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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章 我是你父親!

的確,擊打的傷勢輕重身為醫者完全可以憑肉眼就看得出來,李太醫上前一步,在夜色深重下,藉著燭火仔細的端看著他們身上的傷,沒多久就有了結論。

這兩人的傷並不是真的具有力道的人所傷,或者說,並非是想置他們於死地的人所傷。

見到李太醫疑惑的神情,鎮北伯府的隨侍慌地一下子站了起來,面色勃然驟變著道:“世子夫人,您身份尊貴說什麼就是什麼,何必要這樣羞辱我們,難道我們還要故意冤了您嗎?我們根本不怕你讓太醫檢查傷勢!”說著,還一副大義凜然,問心無愧的模樣。

可是,別人還未急,沈青山倒是先急了,他方才聽到沈半雨說看到柳夢的絹帕,然後又不說下去了,就急的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皺眉道:“沈半雨,你那絹帕說了一半,到底是什麼意思?!”

沈半雨笑了笑,道:“我什麼意思?我無非是想說,這兩人的傷只要是個有腦子的都不會打的這麼輕,更何況還是任憑自已威脅,不為所動的奴才,打死也沒什麼要緊的,哦,對了... ...”

她挑眉看向沈青山:“還要請李太醫去看看柳氏隨身的那個蘇繡,有著一株杜鵑的絹帕。”她又將目光落在扎塔娜的身上:“畢竟,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為,李太醫可得好好看看,也免得錯漏了什麼。”

鎮北伯府的隨侍一下子變得無比的驚慌,只因他們聽到那句‘不為所動的奴才,打死也沒什麼要緊的。’兩人幾乎是下意識的看了扎塔娜一眼,馬上就又轉過眼睛,對著沈半雨大喊著:“世子夫人,我們就算是身為低賤的奴才可好歹也是人,你怎麼能如此的草菅人命!你如此的說辭,不就是想說我們故意弄傷來陷害你嗎?這樣倒打一耙,枉顧人命為自已洗清的作為簡直就是毒婦!”

沈半雨輕輕嘆息一聲,連呼吸都變得緩而柔和:“你們的傷並非我所為,我為何不能說,就連你們看見我給侍女東西都是假的,你們胡編陷害我的說辭可以,我也想問問你們,為何要如此,難不成是有什麼人讓你們這麼做的?”

局勢瞬間的轉變,讓所有人的目光都開始不約而同的看向鎮北伯府一眾人的方向,特別是扎塔娜,在場的有不少是世家的當家主母,對於這樣不想庶子出生的手段實在是看的太過通透。

對此,沈薇安不由心裡一驚,她看著扎塔娜眼睛在眼眶裡一轉,抿著唇,眼圈裡的淚意像是真的心疼柳夢這個娘一般:“爹... ...爹,這件事你一定要為娘做主,不能讓娘這麼不明不白的就受了這件事的委屈,娘過得太苦了,這件事... ...這件事就有人故意要害她和弟弟啊... ...始作俑者其心可誅!”

“沈半雨!”沈青山高聲的怒吼,眼神凌遲般看著沈半雨:“你真是不可救藥,你到底要做什麼,難道非要鬧得我府裡不得安寧才肯罷休嗎?”

其他人看到沈青山大怒,只覺莫名其妙,明明是他要查真相,方才直指沈半雨是兇手,現在疑點到了他鎮北伯府,就成了沈半雨要攪弄他府裡不得安生,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如此做法真是讓人深惡痛絕。

沈半雨對此,只是淺淺一笑,站在原處不動,連眼神都為變換一分:“鎮北伯這是何意,您這是不允許我自證清白了?就不怕傳出去人家說你是非不分?你可是堂堂的鎮北伯啊,要是落得這樣的名聲可怎麼是好?”

她話說的彷彿很是感慨,臉上的表情卻沒有半分的傷懷,看在沈青山的眼裡令他極為不舒服,臉色更加冷沉著:“沈半雨,我好歹是你親生父親,你這是該和父親說話的態度嗎?!”

“你說你是誰?”沈半雨睜著一雙看似極為天真的眼睛,似在很認真的看著,看著他這位自私自利,寵妾滅妻毫無人性的父親。

從前他是如何在柳夢的挑唆下送走還不滿三歲的沈半雨,放縱柳夢恃寵生嬌不管,看著她欺辱餘冷秋,唆使府中眾人排擠她這位府中主母,甚至幾次在餘冷秋的飯食了裡下藥,令她纏綿病榻,要不是餘冷秋命大,怕是這時已經在地府走了一個來回了。

現在想起這些,再看看沈青山這副看似剛正不阿的樣子想要除掉自已和餘冷秋而後快的樣子,沈半雨簡直覺得無比的噁心。

沈青山此人喜歡被人奉承的感覺,柳夢就拿捏住了他這一點,表面上對他極為順從,所以她和她的兒女很受沈青山的喜愛,可餘冷秋和沈半雨卻不一樣,她們總是恣意妄為,逆著他的意思行事,甚至餘冷秋這麼多年來還被他以婦德和名聲要挾,讓她無法對外說出一絲半點的不滿。

那時真正的沈半雨還在鄉下,她可以理解父親對她的所作所為,所以在被接回府時,沈半雨沒有絲毫怨過,恨過。可是沈青山呢,明明親眼看著沈薇安搶奪她的東西卻視而不見,事後還將所有的錯推在她的身上。

他嘴裡不說,心裡對沈半雨這樣沒有教養的女兒很是嫌棄,後來即便沈半雨沒有和沈薇安爭搶慎王妃的位置讓他為難,他對她也沒有什麼好臉色。

但從根本上來說,他這個人心裡是當婊\/子還要立貞節牌坊,當初的餘家是這樣,現在的西羌五公主扎塔娜還是如此,不過就是換了個人而已。

心底埋下的劣根性,終究無法改變。

沈半雨忽然勾起唇畔,她生的奇美,此刻笑時薄薄粉嫩的唇輕巧的勾起,表情並不是咄咄逼人的樣子,也並不顯如何的銳利,可看在其他人眼裡,這樣的表情卻是異常的冷,冷的毫無溫度,沒有絲毫感情。

她的唇畔輕起,張合之間,一字一字冷冰冰第道:“父親?呵,你是誰的父親?與我有關嗎?鎮北伯,你別忘了,那封斷親書上的墨跡可都早就幹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