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有個陌生人真的睡不好,因為房子不夠住,秦茹被分來跟她住一間房,現在是一點隱私空間都沒有。
第二日一大早,天色有點悶熱的昏沉,秦老太早早地就起來做好了一家人的吃食,因為要趕路,也是一個個去敲門喊醒。
“快點吃,這路有點遠,得早點出門。”秦文易也是一早的去村裡找到有牛車的人家,向他們借來輛牛車和僱來個小哥,免去他們走路奔波之苦。
“是孩兒沒用,讓您替我受這勞累之苦,三弟你可要保護好娘,萬萬不可只顧著自己貪玩,你們兩個也是,別亂跑,很緊阿奶,莫要惹事。”許是觸景傷情,又或者是處於愧疚,秦文易再三的叮囑道。
“好了,你要真覺得愧疚,那就做出點成績來,人生不可能一帆風順,起起落落才是常態,你也別顧影自憐了,好好幹吧。”秦老太對他的一大段話表示不想聽,自己兒子有多優秀她是知道的,重返京城不過時間問題。
“兒子謹遵母親教誨。”
一大早的就看了這麼一出,秦遙對這個老太太又是重新審視了一番,並不像普通村婦的粗俗,大道理是一套一套的,也是,教得出來個狀元的,又怎麼會像表面那般。
她決定對她採取懷柔的政策,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溫柔刀刀刀殺人心。
她就不信,她還能收服不了這個老太太!
“阿奶,你做的雞肉雜米粥可真好吃!”秦遙開始了第一步,吹彩虹屁!
果然,聽到她的話,秦老太雖然表面不屑的回了句:“喲,今天學會說話了啊!”實則心裡樂開了花,十幾年了,這個死妮子頭一回誇她。
其實秦老太對秦遙的感情是很複雜的,她從小就可愛,長得跟年畫娃娃一樣。
可是越長大就越討人厭,撒謊、欺負人、嘴巴壞,活脫脫一個紈絝子弟的模樣,把她氣得是每天都差點喘不過氣。
上一次這麼好好說話對著她笑,還是八九年前,心中還是有幾分感慨的,不過更多的是提防著她又耍什麼壞心眼,畢竟被坑怕了。
“以前是我不懂事嘛,以後不會的了!”她伸出三根手指保證,表情無比之誠懇。
“先看著吧。”秦老太並不買賬,呵,秦遙三分淚,演到你心碎。
她也不在乎別人怎麼想,反正她是表態了,笑嘻嘻滿不在乎的道:“你們就等著看吧。”
“你們可別氣著阿奶,不可以那麼頑皮,千萬記著小心。”陳韻心也是拉著秦遙的手再三叮囑,就怕出什麼差錯。
雖然他們的變化是有點震驚到她了,可是畢竟母子連心,獨自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跟著婆母出遠門,心中也是牽掛著。
秦遙平日裡沒覺得她有什麼不對勁,被昨晚秦老太的話提醒,後知後覺的發現她的確臉色不好,蒼白得像一張白紙,一點血色沒有,像個易碎的洋娃娃。
心裡浮現了不好的預感,拉著她的手小聲問道:“娘你是生病了嗎?怎麼臉色這般差?”
如果是生病了,依照現在的醫療水平可能難搞,她曾看過古人的平均壽命不到40歲,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醫療水平跟不上。
陳韻心扯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並不想孩子擔心,乖寶兒學會關心人了,心裡是開心又難受:“沒事,你乖乖聽話好嗎?”
這樣子沒事才是鬼,陳韻心就像老式的父輩人,愛犧牲自己,有什麼事都藏在心裡,秦遙默默在心裡嘆了口氣:“肯定有事,您等我一下!”
回到房間把空間裡的紅糖薑茶拿了出來,就總應該會補一下能量吧,未經過精煉的紅糖保留了較多甘蔗的營養成分,也更加容易被人體消化吸收,補充體力、增加活力可是一把好手。
因為經過時空的變換,紅糖薑茶並不是她那個時代的包裝,而是換成了牛皮紙包著的模樣。
她一下不好拿出來太多,拿了一半塞在她的手裡:“這是我藏起來的,在京城時候遇到一個外地商人賣的,您身體不好就先把這個倒入溫水裡喝。”
不是她聖母心,而是這是原主的母親,也是她在這裡生活的倚仗之一,何況陳韻心這幾日對她也是挺好的,便拿出來編了個拙劣的藉口,反正天高皇帝遠。
“你呀!就是嘴饞,娘不要你的東西,你自己放著來喝。”陳韻心看了眼這不知道什麼物品,並不打算要,心裡更感動了,乖寶兒還會分享了,有一種欣慰的感覺。
“哎呀,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您就喝吧,不喝我可要生氣了!”秦遙也是掌握了跟他們相處的秘訣,好像原主很頑劣?只要她稍微好說話一點,他們都覺得她變好了,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真是會謝,這就是所謂的女主劇本嗎?這丫還是個作死的團寵?
無錯書吧得到了這種訊息,她開始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相處也不說諂媚什麼的,就是露出了她在那個時代的真實性格。
“好吧好吧,娘吃。”拗不過她,陳韻心只得先應下。
“您給大伯孃也分一點,我看她好像也身子不好,我這次出去再給您尋點補身子的。”她看大伯孃的臉色也一直不好,既然給了,那就一塊吃吧。
陳韻心看了眼一旁木木的妯娌,心下了然,既然閨女有這個心她就吃吧,那麼難得,看來是真的長大了,不僅會關心自己還會關心身邊人,也算沒有白疼她一場。
“遙娘,你個死妮子好了沒?磨磨蹭蹭的還去不去了?”見她一直沒出來,秦老太開始了她的河東獅吼。
“來了來了,等等我啊!”怕這老太太不按套路出牌,她連忙衝外面喊道。
“好了,我先走了,您多休息。”說著就要跑出去。
“你等會兒,你把這個拿去當了,買些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兒。”陳韻心把耳環從耳朵上摘下來遞給她。
那邊催得緊,秦遙沒怎麼看就把它握著拍錢袋裡說了句“謝謝娘”就飛快的走了。
“這孩子,真的是。”看著她離開的背影,陳韻心搖搖頭,怎麼就這般跳脫呢。
也不再理她,自己去拿兩個茶碗這個包著的小東西放下去,自己喝了一口才敢遞給苗紅花:“遙娘給的,一股子姜味,甜甜的,喝下去感覺舒服不少,您也嚐嚐吧。”
苗紅花看了一眼這紅紅的,端過碗一飲而盡,:“果真是個好東西,遙娘果真長大了。”
“以往是年紀小不懂事,這會兒經過這些個變故懂事是懂事了,可是這成長的代價太大了。”可能當孃的都這樣,既想兒女懂事,又不想她太懂事,以往的那種天真好像在遙娘身上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