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住民？”
“是的，你們可以理解為，被鬼妖毀滅的上一個紀元的遺留。”
陳知已的解釋，讓眾人頓時有些世界觀崩塌的傾向。
如果地獄的原住民來自上一個紀元，那麼現在聯邦所在的世界又是哪裡來的。
陳知已看出眾人的疑惑和迷茫，緩緩道：“根據原住民所說，上一個紀元末期，人們利用當時鬼妖開闢的地獄之門，提前找到了一片綠洲，那片綠洲，正是我們現在的世界。”
“而我身後的這扇黑色的大門，就是當初地獄之門之一，那裡，直通地獄！”
話落，滿場寂靜。
厚重的黑色大門，像是一個黑洞，吸收著所有人的目光。
高達五米的大門，給人一種磅礴之感，只是讓蔣文感到怪異的是，這扇黑門總給他一種詭異的熟悉感。
就像是在哪裡見過。
“接下來，我們播放另一部影片。”
陳知已的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將目光再次轉向幕布。
接下來的畫面，像是專門為了向眾人宣傳修煉體系的剪輯。
“根據原住民的劃分，我們將修煉等級分為蟬、雀、虎、龍四個等級，每個等級又分為上中下三段。”
“如影片上所示，現有聯邦的EDCBA這幾個等級，其實就是由蟬級分解而來。”
“主要還是因為，現有聯邦世界的靈力很稀薄，根本無法支撐你們達到雀級，但投射鬼靈之力復甦的鬼妖，其實都不會超過蟬級。”
蔣文舉手問道：“剛剛那位前輩是什麼等級？”
“不知道。”陳知已坦然的搖了搖頭。
當陳知已說出蟬級之時，蔣文就知道，一切都對上了。
腦海中的裹屍布，根本不是來自這個世界，而是來自地獄。
畫面中，身著黑色作戰服的戰士們，手中的長刀發出白色的光芒，揮舞著衝向不遠處的一尊鬼妖。
激烈的打鬥聲不斷傳出。
很快，伴隨著一聲‘撕拉’聲，那尊鬼妖被力劈成兩半。
兩部影片前後極為矛盾，之前單方面的屠殺，轉變成打鬥的有來有往。
基本都是戰士戰勝鬼妖的場面，黑色的作戰服上繡著金色的祥雲圖案，黑色的作戰靴，揹負長刀，英姿颯爽。
極大的前後差距，讓所有人有些茫然。
不論是配合、戰力還是畫面的流暢性，都完全不同。
像是擺拍一般，但是蔣文知道，鬼妖是絕不會配合擺拍這種事情的。
而其中不少女兵的身影，讓四周的女生們紛紛發出羨慕的驚呼。
“蔣文，你看，是不是有點合成的意思？”寧二站在一旁，嘴角抽搐。
“不知道，看著不像，估計是境界差距比較大。”蔣文低聲回應了一句。
不得不說，從天而降或是身影帶動的煙塵，最後泛著白光的戰刀如同一道彎月，擊殺鬼妖之後的背影，都讓蔣文感覺莫名的很嚮往。
如果非要說原因，可能就是，那真的很帥。
金文林也低聲感慨道：“我剛剛看前面那段影片，我都有些絕望了，想著乾脆退役算了。”
“我最開始加入905的時候，是個廚子。”
看著蔣文和寧二震驚的眼神，有些得意道：“沒想到吧，反正就有一天，我突然發現自已的力氣變的很大，之後也不知怎麼，就被鎮墓人帶走了。”
“其實，這段影片到底是不是真的已經無所謂，至少這說明有人做到，或者理論上是能做到的。”
蔣文點了點頭。
越是往後看，一股熱血沸騰的氣氛開始蔓延。
是啊，根本不必絕望，上個紀元的人們都可以在地獄頑強的活下來，人類永遠是頑強的。
畫面的最後，幾個血紅的大字出現在黑色的背景裡。
【踏遍山河、斬盡地獄】
……
喧鬧的人群漸漸安靜了下來。
陳知已放鬆的坐下，高聲道：“接下來，你們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
人群安靜了一會兒，突然有一個女生高舉右手喊道：“長官，請問斬靈軍就在那個門裡嗎？”
陳知已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是的，就在裡面，每次開啟那扇門，我們都叫做【下地獄】，但是下去的多，上來的卻很少。”
“那斬靈軍也是咱們聯邦的人嗎？我看他們都好厲害。”
蔣文也有些疑惑的盯著陳知已。
迄今為止，蔣文遇到的所有鎮墓人隊員，給他的感覺，就像是略微強大一點的特種兵。
不論是速度、力量，雖然遠超常人，但是遠沒有達到影片裡的程度。
更何況，蔣文親眼看見一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手中的長刀泛著刺目的白光，那絕不可能出現在現有的聯邦中。
陳知已嗓音略微低沉：“這個要從二十一年前說起。”
“這次的永夜其實在二十一年也發生過一次，但是那次時間很短，只有三天而已。”
“之所以出現永夜，說簡單點，就是地獄和現有的世界開始融合導致的，時間的長短也代表著融合的進度。”
陳知已的話讓蔣文有些不寒而慄。
按照他的說法，也就是地獄已經與現有的聯邦世界融合了整整三十天。
想想那些詭異的鬼妖，強大到斬靈軍都被屠戮，一旦進入現有的世界，會是怎樣的末日。
陳知已笑了笑，接著道：“二十一年前，十四號大陸發生了一次嚴重的地殼塌陷，我們對外宣稱探索無果，儀器損壞。”
“其實並不是，而是我們透過塌陷地殼下的地獄之門，下了地獄。”
“幸好的是，另一頭並不是鬼妖，而是原住民鎮守。”
“此後，關於地獄的種種我們也漸漸知曉。”
“那道地獄之門是雙向的，我們帶去了很多熱武器、重火力，但是都毫無作用。”
陳知已自嘲的笑了起來：“那裡的原住民當時的眼神，我至今都記得，那是一種看傻子的眼神，後來一個老者，從一片廢墟中，端出來一把鐳射炮的殘骸。”
“也就是說，地獄的原住民其實上個紀元的科技比我們還要先進，對嘛？”
陳知已看了說話的蔣文一眼，點了點頭：“那次的永夜只有短短的三天，但是進入地獄的聯邦人員卻不下萬人，三天後，地獄之門關閉，我們被鎖在了地獄裡。”
“那年，我十六歲。”陳知已點了點自已。
“此後的十七年裡，我們和原住民一起地獄著鬼妖的侵襲，進入地獄的聯邦軍隊從原先的萬人，不斷減員，直至僅剩百餘人。”
“當時我們都絕望了。”
“直至四年前，地獄之門再次開啟，那個人出現，隨後就有了原住民與聯邦共同組建的斬靈軍。”
“我們喊他軍主，其他的一概不知。”
“此後的聯邦不斷透過四年前開啟的地獄之門，向內輸送人員，由我們斬靈軍接收訓練，然後投放到第一線。”
“這就是斬靈軍的由來，說的比較簡單，但是地獄之門四周的墓碑會告訴你們，斬靈軍三個字，是被數百、數千萬人的鮮血澆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