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丹在高臺上講著:“這引氣入體,是修煉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這一步考驗的,是對靈氣的引導,你們要做到婉瑤的那種地步。要知道,這一步學好了,到了化神依然有用。”
“這第二步,便是靠著第一步引入體內的靈氣,淬鍊全身的骨肉精血,以此容納靈氣。這一步,考驗的是你們對疼痛的忍受,能忍,你就比別人進步的快...”
我暗歎不妙,這第二步,對我這種怕疼大過怕死的人來說,是一座難以逾越的大山。
程丹繼續講著,“我奉勸諸位,別想著喝止痛湯藥來減輕疼痛,在失去疼痛時,你也失去了對靈力的控制,會造成靈氣紊亂。靈氣紊亂處理不好,輕則五臟六腑受傷,重則爆體而亡。當然,如果真的受不了,你可以慢慢去磨,用時間撫平傷痛。”
我還想著喝止痛湯藥緩解疼痛,這下好了,路直接堵死,只能慢慢磨了。
講完整個過程,程丹一臉嚴肅地看著我們,讓我們放心地去衝擊骨骼,儘量在學堂上,掌握自已對痛苦的接受程度。
她在一旁看著,可保我們不死。
我嘗試著用靈氣去沖刷骨骼,剛一接觸,就疼得我齜牙咧嘴。
那種痛,是小刀劃骨頭的痛。
我的衣服被汗水染溼了,就連頭髮,都在汗水的浸潤下,凝成了一股股。
頭有些昏昏沉,好在我對頭昏有經驗,強撐了一口氣,才沒有當場暈倒。
別人的狀態也好不到哪去。還有兩個倒黴蛋,直接趴了。
程丹上去檢視了一番後,再一次開口道:“這事急不得,你們自已把握好尺度,當骨肉血三者全部淬鍊後,才可嘗試築基。我看大家都很穩重,那這堂課就先到這裡。下次開課時間,會在項圈中通知。”
說罷,程丹起身離去了。別的弟子們,也紛紛離去。
我上去探了探兩個倒黴蛋的鼻息,還好平穩,應該只是暫時昏了過去。
揹她們回住所是不可能的,因為,我背不動。
“瑤瑤,你管這兩人幹什麼,她們醒了自已會走的。”溫眠走過來說道。
“她們現在還是凡人,在地上趴太久會著涼,既然見到了,能幫就幫一把吧,反正也不費事。”我回答著溫眠,順便把兩倒黴蛋,翻轉到蒲團拼成的墊子上。
“好嘞,搞定,我得先回棲香閣換身衣裳,你要去換嗎?”
溫眠沒回我的話,驚訝道:“啊,你不看著她們醒來嗎?”
我打趣道:“又沒你好看,有什麼好看得。”
“好啊,瑤瑤你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吃罷午飯,我回到了棲香閣,繼續修煉起來。
這第二步於我來說,就是一項拼時間的修煉。陸安可說的百日築基,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到。
時間,就在我沒日沒夜的修煉中度過。
一不小心,兩個月就過去了。
第一位完成淬鍊的人,新鮮出爐。竟然是倒黴蛋中,比較瘦弱的那一個。
這姑娘有點狠啊。
程丹像上次對我那樣,將這個倒黴蛋帶到了講臺上。
程丹說道:“江雲清,你給大家講講,你是如何在短短的兩個月,完成淬鍊的。”
江雲清深吸一口氣,略帶結巴地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多練,抽出一切能抽出來的時間,多多練習。達到我這個水平不難的。”
我一口老血吐了出來,她怎麼抄我臺詞?
我看到程雨佳又掐起了她自已的大長腿。
不是姐妹,這點事,至於嘛。
溫眠笑出了豬叫,再一次被程教習請去了後面。
程丹勉勵完江雲清,語重心長的對我們說道:“要成大事,就需要對自已狠,這點痛都吃不了,以後也走不遠。希望你們多向江雲清學習。不要去學習某人,被誇了一次,就不知道飄哪去了,懶惰到連一半的進度都沒達到。”
...程教習你要不直接報我證件吧。全學堂十二個弟子,進度沒到一半的,總共就三人。
我、溫眠,和另一個倒黴蛋。
而三人中,受過誇獎的,只有我了。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向我看了過來。
誰偷懶了?我沒有偷懶,我冤枉啊,這兩個月,我每天都在辛辛苦苦地修煉,一直在用能承受的最大痛苦來淬鍊。
就是那幾次暈倒,也都是在嘗試提高痛苦程度時暈倒的。
可以說我承受痛苦能力差,但不能說我懶惰。
“我沒有偷懶,我每天都在修煉。”我終於鼓起勇氣,做到了前世沒敢做的事,向教習的錯誤喊不。
“還學會頂嘴了,懶惰還不讓人說了,你有沒有偷懶,你自已心裡最清楚,淬鍊不過半的成績是騙不了人的。”
我還要開口反駁,卻發現嘴張不開了。
嘴,被法術封住了。
溫眠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我與婉瑤住在一起,沒見過她偷懶,她要比你們所有人都勤奮。”
她的話鏗鏘有力,在學堂中傳來陣陣迴響。
嗚嗚嗚,溫眠我愛死你了。
程丹再次懟道:“呵,兩個不過半的懶鬼,還學會包庇了。都給我滾出去。”
程丹一揮手,學堂內便捲起了一陣狂風,將我和溫眠都捲了起來,狠狠地摔出學堂,丟在了草地上。
這一摔,摔的我天旋地轉。
“瑤瑤,你沒事吧?是我連累了你,我不該多嘴的。”溫眠爬了過來,擔心的抓著我問道。
看著溫眠擔心的神色,我被那混蛋教習破壞的心情,也一點點好轉過來。
“是那教習的錯,與你無關。再說,你也是為了我出頭,認真的算,是我連累了你。”
“那現在咱們要做什麼?”溫眠將我從地上扶起來,又繼續問道:“去吃飯嗎?這個點有點早啊。”
“去聽課。教習只說滾出去,又沒說不能在學堂外聽。”
溫眠的神情中,滿是不解:“不是吧瑤瑤,她都那麼對你了,你還要去聽她的課?”
“她是她,課是課,她現在講得,應該是怎麼築基,這是我需要的,我沒得選。”
我趴在了門縫邊上,仔細聽著門內的聲音。
門內詭異地安靜。
是講完了嗎?
我不甘心地又聽了片刻,只聽得一聲“吱呀。”
門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