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在閆埠貴看來張弛在大院裡除了他可沒別的好友了,之前勉強還有一個胡方,不過據他這些天仔細觀察下來。
他敏銳察覺到張弛和胡方之間應該是鬧了什麼矛盾,要不然張弛和胡方一起鬧出件這麼大事,結果他們後來這些天居然都沒私下裡聚過。
所以,作為張弛現在在大院裡唯一的好友,他就小小的恃寵而驕、奇貨可居一下總沒事的吧?
二大媽看著一臉堅定的閆埠貴,還是顯得有些猶豫說:“埠貴,張弛這個心眼可小了,要是你算計了他,只怕他遲早得報復回來。”
“你這都是我每天晚上說的話,和我你還賣弄上了。”閆埠貴輕蔑的看著二大媽說,隨後又示意了眼桌上的棒子粥。
“放心,你說的這些我都有數,關於張弛我比你瞭解的深,我就告訴你吧,只要我不在大院裡所有人的面前抹黑算計他、最後鬧到動手就行,你看咱們大院除了我說的那三家他還針對過誰?”
“這做人做事吶,最要緊的是講究一個度,適中則是至善,所以你啊還是得和我——”閆埠貴說到這裡看二大媽又遞過一勺棒子粥,連忙停下嘴裡的話接住勺子。
見棒子粥成功糊住閆埠貴那張好為人師的嘴,二大媽連忙又掰下一塊窩窩頭來塞進閆埠貴嘴裡,給其繼續封堵嚴實。
看閆埠貴鼓起腮幫子幹嚼窩窩頭,二大媽又舀起一勺棒子粥喂到閆埠貴嘴邊。
“當家的!”
“你是讀書人知道的道理多,所以你說的這些大事我都不該插嘴,不過咱家的小事——”
二大媽說著悄悄打量起閆埠貴的神色,見閆埠貴神色未變後二大媽才接著小心說:“你看東旭他現在是見天的往於莉孃家跑。”
“這些日子跑得他腿都瘦了一圈,我看著心疼吶!”二大媽說著又拿袖子抹了抹眼角。
“說到底不就是為了當初你買車花的那126塊錢嘛,埠貴啊,你看咱家這次又進賬了389塊,裡面可是有71塊錢都是解成出的力。”
“要我說之前咱家車被偷的事也不能只怪解成一個人吧?所以依著我看,看在閆解成這次肯把錢都上交的份上,解成弄丟腳踏車的事你就和他算了吧。”
“咱們現在應該趕緊先讓解成把於莉接回來,讓於莉給咱們閆家添個大胖孫子才是正事吶!”
二大媽說完滿臉期待的看著閆埠貴,閆解成最近為了於莉回孃家的事有多上心她都是看在眼裡。
閆解成雖然也沒對二大媽說過怨言,可他每次看閆埠貴的那股子彆扭勁二大媽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無錯書吧要是閆埠貴再這麼拖下去、鬧得小兩口一直不得安寧,二大媽都怕閆解成遲早要和閆埠貴鬧彆扭。
所以二大媽趁著這次機會試探起閆埠貴,希望閆埠貴能看在閆解成那71塊錢賠償金、和大孫子的面子上答應不再提腳踏車的事。
閆埠貴見二大媽說完後才撇著嘴不屑的微微搖頭,隨後又怒其不爭的解釋道:“孩他媽,你還沒看明白我找解成要這錢的深意嗎?”
“我真是白教你了!”
“我是為了那126塊錢嗎?”閆埠貴梗著脖子說道,隨後看著二大媽如常的臉他自己倒是先不信上了,於是又稍稍弱了弱語氣。
“咱家腳踏車被偷的事就是解成的不對,誰讓那天晚上他不好好看著車的?再說車丟了我也只找他要了本金連賠償都沒要,夠講道義了吧?”
“結果他們居然還不知足,就連126塊錢的買車本金都不願意賠。”
閆埠貴說著自己都察覺有些不對味,明明都是一家人自己怎麼還能說本金和賠償呢?於是他又連忙對二大媽解釋道:
“我不也說了嗎?這錢不算是他們賠的,只是讓他們拿出126塊錢出來讓我能重新買輛腳踏車而已,算是給我們家做貢獻,到時候車買回來我還不是緊著他們先用?”
“哼!”
“就這他們都不願意,只是126塊錢吶!你說咱們養他們每個月花這麼多錢有什麼用?以後我們老了還能指望他們賞口飯吃嗎?”
閆埠貴自顧自的解釋著,最後直接將矛頭對準於莉說:“你說解成以前多聽咱們的話?別說是126了,就是讓他把工資全交給我們他說過什麼?”
“我看他都是結婚後跟著於莉才學壞了,還沒分家吶就只想著他們倆自己的小家,你說要是我們不能借著這個事把於莉掰回咱家來,那以後咱家還有安生日子過嗎?”
二大媽聽閆埠貴是這意思,蹙眉低頭尋思了片刻,良久後才抬起頭有些不通道:“不能夠吧?”
“我看於莉好得很啊,是個孝順又會過好日子的好兒媳,你看她平時多敬著我們吶?”
“哼!”
閆埠貴冷哼著瞥了眼二大媽,又看了看桌上的空碗後才站起身來說:“你也會看人?你看咱倆結婚小三十年了,我做事不還是得和你仔細解釋嗎?”
“於莉她平日裡知道敬著我們那都是算計,她知道她和解成還得靠著我們過活呢,要是等她和解成以後有了工作能自己養活自己,你看她還能敬著你嗎?”
“敬個屁!”
“反正我就把話撂在這兒,這次於莉要是想不明白自己錯在哪,那就讓她在孃家多待著想想,等她想明白了再回來。”
“我就不信於莉都嫁出去了,他們老於家還能養她一輩子,”
閆埠貴說著挺了挺胸膛朝門口走去,剛剛他才落荒而逃出大院,現在他回來了可不得出去和其他街坊解釋解釋?
有他在也免得其他街坊繼續亂傳閒他的話不是?
二大媽抬頭看了眼出門的閆埠貴,也起身收拾起桌上的碗勺來,她是覺得閆埠貴說的有些不靠譜。
可要是說哪裡不靠譜好像也說不準,畢竟閆埠貴說得好像也是有理有據。
“唉!解成吶——”
二大媽手拿碗筷看著門口嘆息了聲,她決定還是得去提點一下閆解成,既然閆埠貴這邊說不通,那她就只能從於莉這邊下手了。
反正這次總得有人低頭,與其讓老公公閆埠貴來、確實不如於莉來低這個頭,反正閆解成現在也只欠閆埠貴三十多塊錢了,想來於莉是能接受的。
“這都叫什麼事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