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暗的暮色中,蔣墨駕駛著車輛抵達公園大橋下。他並未意識到錢杉車隊的遭遇,只是默默地將車停在橋墩旁。夜色已經降臨,周圍的環境變得越來越模糊,只剩下遠處幾盞昏黃的燈火在閃爍。
蔣墨原計劃尋找一個安全的庇護所度過夜晚,但看著周圍空曠而陰森的公園,以及逐漸加深的夜色,他感到有些不安。他知道這裡靠近陽信的東站,感染者眾多,冒險尋找庇護所可能並非明智之舉。於是,他決定就在車裡度過這一夜。
車內的氣氛沉悶壓抑,蔣墨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思緒萬千。他不知道的是,錢杉的車隊士兵和倖存者的屍體被感染者啃食得一乾二淨,滿地都是斷裂的骨頭和碎渣。那些感染者和衝撞者經過長時間的消化,獲得了血肉帶來的營養,竟然還發生了新的進化。感染者們獲得了更強的能力和身體素質,而衝撞者的身體上更是鼓起了一顆顆像鵝卵石一樣的扁平凸起,防禦力似乎得到了進一步加強。
在昏暗的夜色中,衝撞者如巨大的暗影緩緩站起。當它魁梧的身形漸漸顯露在月光之下,它剛才匍匐的地方竟隱藏著驚人的秘密。那是一具小孩的屍體,靜靜地躺在血泊之中,彷彿剛才一直被衝撞者以生命為盾,默默保護在其身下。
此時,小孩的雙眸突然睜開,卻並非人類所熟悉的黑色,而是散發著淡淡黃光的異色。這一幕令人不寒而慄,彷彿這個年幼的生命已經不再是凡間之物,而是被病毒感染後的怪物。但更加令人膽寒的是,這雙瞳孔之中,似乎蘊含著異乎尋常的智慧。
小孩感染者似乎對沖撞者下達了命令,那個巨大的衝撞者,在經歷了可怕的進化後,此刻居然如同乖順的巨獸,乖乖地蹲下身來。小孩感染者輕巧地躍上它的肩膀,彷彿騎士與戰馬的組合,又似君王與忠誠侍衛的相伴。
緊接著,小孩感染者似乎釋放了一種神秘的資訊素,這種資訊素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如同無形的指揮棒,指揮著周圍的感染者。在接收到這種資訊素後,所有的感染者彷彿都受到了某種召喚,它們紛紛轉身,目光堅定地盯著衝撞者揹負的小孩感染者,彷彿那是它們唯一的領袖。
無錯書吧這一幕,彷彿是這個末日世界中新的秩序正在悄然建立。金陵軍區或許還不知道,他們之前聚集倖存者的行為,其實已經無意中為這個即將到來的新紀元埋下了伏筆。在這個被病毒感染的末日世界裡,生存與毀滅的較量,似乎才剛剛開始。
蔣墨從行軍床上緩緩醒來,清晨的陽光透過車窗的縫隙,如同金色的手指般輕輕撫摸著他疲倦的臉龐。車內的空氣沉悶而溼熱,像是被厚重的熱浪籠罩,讓他不禁皺起了眉頭。他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時間剛好指向七點整。這一夜,寂靜得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沒有任何感染者來打擾他的安寧。
他緩緩起身,感受到身體因長時間躺臥而有些僵硬。他迅速收拾了床鋪,然後仔細檢查了自已的裝備。他換上了全套的軍用裝備,每一寸布料都散發著硬朗與堅韌的氣息。他帶上了夜視儀,雖然現在是清晨,但在這個末日般的世界裡,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幸運到底是誰先降臨。他這次並沒有攜帶沉重的88式狙擊步槍,而是選擇了兩把手槍,普通子彈和穿甲彈備得充足,再加上三個彈夾和一顆手榴彈,足以應對大部分突發情況。
他還特地將裝有病毒傳染者指甲和結石的盒子插在武裝帶上,畢竟設施上標註的是生化圖示,也許能找到使用這些感染者物質的方法或者資訊。他拿起一面防爆盾,感覺沉重而堅實,像是一道堅固的防線。他將軍用匕首插在軍靴的匕首套裡,輕輕跺了跺腳,確認裝備緊實無誤。
他取出壓縮餅乾和水,迅速補充能量。雖然早已習慣了這種高強度的生存模式,但身體的疲憊感仍然難以消除。他透過北斗導航儀確認了生化標誌的位置,就在公園左側區域的一棟建築裡。他不知道那是地上的建築還是地下設施,但無論如何,他都必須親自去探查一番。
距離目標建築大約一公里遠,蔣墨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趁著早晨溫度還不是太高的時候出發。然而,這裡的溫度早已遠超常人所能忍受的極限,即使他身體強健,也已經適應了這種高溫,但40度的高溫仍讓他感到酷熱難耐。更何況他身穿全套裝備,悶熱感更是讓人難以忍受。
他順著公園的小路向目標建築靠近。沒過多久,一座精緻的玻璃建築映入眼簾。這座建築有四層之高,每一層都被明亮的玻璃包裹著,但卻是一種單向玻璃,無法看清裡面的情況。他拿起望遠鏡仔細觀察,發現周圍雖然有一些感染者,但似乎都相對強壯,看起來並不容易對付。
他選擇了感染者最少的一側靠近建築。在建築的陰影裡,他小心翼翼地潛行。當他靠近到五十米左右的距離時,他果斷地舉起了手中的消音NP2000手槍,連續兩槍將兩隻正在爬行的感染者爆頭。他感到自已的準頭似乎比之前更加精準了,這讓他信心大增。
接著,他慢慢靠近一隻覓音者。這種感染者能夠透過聲音定位獵物,非常危險。他在覓音者背後兩米處突然暴起,揮動手中的斧頭,一擊將其擊倒在地。覓音者剛剛轉過頭來,就遭到了致命的攻擊。
然而,蔣墨並沒有急著去收集感染者的指甲。他迅速來到玻璃建築的大門前,剛一靠近,門就自動開啟了。他驚訝地發現這裡居然還有電力供應,這在這座廢墟般的城市中實屬罕見。他一個閃身就進入了大廳內,只見裡面燈光明亮,但地面上卻一片混亂。他微微動了動鼻子,除了淡淡的惡臭外,並沒有聞到其他特殊的氣味。
蔣墨謹慎而悄無聲息地環顧四周,銳利的目光如同鷹隼般掃視著每一個角落。在這個病毒肆虐的末日世界裡,他,蔣墨,早已習慣了用謹慎和警覺來武裝自已。他深知,在這個充滿未知與危險的神秘建築中,任何一絲疏忽都可能讓自已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他心中暗自盤算著接下來的行動計劃,思緒如同翻湧的江水般激盪不息。如果能夠找到這座建築的構造圖或結構圖,那將無疑為他接下來的探索提供巨大的便利。懷著這樣的想法,他的目光在一樓左側的各個辦公室間遊移,急切地尋找著可能的線索。
然而,一樓似乎只是一些尋常的辦公室,既無人類的氣息,也未見感染者的蹤影。他沿著右側的走廊深入探索,走廊的燈光昏暗而閃爍,彷彿隨時都會熄滅,為這座建築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的氛圍。終於,在走廊的最深處,他找到了那間供電室。但門卻緊緊鎖著,彷彿是在刻意隱藏著什麼秘密。他無奈地透過窗戶向內望去,只見裡面懸掛著一張複雜的電路圖,密密麻麻的線路如同蜘蛛網一般,讓人眼花繚亂。他的心跳不禁加速,果然有地下室!而更讓他欣喜的是,地下室僅僅是作為發電室存在,並沒有其他線路通往其他神秘區域。二樓標註的是培養層,三樓則是研究層,四樓是試驗層,蔣墨髮現二三四樓都有一根藍色的線路通往四層最左側的一個大房間裡。
他繼續沿著樓梯向上攀登,來到了二樓。二樓的標註清晰地顯示著“培養層”。當他踏入這片區域時,被眼前的景象深深震撼。寬敞的空間內,兩側的房間如同巨獸的巢穴,幾乎沒有任何隔斷。培養倉裡,竟都是感染者的身體零件和內臟,頭顱,甚至感染者的大腦。這些場景讓他不禁聯想到科幻電影中的恐怖實驗室。他驚發現,這些感染者似乎都是普通種類的“漫步者”、“覓音者”和“爬行者”,而並未見到“衝撞者”和“仿聲者”的身影。這種發現讓他對軍方的研究內容產生了更深的好奇。
他繞著玻璃房緩緩前行,步履輕盈且小心翼翼。在這個充滿未知危險的世界裡,任何一個看似不起眼的機關都可能成為致命的陷阱。他全神貫注地偵查著周圍的環境,確保沒有任何潛在的威脅存在。然而,當他目光觸及到一個培養倉裡浸泡著的小男孩時,他的心猛地一顫。那個小男孩的身體上佈滿了膿皰,顯然是病毒感染的明顯跡象。他靜靜地躺在綠色的溶液中,雙目緊閉,彷彿已經沉睡在無盡的黑暗中。
蔣墨又在二樓培養層裡搜尋了一番除了那個浸泡在溶液裡的小男孩感染者之外並沒有其他特殊的發現,蔣墨回到樓梯間朝著三樓實驗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