍惚,沒再提及這件事。回來之後,我便去外公的老宅找那本書。”

“找到了?”

“沒有。”

周可一點頭:“也就是說,那本書裡提及的後續發展,對你絕對沒有好處,所以不想讓你看到可能的結果。”

“我回來之後,發現我的父親和兒子都在生病發燒。也是檢查不出任何毛病,父親很快就開始進入昏迷狀態,直到現在,我的父親和兒子還在重症監護室勉強維持生命。昨天醫生說,父親的腎已經開始衰竭了。”

包工頭聲音有些顫抖:“那些人呢?”

大智把剩下的酒喝掉:“開始幾天,還有兩個攝影師在群裡分享了幾張照片,但是沒人接茬。慢慢的大家都沉默了。過了一週,有個人在群裡說,總是做夢夢見那個地方。有兩個人回覆了‘我也是’。大家又沉默了。其實我也是。夢見我站在那天站的位置。突然一天晚上,我開始陸陸續續的看到一起爬山的同伴,出現在城堡裡。他們端著酒壺和杯盤,穿梭在人群裡,儼然侍者模樣。”

“死了?”包工頭驚恐的都要奪路而逃了。

他覺得自己聽到了這件事,已經不安全了。

“嗯,我私下調查過了,七天過後,各種方式,不同的時間,一個月內都死了。我去找了孫大哥,想問他為什麼帶我們去那裡。可他剛中風。我去看他,他只說了個對不起。第二天我再去看他,已經去世了。”大智茫然的拿起空杯子,又放下。

周可一過去給他倆又倒上酒:“由你的敘述推測,這城堡正在進入自救程式。準確說,是你們的族人正在進入自救程式,開始新的一輪能量聚集。”

“那我為什麼沒死。”大智大聲問。

“我說了,你已經死了。”周可一面無表情的站在吧檯內,身後酒櫃的光從側面照在他的臉上,顯著他像個雕塑:“生物意義上說,你的父親應該也不在了。不過,既然你還在這裡,一定有什麼原因。”

“我現在怎麼辦.......”總算把一系列遭遇講完了的大智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便被周可一的話徹底擊垮了,捂著臉嗚嗚哭了起來。

在外面閒聊的童心童言在門口探頭看進來。

周可一看向渡鴉小黑。

渡鴉小黑像個假的標本,一直站在原地沒動。

“你們稍等,我上去焚炷香。這確實不是小事情,我需要幫助。”周可一上了三樓,渡鴉小黑在他的身邊跳躍著踩著樓梯跟隨者。

到了三樓書房,剛關上門渡鴉小黑就開口了:“老大,這個可不是那養陰局。這可是幾千年的大手筆。”

“我知道,那個城堡,我總覺得在哪見過類似的狀況。”周可一在桌前坐下,在大腦裡用力搜尋:“不,不是類似的狀況,是類似的邏輯。”

所謂焚香,便是給自己個時間思考下。

不過他也真的點了一炷香,這香氣能幫助周可一安靜下來。

“想起來了。”一炷香將要燃盡的時候,周可一忽的站起來,窗外的防風林像一張黑布鋪開,延伸到遠處的海岸線:“但不能跟他們說這是我曾曾曾曾祖父接觸過的一件事吧。”

這是前段時間周可一在祖先留下來的記事本上看到的。

也是神出鬼沒的一棟住宅,但那次不在大山裡,是在一個村子附近的樹林裡。

那次出現帶走了整個村子的人。

看來這房子出現的地方並不固定。

如果用人們常說的陰陽兩界,不如準確點說,這房子處於三維的邊界,掛上了四維的一點點縫隙。

說是縫隙,更像是一個點。

所以它不一定出現在哪,但總在某幾個特定因素符合的地方。

比如人跡罕至。

周可一在記錄裡看到的記載是沙漠裡吃人的海市蜃樓。

跟這次的情況類似。

一棟城堡經常出現在西部的某處沙漠裡,一時間傳聞四起,一時間傳言四起,傳的最多的是說,那是被掩埋了幾千年的古城遺址,裡面有很多金銀珠寶,那些金銀珠寶在夜裡發著光。

有些去探險的人還真的在附近撿到了一些零碎的銅錢和珠寶。

不過撿了珠寶回來的人,過了不久便死了

但金錢的吸引力是巨大的。

那塊地方靠近異域,一個鄰國的首領帶著自己的部下,在一個夜晚悄悄靠近了那個城堡。

他們沒那麼客氣,直接攻進了城堡。

據沒來得及衝進去的幾個人說,那就像是個無底洞,衝進去的幾百人,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隨著沒衝進去的幾個人回來不就也相繼死去,這事就成了傳說。

自己的祖先曾被請去尋找這座城堡。

由於自己的祖先沒有見過這個城堡,都是道聽途說。

現在看來,就是這個城堡了。

這棟城堡每次在幾代之後的斷層期,需要的很多能量來補充他們缺失的能量。

自己的祖先沒有干預,只是做了記錄,自己現在有必要干預嗎?

如果想幹預,一定也是有辦法的。

但是這樣一個執行了幾千年的模式,真的有必要去打破嗎?

自己有這個資格去打破嗎?

周可一看向渡鴉小黑。

渡鴉小黑站在書架上幽幽的看著他。

就像地球這個龐大的運作體系,誰來判定每一步的對錯?

哪一步該去糾正或者促進改變?

自己只是個懵懂的初級修行者。

換個角度看。樓下那個痛苦的男人大智,豈不是跟自己一樣?都在各自命運的齒輪中運作?

太宏大的東西自己現在處理不了,只能從面前的邏輯著手。

大智家現在的情況,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周可一正想要從學到的知識裡找一個相對妥善的方法,手機響了。

“一哥,”童心的聲音很焦急:“那個人剛接了個電話,又開始哭了,求我請你趕緊下來。”

“好吧。”周可一想,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