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連滾帶爬,跑回了上游的水澗洞中。
他有一招“金蟬脫殼”神通,能夠留下一具軀殼脫身,但這麼下來,他直接倒退了一個小境界。
“真是……竟然敢找文人來對付我,”他捏著巢穴裡的半塊墨玉硯臺恢復傷勢,眼中兇光畢露,隱隱帶著一絲血色。
他看著手中的硯臺,源源不斷的元氣輸入到他的體內,治癒著傷口。多少年過去,他依然無法驅使硯臺,只因為他是妖,無法掌握文氣。
想到那個擊傷他的文人,金蟾劍走偏鋒,生出了旁的心思。
若是用文人的血喚醒這寶貝,不知能不能……?
原本懊惱沒有童男童女助他修行的金蟾,腦子裡冒出了一個驚天大計劃。
水神之事一了,長生也沒有留在這裡的必要,又自行回到了淮陽城過他的逍遙日子,上下鹽村解決了心頭大患,也是相安無事,那個趙老闆租了不少他們的田地,拿著租金過活也十分順遂。
但短短半年來,這淮陽城的書童便少了幾個,都是剛剛開闢了文宮還未正式走上文人之道的,他們的家人尋不到,又拿不出多少星幣,倒也沒有多大的水花。
此後,消失的變成識文境界的幼子,等到淮陽城發現端倪,失蹤的人已經變成修文境界。
淮陽城知府大怒,這麼多未走上文道的稚子被擄走,這不光是要斷送他的仕途,無疑是要斷了淮陽城的根本!
下令徹查!如有線索,賞5萬星幣!若是揪出幕後黑手,賞20萬!
淮陽城人人自危,家中有三境以下文人的閉門不出,而三境之上的文人則跟著知府公佈出來的線索推斷,奔走於淮陽城中。
無利不起早,長生不會放過這等賺錢的好事。
他先是去了那些失蹤書童的家中,瞭解書童失蹤前的情況。他發現,這些書童在失蹤前都曾去過城外的一座文廟。
而後來消失的學文境與修文境學子,同樣也曾前往文廟。
文廟供奉著聖人,香火鼎盛,若不是因為這等怪事,定是人聲鼎沸。
長生來到文廟外,只見那文廟硃紅大門緊閉,周圍的圍牆爬滿了藤蔓植物,莫名透著一股陰森之氣。抬頭看那廟宇屋頂,琉璃瓦蒙上灰塵,顯得有些暗淡。
邁進門檻,正前方的大殿內,聖像依然端坐著,只是略有灰塵,昔日繚繞的香菸早已不見蹤跡。兩側的廂房門窗緊閉,屋內光線昏暗,牆壁上的壁畫被光線照得斑駁陸離,描繪的聖人事蹟也只能瞧出個大概輪廓。
長生在廟中轉悠著,總感覺這裡透著一種古怪。突然,他聽到一陣輕微的沙沙聲,像是有人在角落裡翻動著什麼東西。他握緊手中之物,緩緩朝著聲音來源走去。
“誰?”他喝問,聲音立即停止了,長生用劍鞘一挑,與另一人面面相覷。
“你是……?”面前之人明顯是個學文的書生,青衫綸巾,原本在翻找文廟裡的東西,被長生喊得一愣。
他整了整衣衫,對著長生作揖:“在下乃是淮陽城的學子,劉循墨。”
“捉妖人,青鶴。”長生衝他點點頭,沒有看到他眼中的鄙夷,對方反倒頗有興致:“青鶴閣下,這世上當真有妖?”
“自然。”
劉循墨為人開朗,只是家境貧寒,也是為了懸賞而來,沒想到會在這裡與長生撞上。
“那你可曾捉過妖?”
無錯書吧“大妖小妖,全不是我一合之敵。”劉循墨笑了笑,全當長生在吹牛。
“那閣下可知這文廟中的蹊蹺?”長生搖搖頭,劉循墨說道:“我聽聞這文廟之下有秘道,通往一處神秘之地,也許那些失蹤之事就與此有關。”
長生心中警惕起來:“那我們找找這秘道入口。”
兩人在廟內仔細搜尋。
突然,劉循墨腳下一軟,竟踩空了一塊地磚,一道暗門緩緩開啟,裡面吹出一股腐臭的氣息。
劉循墨大喜,“看來就是這兒了。”說著就要往裡走。長生一把拉住他,“小心有詐。”
但劉循墨掙脫開來,徑直走入。長生無奈,只得緊跟其後。
暗門後的通道陰暗潮溼,牆上閃爍著詭異的磷光。走著走著,前方傳來陣陣低沉的咆哮聲,彷彿有什麼兇猛的怪物正在等待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