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二樓的走廊裡,蔣墨小心翼翼地搜尋著。這個昔日繁華的地方,如今卻顯得空蕩而寂靜,只有他的腳步聲在走廊裡迴盪。經過一番仔細的搜尋,他終於在一些沒有入住過客人的房間裡找到了10瓶完好的礦泉水和幾套一次性的洗漱用品。這些東西今天倒是能發揮作用了。
蔣墨心裡清楚,這家酒店裡肯定潛藏著感染者。就在剛才,他在消防通道里聽到了粗重的喘息聲,那聲音充滿了痛苦和絕望。但對方並沒有發現他,他也就不想主動去招惹麻煩。
他拿著找到的物資,進入了203房間。房間裡瀰漫著一股封閉已久的沉悶氣息,似乎在訴說著末日的孤寂和荒涼。蔣墨順手開啟水龍頭,水流聲在空曠的房間中迴響,更顯得這裡的寂靜。他抬起頭,看到鏡子中的自已——頭髮蓬亂,十幾天沒刮的鬍子佈滿了臉頰,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堅定。
午後三、四點,正是最悶熱的時候。外面的體感溫度至少有50度,烈日像火爐一樣炙烤著大地。蔣墨關好房門,用椅子抵住,以防萬一。他走進浴室,用冷水給自已洗了個澡。冷水接觸到面板的那一刻,他感到一陣清涼。但奇怪的是,當水流從頭頂流到腳下時,水的溫度似乎已經和他的體溫差不多了。
他摸了摸自已的額頭,卻感覺不出自已是否在發燒。在這個末日世界裡,體溫計已經成了奢侈品。蔣墨只能用其他方法來確認自已的身體狀況。他擦乾身體,走出浴室,來到了房間裡。他感覺自已的體溫已經很高了,但是無法透過觀察自已來確認問題。
怎麼辦呢?在穿衣服的時候,蔣墨的目光突然落在了槍套裡的NP2000上。他靈光一閃,想到了這把槍配備的紅外瞄具。他迅速穿好衣服,掏出手槍,對準鏡子,透過紅外瞄具觀察自已的紅外指數。瞄準鏡側邊鐫刻的數字顯示,他的紅外指數是230以上,已經遠遠超越了正常人類的範圍。
蔣墨一屁股坐在床上,開始陷入沉思。他知道自已何時被病毒感染的,但是並不知道自已的身體狀況會如何發展。在這個末日世界裡,感染病毒就意味著死亡。然而,他並沒有感到太多不適,只是略微有些熱而已。這是怎麼回事呢?
蔣墨靜靜地坐在窗邊,目光迷離地望著窗外漸漸暗淡下來的天色。他的思緒飄回了那些驚心動魄的日子,感染那天的痛苦彷彿還歷歷在目。他清晰地記得,身體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哀嚎。那種痛,深入骨髓,讓他幾乎無法忍受。
他回想起用劉師傅做實驗的場景,那是他第一次親眼目睹病毒的力量。劉師傅的身體在病毒侵襲下迅速恢復。還有李潔、黃芸和王大勇,他們的扭曲和變態更是讓他感受到了病毒的可怕。
然而,在這些磨難中,蔣墨也發現了自已身體的變化。幾次受傷後,他發現自已的恢復能力確實得到了一定的加強。每次受傷之後,他對食物的需求也會增大,這似乎說明他的身體因為病毒的感染得到了一些體質和恢復力上的增強。他不禁開始思考,難道是因為外界溫度過高,自已的身體也提高體溫來適應這種高溫環境?這還真和植物有一些相像。
他又回憶起那些噴濺者,他們似乎也是透過類似花粉傳播一樣的方式來擴散病毒。看來,這種病毒和植物絕對有很大的關係。儘管他不是這方面的專業人士,但他的分析也到此為止了。
蔣墨掏出筆記本,在上面記錄下自已的分析。他又記錄了大雨裡植物快速生長的情況和噴濺者類似植物的傳播感染方式。完成後,他看了看時間,已經快下午五點了。他合上筆記本,從揹包裡拿出隨身帶著的一罐牛肉罐頭和壓縮餅乾。今天是沒有熱乎的食物吃了,他一邊吃著晚飯,一邊開啟軍用地圖鋪在窗前,開始規劃明天的路線。
現在距離長安還有不到1000公里,從全椒縣趕到徽省的省會,根據地圖上的標尺計算大概只有120公里左右。按照自已30公里每小時的速度和路上可能遭遇的各種意外情況,明天晚上趕到應該沒有問題。而且這120公里的路途上沒有隧道,這讓他稍微鬆了一口氣。
無錯書吧看著自已規劃的路線,蔣墨掏出手機想再確認一下路線,卻發現網路已經徹底中斷了,訊號已經消失。經過半個月的高溫摧殘,網路已經完全癱瘓。他心中雖然很擔心玥兒,但也無濟於事,只能儘快趕到長安。
只要到了肥合市,透過繞城高速可以不進入市區,繼續從滬陝高速往長安駛去。軍用地圖上顯示在肥合市的包河區是肥合南站旁邊就是一個叫駱崗公園的地方。在駱崗公園的正中間有一個特殊的標誌,似乎是人防工程或者軍隊類的標識。蔣墨並不認識這個標誌,現在也沒有網路可以搜尋這是什麼。他在地圖上用筆圈了一下,心裡想到公園裡感染者應該不多,而且不是森林,巨大的樹木也很少,不用擔心爬行者。
這裡如果是人防工程,裡面肯定有幸存者。如果不是,只是軍用設施,進不進得去另說,但是裡面絕對有自已想要的東西。蔣墨打定主意,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前往肥合市。
收好地圖,外面的天色已基本暗淡下來。酒店周圍,是一些民居和正在建設的工地,慢慢的沉浸在暮色之中,顯得寂靜而神秘。蔣墨站在二樓的窗邊,目光所及之處,盡是末日後的荒涼與破敗。
他默默地收拾好行囊,拖著一個單人床墊,回到了那個停放布草車的小房間。床墊被隨意地扔在地上,蔣墨疲憊地躺了上去,長舒一口氣。這個小房間的門是朝裡開的,他巧妙地利用床墊將門卡住,為自已構築了一個簡陋卻安全的庇護所。
小房間裡一片漆黑,只有手電筒的光芒在房頂上搖曳,照亮了這個狹小而封閉的空間。外面隱隱約約傳來感染者的怪叫或者是倖存者的慘叫,這些聲音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末日的交響樂。
蔣墨掏出單兵電臺,開啟電源,試圖在呲呲的忙音中搜尋到一絲人類的通訊訊號。然而,除了無盡的雜音,他什麼也沒有聽到。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眼皮漸漸沉重,最終在電臺的呲呲聲中慢慢進入了夢鄉。
張玥自從上次的砸門事件後,睡眠就變得淺了許多。每當夜幕降臨,她總會在半夢半醒間徘徊,彷彿一隻驚弓之鳥,隨時準備應對突如其來的危險。今夜,她發現網路連線斷開了,這使得她對遠在千里之外的蔣墨的擔憂又加重了幾分。
她坐在漆黑的房間裡,思緒萬千。雖然自已在家中相對安全,但蔣墨卻要在外面跋山涉水,穿越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才能到達長安。這一路上的艱辛與危險,她無法想象。同時,她的兩個好友也已經前往了秦嶺避難所,她不禁思考自已和蔣墨是否也應該考慮前往避難所,以確保安全。
然而,對於蔣墨,她有著無限的信任。她堅信,無論面臨多大的困難,蔣墨都會戰勝一切,來到她的身邊。這種信任,或許是愛情賦予她的力量吧。
就在這時,張玥突然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襲來。她手中的水瓶掉落在地,整個人也隨之抽搐起來。她的牙關緊咬,甚至滲出了血跡。在意識尚存的時候,她勉強拿起一根筷子橫咬在嘴裡,以防自已咬到舌頭。這種決絕的疼痛折磨了她不知道多久,最終她昏了過去。
在遙遠的另一邊,蔣墨也在度過了一個不眠之夜。他在夢中看到了張玥,但她卻在地上痛苦地掙扎。他無法靠近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受苦。最後,他在模糊的淚光中驚醒過來,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擔憂和思念。
他不知道張玥此刻正在經歷什麼,也不知道是夢境還是真實看看手機凌晨一點,靠在牆壁上看著沒有網路訊號的手機,心中對玥兒的思念似乎已經無法抑制。
在這個末日的世界裡,兩人雖然相隔千里,但他們的心卻始終緊緊相連。他們彼此度過了一個漫長而艱難的夜晚,但他們都堅信,無論面臨多大的困難,他們都會攜手共度難關,走向未來的曙光。而張玥所經歷的痛苦也只是這個末日世界中的一個小小插曲,她堅信自已能夠戰勝病毒,等待蔣墨的到來。
在痛苦中睜開眼睛,張玥發現自已已經昏迷了將近6個小時,自已只感渾身疼痛欲裂,眼睛似乎要爆開一樣的膨脹,自已的胸部也是非常刺痛,大腿和小腿彷彿被用鐵錘砸過一樣綿軟無力,但是她知道自已還活著也必須活著,因為他的愛人正在朝著她的方向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