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首歌還沒唱完就走到了閆埠貴門口,看見閆埠貴正拿著布條坐在門口擦著魚竿,還不時伸直了看看,顯得格外的愛護。
張弛看著這根小竹竿,握把都已經包漿了,實在搞不懂擦起來能有什麼用。
倒也是沒立刻多說什麼,看著閆埠貴擦來擦去,隨著幾分鐘過去,張弛實在忍不住了。
“三大爺,你這一個魚竿多少錢。”
“一塊五,你別看不貴,買的時候卻是我精挑細選、那一批裡面最好的,後面我又保護的好,就護城河那一幫老頭裡兒,我這根魚竿的賣相賣相都是排得上號的。”
閆埠貴一副讓你看看你都是賺到了的樣子,頗有些自得的意味。
“要我說三大爺你這保養的夠仔細的啊,釣一次魚估計得保養半個時辰吧?擦得這麼鋥亮。”
“要的,我保養的可仔細了,我跟你說,過兩三個月我沾幾滴油來擦一下,你是不知道這個魚竿釣起來了多少魚,說少點,每次都得釣小一斤魚。”
“三大爺,你糊塗啊,你現在是釣的多,可釣的越多虧得就就越多了。”
張弛拍著大腿對閆埠貴說,閆埠貴也露出了不解的神色,自己明明每次都能釣小兩斤魚,怎麼會越釣越虧呢?
“三大爺你想想看,你每次準備餌料,加上保養魚竿,得要小一個時辰吧?”
“要的,有什麼問題嗎,這樣魚竿能用更久啊?”
“別急啊,你聽我說,擦魚竿準備餌料要一個時辰吧,護城河還在城外,從這兒走個來回也要半個多時辰吧,一共就是小兩個時辰,我說的沒錯吧?”
“說的沒錯,時間差不太多。”
“要不我怎麼說三大爺你糊塗呢,你想想,你七點開始準備,下午四五點就得回來,一共才四五個時辰,裡面就花了兩個時辰在這些小事上,釣魚的時候,還得吃吃飯,和大爺們聊聊天,能拿來釣魚的時間最多也一兩個時辰,沒錯吧。”
“你說的沒什麼問題,大概差不多。”閆埠貴此時陷入了思考,覺得張弛說的沒錯,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你想想,花一兩個時辰就能釣一斤多魚,多拿出來兩個時辰,是不是最少又能釣一斤多魚?一斤魚現在多少錢你知道嗎,三大爺?”
張弛怒其不爭的說。
“這個我知道,現在黑市賣七毛左右。”閆埠貴搶答到,又接著算到:
“一斤七毛,之前便宜的時候也能兩三毛,一次一斤多,保守算一次虧五毛,一年有54周,加上節假日,估計我一年最少去70次,一年虧35,前面的年景算少點,一年算25,我釣了十幾年啊。”
“去年看上的腳踏車要是就買了,現在早就回本了。”
閆埠貴欲語淚先流,忙不迭的拍著自己的大腿說,張弛聽到這裡趕忙撇清自己的關係,勸慰的說道:
“三大爺,我和你說這麼多,只是為了和你說你要是不擦魚竿,直接去釣魚,幾次就能買一個新魚竿,三大爺你的寶貴時間應該拿來教教院子裡的孩子讀讀書....”
三大爺此時那還能聽的下去,一直喃喃自語的:
“我真傻,真的,我單知道多擦魚竿能用久一點,所以一直擦,卻不知道不擦魚竿多釣魚.....”
張弛站在一邊看著害怕急了,生怕閆埠貴變成祥林貴,立馬拍了拍閆埠貴說:
“三大爺,再不去今天又得虧七毛了,現在知道也不晚,我看您這身體倍兒棒,肯定還能賺幾十年,以後可以星期六、星期天都去嘛。”
“對對對,得趕緊去。”
閆埠貴說著火急火燎的收起破布,拿起自己做的魚餌,提著個小桶。
拉著張弛急急忙忙的往護城河趕,在一路上都留下了“我真傻,真的......”
過了一個時辰,張弛才和三大爺趕到了護城河。
路上也讓閆埠貴挑著入手了一根魚竿,足足花了半個多時辰,最後自己實在受不了選了一根,也沒好意思用閆埠貴的餌料,花三毛錢自己買了一袋,一共花了兩塊錢。
看閆埠貴找好位置後,張弛也在他附近找了一個位置,拋下魚竿就開始等了起來。
雖然之前在閆埠貴身上拾取過很多次的釣藝,但是好像並沒有什麼用,半天都沒有什麼反應,閆埠貴倒是時不時的釣上來一條小魚,在周圍人裡面來說算是不錯了。
張弛閒的無聊,看看周圍有沒有什麼隱藏的大佬,不過看上去都差不太多,工薪階級的感覺,隨後一笑道:
“我要是大佬也是開著車,去鄉下找個河溝,多好,這護城河裡面魚鉤都不比魚少多少,還全是小雜魚,釣起來也是沒意思。”也是感覺索然無味起來,瞬間覺得買魚竿有點虧了。
閆埠貴還在苦大仇深的盯著水面,嘴裡一直嘀咕著:
“我真傻,真的....”
就連看到平時喜歡湊過去聊天的那一堆人,這次都沒有進去炫耀自己的魚竿和釣技。
別人過來打招呼,閆埠貴也只是不鹹不淡的回應幾句,搞得別人有些莫名其妙的。
不清楚閆埠貴這是怎麼了,平時多活躍的一個人啊,這個小團體現在就在一邊議論著閆埠貴。
“這鳥系統,我拾取了多少屬性點也看不出來,感覺我這和初學者也沒什麼區別,別人在護城河裡面釣波龍,釣金槍魚,我特麼連個小白條都沒有....”
張弛正罵的起勁的時候終於看見浮漂動了一下,頓時激動起來。
等著浮漂往下一沉,立刻就提了起來,拿到手一看:
“還真是白條,不過這有二兩嗎?估計就一兩多。”
“也是,現在還沒有那幫打窩佬,瘦點也正常。”
“後世的魚也是慘啊,野生的和漁場的一樣肥,吃的科技與狠貨比漁場的還多。”
“還是現在好。”
張弛對著這個小白條說完這些話之後,就將其丟到了自己的水桶裡面。
又將魚餌拋到河裡面,之後的張弛又開始無所事事起來。
想著想著就又盯上了自己的儲物空間,這個儲物空間跟著自己也是可惜了了,只放了些自己的錢和票據,想著等著後面特殊時期的時候再裝些古董,等著特殊時期之後做大做強,再創輝煌。
估摸著要是直接裝100立方水,裡面總能有幾條魚吧,想完之後就盯上了閆埠貴的浮漂。
隨機撈,不如在魚窩裡面撈。
“開個50*50的口子吧,太大了估計水面就太異常了,這樣的話問題應該不大。”
說著張弛就在閆埠貴浮漂下面開了個口子,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轉換著位置。
立刻閆埠貴的浮漂處就出現了一個小漩渦,閆埠貴頓時感覺杆上傳來一股巨力,拉扯了下去,周圍的人也是傳來一陣陣的驚呼,圍觀了過來。
閆埠貴立馬半蹲著,極力的拉扯著水裡的“大魚。”
周圍的人見狀也是議論紛紛,看著水面上的水花四濺,都在討論著這是多大的魚,杆子能不能受的住。
一臉羨慕的看著閆埠貴,張弛也趕緊圍了過來,一看要遭,立馬關閉了儲存空間。
隨著張弛空間的關閉,拉直的魚線沒有預兆的直接就斷了,閆埠貴都沒來得及反應,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張弛也是連忙過去把閆埠貴扶了起來,閆埠貴都沒看自己摔得怎麼樣,連滾帶爬的看向護城河裡面還沒有消散的水花,喊著:
“魚,我的魚...”
又抓起了自己的魚線,看向斷頭處,群眾也是都圍了上來,看著魚線,議論紛紛。
“沒看出來啊,護城河裡面能這麼大的魚?”
“得了吧,就你那個技術要是能看得到,我都能釣起來了。”
“要我說,老閆也是倒黴,沒釣到魚,魚鉤還沒了...”
“大家這個切口這麼齊,跟刀切的一樣,肯定不是拉斷的,是魚咬的.....”
無錯書吧“得了吧,要是能咬成這樣,得多大的牙齒,是多大一條魚啊....”
閆埠貴看著周圍的人議論紛紛,冷嘲熱諷,氣的是雙眼通紅,直愣愣的盯著水面。
張弛一看閆埠貴的狀態不對,立馬對大傢伙打著圓場說:
“大家就先散了吧,說不定大魚還在水裡面呢?現在甩鉤估摸著還有機會,不甩鉤肯定是釣不到。”
大家聞言也都是紛紛散去,急忙回到各自的位置,看向水面,祈禱著大魚來自己這兒。
張弛是真的感覺自己有點對不起這位三大爺,連忙掏出自己買魚竿時送的鉤子,遞給了閆埠貴說:
“三大爺,你先用我的,看看還能不能釣起來說不定魚還沒走。”
閆埠貴立馬接過去鉤子。
都沒來得及道謝,一邊嘀咕著:“對對,一定還能釣起來。”
一邊動作飛快的裝在自己的魚線上,立刻裝餌,拋杆。
張弛是真的沒想到平時慢吞吞的閆埠貴動作能這麼快,閆埠貴做完了這一切之後才捂著後腦勺,嘴裡嘶嘶做響,兩隻眼睛卻還是眨也不眨的盯著水面,看著自己的浮漂,時不時的還看向其他人,生怕大魚被別人釣走了。
張弛有點擔心的看著閆埠貴說:
“三大爺,你這頭沒事吧,我看好像都流血了?”
“沒事兒,一點小磕磕碰碰的,你等著看,三大爺一定給它釣起來。”
閆埠貴一邊揉著頭一邊說道,伸出手一看也沒多少血,就更加不在意了。
要是大魚沒上鉤,閆埠貴哪怕是看到了魚在水裡面遊也沒這麼氣,這種多少人一輩子都看不見的大魚上了自己的魚鉤,結果還跑了,真的是比殺了閆埠貴都難受。
張弛聞言,看著閆埠貴已經腫起來的頭,真的是感覺自己的頭皮都發麻了,趕緊把視線轉回自己的浮漂上,默默的檢視著空間裡面的魚。
攏共才兩,估計加一起也沒有四兩,還不夠補回三大爺流的血。
默默的下定決心,以後自己一個人來釣魚的時候再順手捉幾隻吧,這效率太低了。
隨後在一段時間裡分批次的把水放回了河裡,旁邊的人一看水面的翻湧,不時傳出驚呼,都更加確定了大魚還在這裡。
閆埠貴這邊時不時的還有好友來詢問釣大魚的感覺怎麼樣,手感棒不棒,讓閆埠貴足足的享受了一番眾星捧月,成為了護城河的傳說,雖然代價就是讓人有點腦殼痛。
張弛懷著內疚的心態,一直開導著閆埠貴:
“三大爺我認為這條魚還是沒釣起來的好,你看,要是釣起來,可能也就十幾斤,再大杆子也受不了,現在沒釣起來,咱說它一百斤都行,這麼多人看著呢,你現在就是護城河釣神.........”
張弛是真的怕閆埠貴氣不過直接跳下去抓魚。
卻沒有注意隨著張弛的話,閆埠貴逐漸變亮的眼神。
時間正如河水一般悄然流逝,很快就到了下午四五點,閆埠貴和張弛也是收起了魚竿,準備打道回府。
張弛一看自己的水桶,一共才四條,加一起估計也能有七八兩,閆埠貴釣魚確實是可以,哪怕被影響了一下,也足足釣了十條魚,小兩斤了。
回大院的路上閆埠貴還在一直吹噓著釣到大魚手感有多好,也就是工具不趁手,要不然一定釣上來云云,全然忘記了自己剛開始想死的心情了。
張弛真的是一路無語的跟著閆埠貴回了大院,邊走邊默默的發誓,一定要再給閆埠貴來一次,自己還是太心善了。
回到家的閆埠貴進門就捂著頭,吹噓上了自己在護城河的英勇表現,留下的傳說。
知道了前因後果的三大媽看著水桶裡面的幾條雜魚,忍不住回問道:
“埠貴,你說這麼多也沒用啊,這不和平時一樣嗎,就這麼點魚,頭還磕成這樣,都流血了。”
“你懂什麼?你是真的沒有張弛聰明,這個魚釣不起來才好,這次魚少,下次就不一樣了,不會只有這麼點魚了。”
說著回裡屋,掏出自己放起來的錢,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邊走還邊和三大媽叮囑著:
“今晚做六條魚,一人一條,剩下的醃起來,現在也就是糧食貴,鹽不貴,等下我還有事要慶祝,今天要好好的奢侈一下。”
就急急忙忙的出了門。
張弛回到家,拿出空間裡面的魚,和水桶裡面的放一起,提溜著就來了中院,居然沒有看到水池女神洗衣服。
不由得大感寬慰,認為自己確實對四合院貢獻不小,笑著就在水池上洗起魚來。
剛好看見一大媽出來洗白菜,張弛不由得責怪起了自己是怎麼作為四合院的一份子的?一大爺都沒有關心關心。
熱絡的就和一大媽聊了起來,得知了易中海明天就能出院,張弛是連連恭喜,連連咒罵著該殺的劫匪。
一大媽也只是笑笑就回去了,沒有多說什麼。
看著張弛和一大媽聊的火熱,坐在門口縫著鞋墊的賈張氏也一直注意著這邊,探著頭仔細聽著。
終於能看見易寶寶了,希望他會喜歡現在的院子。
雖然張弛現在廚藝還不怎麼樣,可是飯店裡面做魚放的什麼配料,一些簡單的竅門還是知道的,做出來的味道還是不錯的。
正大口乾飯的張弛突然就聽見對門閆家傳來的驚呼聲和腳踏車鈴聲,原來是閆埠貴騎著買好的腳踏車回了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