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也不美好。
買東西回來時,滿腳的泥就不說了,難免,衣服上都濺了好多泥,這可都得我自已手洗啊,這會兒又沒洗衣機,對了,電動機做出來後得先搞個洗衣機。
街坊胡大爺說,他似乎在西市看到過我娘,但我轉了幾圈都沒找到。我怕是我聽岔了,我甚至去東市轉了轉,也是一無所獲。
看來找我娘這事,光靠我一個人太勉強了。
我想起了雨清,她應該回拒獸城了吧,我得寫封信讓她幫忙找找。對了,齊老太太那邊也得去一封,老太太仁慈心善,應該也會幫忙的,順便報個平安。
看著被自已寫壞的幾張紙,我心疼死了,一張紙要兩毛錢呢,這可不是齊老太太家,都是自已的錢啊。
我也不想的,誰讓繁體字筆畫那麼多,一不小心,墨水就會洇到了一塊。
得做幾根鉛筆,得儘快。我也不求做的像地球上的鉛筆那樣精緻,能用就行。
呼,一堆事要做,一個頭兩個大了。
我沒想到的是,這個時代,市場上已經有賣蒸餾器具的了,甚至有賣白酒的。我估算了下買糧食釀酒的投入產出比,有點不划算啊,賺不了錢。
白酒計劃泡湯了。不過蒸餾器具,我還是買了一套,它又不是隻能造白酒。這套花了兩百多文,有點貴,不過比起筆墨紙硯花掉的五百多文,這些蒸餾器具簡直業界良心。
我拿起自已寫的書信,想了想,算了,這些狗爬的字還是不拿給雨清和齊老太太看了,太丟人了。
早知道當時直接讓代寫先生寫了,現在還得進城去找代寫先生。
兩封信五十文,先生還貼心的指引我去驛站寄送。
簡直暴利啊,我眼紅的不行。我不由得想起那被水泡爛的五十兩,要是當時沒拿出來就好了,那可是五十兩啊,不知道能做多少事。
臨近中午,我就找了家麵館,我吃著面,看著大街上稀稀落落的三五隻,唉,都是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吶。
遠處樹蔭下的雜技表演也停了下來,歸攏了器具後,來到了麵館吃麵。
他們一行人興高采烈,有說有笑地,他們說一上午就賺了兩百多文,京城不愧是京城,就是富庶。
我慢吞吞吃著面。這大中午的,外面那麼曬,我才不想走路。
可飯終究有吃完的時候。付過飯錢,我撿著陰涼地回家,卻遠遠地看到院門口站著個人。
走近後才發現,原來是來送蒸餾器具的夥計,我本想讓他進去歇會,可一想到自已現在畢竟是女兒身,多有不便,便由他去了。
送走夥計,關閉大門,我要好好睡上一覺,好久沒這麼困過了。
一覺醒來太陽都快落山了,好嘛,睡這麼久,我趕緊去院子裡把晾著的被子和床褥收回來,一時睡床板無所謂,天天睡床板,那不是自已折磨自已嘛。
天黑了,看來今天干不了什麼了,推明天做吧。反正明日復明日,明日何其多嘛。
晚飯不想做,反正也不餓。應該是中午吃多了,那麼一大碗,我還是男的時候估計也能吃飽。更別說現在變成了女生,肚量本來就小了許多。
夜深人靜我剛躺下,就聽到大門砰砰砰的響了起來。
誰在敲門啊,早不來,非要等我睡下才來。
“誰啊?”沒人回應,大門還在砰砰作響,我只當是我聲音小,外面的人沒聽到。不得已,我穿上衣服,開啟門又問了一聲,“誰啊?”
回答我的依然是砰砰聲,想不通,誰會大半夜來找我啊。我盤點著穿越過來見到的人,然後把現在不太可能出現在這裡的人排除掉,那就沒人了。
我撿起牆腳的一塊青磚,走向了大門。
透過門縫,我看到了一箇中年男人,烏紗帽,青衫袍,不是穆儒松那個王八蛋是誰?
他來準沒好事,這門堅決不開。
我將頂門柱挪緊了一些,把青磚墊上,轉身回屋裡睡覺,愛拍就讓他拍去。
我閉眼休息,可是拍門聲一直不斷,每當我快要睡著時,就被拍門聲吵醒。
“有病啊,你不睡還不讓別人睡。”我又穿上衣服出去罵道。
回答我的依舊是砰砰砰,砰砰砰。
“你再敲我扔石頭了啊。”砰砰砰,砰砰砰。
怒從心頭起,我撿起青磚就扔了出去,這個時候我還管啥砸著花花草草的。
接連扔了十幾塊,敲門聲才終於停了。
真是的,大半夜敲門,有毛病,堅決不能慣。
我終於能安靜地睡覺了。
喔喔喔。
啊,這覺睡得真舒坦,又是美好的一天。
砰砰砰,拍門聲又響了起來,剛拿到的好心情瞬間一瀉千里,是真得煩。
“我說你是不是有病啊,沒完了是嗎?”拍門聲這次停了下來。
“瑤瑤,是我。”門外傳來一箇中年婦女地聲音,我想了半天想不起來這聲音屬於誰。
不是那狗東西就行。
我拿開頂門柱從門縫看了一眼,只有一箇中年女人。穿著倒是挺華麗,但我不認識。不過會叫瑤瑤這個小名的,可能是原身認識的人吧。
我開啟門問道,“你是誰。”
中年婦女沒回答我,她笑著問我,“你就是婉瑤吧?”
“我是啊,你哪位啊?”我不善地問道,她再不說她是誰,我估計就請她吃閉門羹了。
“我姓許,名倩,我小時候抱過你的,你不記得了嗎?”
這事別說原身沒留下半點記憶,就是我在地球遇到這事,我也是不記得的。
看這女人沒有惡意的樣子,我還是把她請進了院子。
坐在我,我娘和雨清一起吃過飯的石桌上,婦人給我絮叨著家長裡短,前塵過往。
前世,我只會覺得煩,這會兒能忍著聽下去,也許是因為她說到了我娘吧。
原來我娘是前任大將軍的孫女。
前任蘇大將軍對敵作戰不力,被裁撤後,他的嫡系被派到了拒獸城與兇獸作戰。蘇大將軍不久後舊疾復發,沒了。
接任的便是甘大將軍。甘大將軍,大將軍之子蘇忠平,還有穆儒松,他們三個在拒獸城並肩作戰,義結金蘭。
後來,穆儒松回京任兵部尚書,後轉刑部尚書。而大將軍之子蘇忠平,捲入了黨爭,被判了滿門流放。
我娘被甘大將軍和穆儒松保了下來,住在了穆家。穆儒松一次酒後亂性,就有了我。
原來如此,這下就通了。那麼,許倩你又是誰?
她微微一笑,像是炫耀一般,“穆儒松是有原配妻子的,不然你娘也不會搬到這裡來。”
我瞬間腦補了一出惡毒原配,逼走我孃的戲碼。
我面色不善,她不等我發作,連忙補充道:“錦繡妹子性子直,堅決不肯在府裡待。我再三挽留,她還是搬了過來。”
“我和穆儒松是父母之命,沒有半分感情。人前維持著相敬如賓就好,他養他的姬妾,與我有什麼干係,我只管照顧我的孩子就好。”
不對啊,既然如此,那你今日為何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