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深邃而陰暗的庫房內,蔣墨耳中充斥著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滋啦滋啦”聲,這彷彿是牆壁被某種未知力量無情腐蝕的哀嚎。他心中一震,這玩意兒不僅具有恐怖的攻擊性,竟然還具備如此詭異的腐蝕能力,讓他的心靈防線如同破裂的玻璃一般,紛紛潰散。但在這緊要關頭,他迅速冷靜下來,觀察並分析著眼前的局勢。
這個怪物似乎沒有視覺和嗅覺,只有聽覺,只有在聽到聲音後,它才會朝著聲源的方向發動攻擊,但也只是大致的方向。蔣墨心中暗定,這是他的機會。他必須收集更多的資訊,實在不行,就只能憑藉手中的NP2000來與這怪物決一死戰了。
懷著這樣的決心,蔣墨毅然推開了庫房那扇沉重的大門。他迅速掃視四周,隨手抄起地上一個塑膠瓶子,瞄準二樓樓梯的位置用力丟了過去。瓶子撞擊地面,發出“咣噹咣噹”的響聲,尖銳而刺耳。
感染者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所吸引,它扭過頭,口器閃爍著詭異的橙黃色光芒,朝著聲音的方向緩緩移動。它的速度並不快,與蔣墨之前遭遇的覓音者相差無幾。當感染者走到樓梯口時,瓶子還在滾動,而它則再次蓄勢待發,準備對瓶子發動攻擊。
一股噁心至極的橙黃色粘液從感染者口器噴出,直奔瓶子的方向。蔣墨雖然距離較遠,但仍然能聞到那股令人作嘔的氣味。他趁機溜進庫房,從覓音者的腦袋上拔出那把已經染滿鮮血的斧頭,小心翼翼地靠近這隻新的感染者。
感染者噴射完粘液後,似乎陷入了短暫的虛弱狀態。它站在原地發呆,彷彿噴射粘液對它的消耗極大。蔣墨見狀,毫不猶豫地發起攻擊。他迅速接近感染者,當距離縮短到兩米時,他猛地揮起斧頭,朝著感染者的脖頸劈去。
這一擊他沒有選擇攻擊感染者的後腦,而是瞄準了它的脖頸。和之前遭遇的漫遊者一樣,他知道一旦攻擊失敗,這隻怪物很可能會立刻反擊。因此,他必須確保一擊必殺。
斧頭帶著凌厲的破空聲,狠狠地劈在感染者的脖頸上。黑黃色的粘液瞬間噴湧而出,濺滿了蔣墨的衣服和手套。但他毫不退縮,因為他知道自已已經被這種粘液感染過,再次接觸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
然而,感染者並沒有如他預料的那樣立刻倒下。它慢慢地轉過身來,再次對著蔣墨的方向準備噴射。蔣墨見狀,急忙朝旁邊的櫃檯滾去。但這次感染者似乎並沒有發動攻擊,而是從傷口處發出如同漏氣車胎一般的聲音。
不一會兒,這隻感染者便倒地不起,身體迅速分解成粘液狀,就像一灘爛肉般糊在地上。周圍三四平米的區域內出現了粉塵一樣的漂浮物,如同花粉般瀰漫在空氣中,令人窒息。
蔣墨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情緒。他感到一陣噁心,但同時也為自已能夠成功擊敗這隻感染者而感到慶幸。
蔣墨小心翼翼地從櫃檯後面探出頭來,心中暗自琢磨,既然自已已經被感染過,那麼再次接觸這些病毒應該也無大礙。於是,他壯著膽子,踏入了那粉塵瀰漫的區域。他隨手從地上抄起一把掃帚,試圖攪動那攤已經爛成一團的肉體。然而,出乎他的意料,那肉團彷彿凝固了一般,掃帚的細枝竟然連插都插不進去。蔣墨不禁皺了皺眉頭,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和噁心感,這東西怎麼感覺像是已經凝固的蠟燭,既堅硬又黏膩。
他退後幾步,坐在櫃檯後面,心跳還微微有些加速。定了定神,他掏出筆記本,開始記錄這次奇特的遭遇:“新的感染者出現,根據我的戰鬥過程,這種感染者就叫‘噴濺者’吧。它們的主要攻擊手段就是從奇特的口器中噴出橙黃色的粘液,這種粘液具有強烈的腐蝕性。噴濺者死亡後會很快變成像蠟燭一樣凝固的固體,而且會對周圍產生一定範圍的粉塵汙染。我懷疑,這些粉塵應該具有感染正常生物的能力。”
寫完這些,蔣墨深吸了一口氣,收起筆記本,繼續探索。於是,他重新振作精神,開始在二樓仔細地搜尋。每一個角落、每一個房間都沒有放過。在確認二樓再也沒有其他危險之後,他才小心翼翼地回到了車旁,開啟了後備箱。
趙師傅蜷縮在後備箱的角落裡,烈日下的後備箱彷彿變成了一座火爐,幾乎要將他烤熟。室外的溫度估計已經飆升到了近40度,而在這密不透風的後備箱裡,溫度更是高得讓人窒息。趙師傅的氣息已經變得微弱,彷彿只有進氣沒有出氣,他的身體被高溫烘烤得極度虛弱,這正是蔣墨所期待的效果。
蔣墨冷冷地開啟後備箱,瞥了一眼已經萎靡不振的趙師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粗暴地拖著趙師傅,一步一步地爬上二樓。他們進入了一間已經仔細檢查過、確認安全的員工休息室。蔣墨的動作粗暴而不帶一絲憐憫,將趙師傅重重地扔在地上。
他走進衛生間,隨手抓起一件衣服,狠狠地堵住了趙師傅的嘴。此時天色已經漸漸擦黑,但蔣墨的動作卻沒有絲毫停頓。他像拖著一隻死狗一樣,將趙師傅拖到衛生間,然後用從櫃檯找到的膠帶將他緊緊捆在排水管上。
蔣墨的眼中閃過一絲狠戾,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把軍用匕首,在趙師傅驚恐的眼神中,輕輕劃開了他的胳膊。血液緩緩流出,趙師傅痛得呻吟了一聲,但依舊昏昏沉沉的,無力反抗。
蔣墨似乎很滿意這種效果,他再次走出休息室,從外面的某處撕下幾條布條,隨手在爛肉堆上蹭了幾下,便回去按在了趙師傅的傷口上。他的動作粗暴卻有條不紊,彷彿在進行一項重要的實驗。
“這樣明天就能確認被感染後是否會二次感染變異了。”蔣墨自言自語道,眼中閃過一絲期待。他似乎在期待著某種結果,而這種結果對他來說顯然非常重要。同時,他也想透過這種方式來測試感染後未變成感染者的話,對身體機能和恢復力是否有所增強。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彷彿一場精心策劃的戲碼正在上演。
在昏暗的房間裡,蔣墨獨自坐在一角,手中捧著一些乾糧,默默地吃著,補充著體力。他的心中充滿了慶幸,慶幸自已因為“末日準備狂”的興趣而提前做好了準備,否則,他可能還困在酒店中,或者面對清理,自已生死難料。然而,在這慶幸之中,他的心中更多的是對張玥的牽掛和愛意。
每當他想到張玥,他的心中就充滿了溫暖和柔情。她是他生命中的陽光,是他在這末日中前行的動力。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9點了,於是撥通了張玥的視訊通話。等待的過程中,他的心跳得有些快,既有期待也有緊張。
無錯書吧電話終於接通,螢幕上出現了張玥那熟悉而溫柔的臉龐。看到她的瞬間,蔣墨的心中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愛意。他注視著螢幕中的她,聽著她輕聲細語地訴說著自已的近況,每一個字都讓他感到心疼和關切。
“我已經行進了將近180公里,”他深情地看著張玥說道,“距離你那裡還有一千三百公里。但無論多遠,我都會盡快趕到你的身邊。你要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他的聲音充滿了堅定和溫柔,彷彿能夠穿越螢幕,將他的愛意傳遞給張玥。
在通話中,他不斷地叮囑張玥要注意安全,不要輕信他人。他的每一句話都透露出對張玥的深深關懷和愛意。他並沒有告訴張玥自已今天的經歷,因為他不想讓張玥為他擔心,更不想讓她知道自已的冷酷無情。他只想讓她保持那份單純和善良,而他將用盡全力去守護她。
通話結束後,蔣墨依然沉浸在對張玥的思念和愛意中。他走到窗前,默默地抽著煙,將心中的情感化作縷縷煙霧。他知道,自已必須堅強,必須為了張玥而前行。無論前方的路有多麼艱難險阻,他都會勇往直前,直到與張玥重逢的那一天。
夜幕降臨,天空被濃重的黑暗籠罩,只有零星的星光點綴其間,宛如夜空中的明燈,靜靜守望著這片孤寂的大地。蔣墨靜靜地躺在床上,他的手中依然緊握著那把手槍,那是他在這末世中的依靠。
他閉上眼睛,心中不禁回想起白天對趙師傅做的試驗。他不知道試驗是否會有效果,這份不確定性像一塊沉重的石頭壓在他的心頭。
他開啟手機,螢幕上導航的資訊閃爍著微弱的光芒,他仔細地研究著路況,想要找出一條最安全的路線。然而,睏意漸漸襲來,他的眼皮變得越來越重,最終抵擋不住睡意的誘惑,緩緩地睡了過去。
在夢中,他彷彿看到了張玥那如春日陽光般燦爛的笑容。她向他奔跑而來,他們緊緊地相擁在一起,那份深深的愛意和思念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在蔣墨的胸中肆意蔓延,化作一股無窮的力量,支撐著他在這末日中勇往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