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熱的下午,陽光如火焰般炙烤著大地,勇士車內的溫度更是高得讓人喘不過氣來。蔣墨剛從超市出來,他感到一陣熱浪撲面而來,彷彿置身於蒸籠之中。他走到超市門口的水管旁,給水箱加滿了水,清涼的水聲在炎熱的空氣中顯得格外悅耳。
坐回車內,他開啟一瓶RED哞,一飲而盡,冰涼的液體順著喉嚨滑下,讓他精神為之一振。又吃了一根士力架,點燃一根香菸,他深深吸了一口,吐出的煙霧在車內瀰漫開來。啟動勇士車,他繼續沿著S329省道朝著金寨縣的方向駛去。
省道上,車輛稀疏,偶爾能看到幾輛大巴車橫在路上,損毀嚴重,彷彿戰爭的遺蹟。但省道兩側不像高速路那樣可以難以繞行,蔣墨小心翼翼地打著方向,避開這些損毀的車輛和其他障礙。
無錯書吧其實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倖存者的車輛。有人試圖停車與他交涉,但蔣墨都選擇了一腳油門飛馳而過。他心裡清楚,這些人中不知有幾個能活下來。經過這二十多天的時間,大多數民眾都明白,官方的救援已經不會再來。還活著的人,都開始為了生存而各自為戰。
這樣的局面,讓蔣墨不禁感到前方的路充滿了未知和危險。這些人對病毒和感染者的瞭解太少,他們接觸病毒的時間和濃度都不夠,說不定哪天就因為誤食含有病毒的食物和水而直接產生變異。
正想著,前方出現了幾輛倖存者的車輛,但這次的情況有些不同。幾輛車橫在路中間和兩側建築門口,完全把路給堵死了。蔣墨把車停在距離50多米的位置,坐在車裡觀察著情況。
一共有六輛車,左右兩側各有四個人在從商店裡搬運食物和水,還有一些其他的物資。他們的動作迅速而有序,臉上流露出對生存的渴望和堅定。而剩餘的十來個人在車輛後面一邊望風一邊交談,從他們的神態和舉止中,蔣墨判斷出他們的地位要比搬運東西的八個人高一些。
這時,對方也看到了蔣墨的車輛。有三個男人慢慢朝著他的車走了過來,他們警惕地盯著蔣墨,彷彿在判斷他的來意。蔣墨心想:“這才多久,就產生了新的階級了,人類這種生物的適應性可真的是夠強的。”
蔣墨從車上下來,三人明顯愣了一下。他身穿軍裝,配備全套的警用防刺裝備,看起來就像一位嚴肅的軍人。手裡握著的紅外瞄具的NP2000,彷彿在警告他們,他並非來此閒逛。這樣的裝備,明顯不是在和他們三個開玩笑。
蔣墨打量著這三人,年紀都不大,約莫二十多歲。他心裡暗忖,看來和自已之前的總結相符,病毒在年紀較大的人群裡變異程度更高。他並未直接表露心思,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等待著他們的開口。
三人中為首的一人試探著問到:“你是軍人嗎?我們都是在家裡隔離了二十多天,一直沒有等來官方的救援,才自已出來尋找食物和飲用水的。我們不是故意砸開商店的門盜竊東西的。”
聽到這裡,蔣墨心裡明白,這些人還以為社會的秩序還在,怕自已追究他們的責任。這些倖存者經過二十多天的隔離後出門,他們遇到的人相比蔣墨來說多得多,但他們基本沒有見過感染者,大多都是這一兩天才出來的,而且肯定沒有鬧出很大的動靜。就算周圍的建築裡有感染者,也被困在自已家裡,一時半會是出不來的。
蔣墨索性就順著他們的話說到:“沒錯,我是生化防疫部隊的李一山中尉,這是我的證件。”蔣墨掏出自已更換過照片的李一山的軍官證,對著男人舉起。
男人看了看,點點頭道:“我叫李風,他是蕭遠,他是王志鋼,我們都是附近鎮子上的。李中尉,您看我們都是迫不得已,可以不追究我們的責任嗎?”說話間,李風臉上的笑容更濃了。
蔣墨冷笑一聲,說到:“你們搬運商店的物資,我不干涉,也不追究什麼。但是,你們為什麼要把車輛橫在路中間擋住路?”
三人因為剛才的談話已經靠近到五米左右,突然,李風大喊一聲“動手”,三人齊齊朝著蔣墨撲來,藏在身後的甩棍和匕首也亮了出來。其實,從一開始,蔣墨就壓根不相信他們是什麼好人。什麼好人會擋住路,而且,他的一隻手一直背在身後,像是在準備著什麼。
蔣墨向後退出兩步,一個側身躲開李風的熊抱,抬手就是“啾啾”兩槍。消聲器微弱的聲音伴隨著兩人倒地,蔣墨轉過頭,一句話沒說,直接一腳踩在還在起身的李風后腦上,把他整個臉狠狠的踩在地上。左手從腰間摸出軍用匕首,直接捅在了李風后心上。
遠處剩下的七人看到這邊的情況後,沒有衝過來拼命,而是第一時間開上裝滿物資的三輛越野車,用最快的速度離開了這裡,只剩下還在搬運物資的幾人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蔣墨站在烈日下,目光如炬地凝視著前方那八名搬運物資的倖存者。他手中的NP2000手槍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彷彿在宣告著生死的權利。他緩緩地走向他們,每一步都如同在宣判他們的命運。陽光映照在他堅毅的臉龐上,那斑駁的光影似乎也在訴說著末日的殘酷。
走到他們面前,蔣墨停下腳步,舉起手槍,聲音冰冷而堅定:“想死想活?”那八個人聽到這句話,臉上頓時失去了血色,他們紛紛跪下,一邊磕頭一邊顫抖著聲音回答:“我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他們十個人完全是把我們當奴隸來使喚。他們死得活該,死得好!”
蔣墨面無表情地俯視著他們,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耐煩:“站起來,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想活命,就老實交代。”
剛才說話的男人顫抖著站起身,開始詳細地講述他們的經歷:“我們八個人原本計劃去金寨縣的西九華山景區旅遊,享受一下美好的自然風光。然而,車開到中途,在一個叫傑豪能源加油站的地方被軍隊攔了下來。他們告訴我們,由於疫情的原因,現在需要進行原地隔離。畢竟疫情剛剛過去,我們雖然有些不甘,但也沒有太多想法,畢竟軍隊的命令不容違抗。”
“隨後,我們被安置在了駱家庵村的村委會大院裡,與其他被攔截下來的人員一同居住。一開始的十來天,每天都有人按時送來食物和水,生活還算安穩。然而,到了第十一天,村裡突然響起了瘮人的慘叫聲,讓我們感到極度恐慌。我們試圖撥打報警電話求助,但電話始終無法接通。”
男人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直到天亮後,李風他們三人帶著幾十號人闖入了村委會大院。他們聲稱外面現在全都是怪物,要想活命就必須聽他們的。大院裡被隔離的人們開始感到不安和疑惑,其中一些跑大車的司機和跑長途的人更是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和懷疑。然而,李風並未過多解釋,只是讓門口的人讓開路,放走了十幾名男性。而我們這些剩下的人,包括我們四個男人和十來個女人,則被留在了大院裡。”
說到這裡,男人的情緒開始變得激動起來:“李風他們簡直就是畜生啊!他們利用我們的恐懼和不安來控制我們。告訴我們只有聽從他們的命令才能活下去。而那些被放走的男性再也沒有回來過。”
蔣墨微微皺眉,語氣依舊冰冷:“說點有用的。”男人趕忙收拾情緒繼續說道:“後來李風為了讓我們相信外面的世界真的變成了地獄,他帶我們去了村裡的糧食倉庫。但並沒有讓我們從正門進去,而是讓我們挨個爬上糧倉的屋頂,從上面的透氣孔窺視裡面的情況。”
“那一刻,”男人顫抖著聲音說,“我們看到了真正的恐怖。怪物們在倉庫裡啃食著屍體,殘肢和碎肉滿地都是,空氣中瀰漫著令人作嘔的惡臭。那場景簡直就像是從地獄中走出來的噩夢。我們中有兩個女人無法承受這樣的恐怖,尖叫著從糧倉上摔落下去,當場摔死。而李風他們卻冷漠地將這兩具屍體從氣孔裡丟進去餵給了怪物。”
“從那一刻起,”男人繼續說道,“我們徹底相信了李風他們的話,也明白了現在已經不是我們曾經的世界了,我們本想著,跟著李風他們一直堅持到官方救援的到來,畢竟他們一開始看起來還算不壞,最多就是用屍體餵了怪物,李風和我們解釋的是說死掉的人也會變成怪物,還不如它們自已消滅自已,我們也就沒有多想。畢竟這兩個女人也是自已摔死的,李風的同伴也是在和怪物的戰鬥裡死亡的。我們沒想到的是這才是我們噩夢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