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韓詡的計劃,他不能再在田小姐身邊了。
所以這兩天他就準備向田小姐辭行。
因為知道了韓詡母親已故的訊息,我料想,韓詡應該是不會再呆在我身邊了。
他應該是知道了一些關於他母親去世的內幕了。至於他想做什麼,這個我還不得而知,也許是報仇吧。
這一天,韓詡找到了我,向我表達了辭行的意思。
“田小姐,請恕韓詡辜負了小姐所託,本想著一直護著小姐的……”
“韓公子,你去吧,我知道我強留你不下,只是冤冤相報何時了,韓公子請務必記住,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趕盡殺絕”
韓詡明白了,田小姐應該是猜到了什麼。
對啊,她這樣聰慧的女子,怎麼會猜不到呢。
“田小姐……如果,如果韓某有幸可以活著回來,你可願……”
我看著韓詡,他好像臉又紅了,就在這時,他突然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
“田小姐,如果我韓詡活著回來,定要娶你為妻!”
額……
“韓公子是認真的嗎”
我平靜的看著韓詡。
“我是認真的,我從來沒見過田小姐這樣安靜,聰慧的女子,我對你的尊敬與愛慕日月可鑑。”
“可我嫁過人,你是知道的……我……”
無錯書吧對啊,我嫁過人。
“那又如何?如今田小姐不是已經脫離了那人了嗎?所託非人,田小姐也是受害者,既然輕舟已過萬重山,過去的自然是過去了”
我看著韓詡,這個有著遊牧民族血統的男子,他臉上滿是真摯,熱情,純真,就像是草原上的駿馬,一生只願追隨一位主人。
“好,我答應你”
韓詡聽到田小姐這樣說,簡直不可置信。
“我答應你,等你回來,我就嫁給你,但是前提是,不要濫殺無辜,”
“好,我韓詡此去只為報母之仇,絕不濫殺無辜,有為此誓,天誅地滅!”
“田小姐,這是我幼時獵獲的一頭狼的狼牙,我把它做成了護身符手鍊,我把它送給你,當做我們的定情信物”
“請你收下”
韓詡把手鍊放在掌心,呈給我,我看著這手鍊,直接拿起來,戴在了手腕上。
“韓公子,我收下了定情信物,這是我給你的,”
我把自已身上的香囊取下,這是我自已繡的,上面繡的是一株合歡花。
韓詡笑著接過。
如此,我們二人便如私相授受一般的定了情。
無關天地,無關父母,只有兩個真心人。
韓詡離開後,我和阿寧,翡翠又過上了之前的生活,我買了幾個家丁護院,偶爾會接到韓詡的來信,他說他到了哪裡,下一步的計劃,而我有時也會回信給他。
韓詡自從離開田宅後,便去了晉城,那鎮北王已與戎狄公主成親,可那蒙木將軍和隨從,卻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
這日,鎮北王府會客廳內,左相謝伯夷,駙馬楊元霽,鎮北王和世子一同等待著蒙木將軍。
不多時,蒙木將軍走了進來,看著這會客廳中的眾人,大概明白了幾人的意思。
“蒙木將軍早啊”鎮北王率先開了口。
“王爺早”蒙木回答的漫不經心。
鎮北王自討沒趣,只能尷尬笑笑。
這時謝伯夷首先向蒙木發難。
“蒙木將軍,如今王爺和哈麗卡公主的婚禮已經禮成,你看戎狄的送嫁隊伍,何時返回草原?”
“啊……不急不急,”
這……楊元霽看著蒙木漫不經心的態度,氣的要起身,左相適時的按住了他。
“不知,蒙木將軍,是否有其他安排?”
蒙木看這幾個乾人今天是勢必要捻自已走,隨即說出了理由。
“不是我願意在你們這乾朝待著,沒有美酒,沒有豐滿的女人,這裡不如我們戎狄,”
坐上的幾人聽了這話,更是不解。
蒙木看出了幾人的不解,接著說道。
“送親隊伍臨出發時,我們天可汗有令,什麼時候,末將看見我們公主生下鎮北王的兒子,我才能返回戎狄。”
在座的幾位聽了一愣。
尤其是鎮北王爺,自已勉為其難娶了這草原女子,到如今都沒碰她一下,如今還要看到她給自已生兒子後,這幫戎狄人才能離開,這……
幾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鎮北王身上。
鎮北王尷尬的對左相謝靈運招招手,左相看到後把耳朵靠近鎮北王,示意他有話快說。
“左相大人,這個有難度啊,我都多大年紀了,何況那戎狄女人我聽說,都不愛洗澡,一身的牛羊糞味。本王實在無福消受。你快想想辦法吧”
蒙木看見這二人竊竊私語,阻止了兩個人。
“哎哎哎,王爺,你這是何意?”
鎮北王看見被發現了,立馬坐好。
“蒙木將軍,你別急……”
鎮北王一如既往的膽小。
“蒙木將軍,你也知我父王已經年過四十,他年輕時就只有我這麼一個子嗣,如今你讓老樹開花,未免太強人所難了吧”
世子齊坤為老爹抱不平,並且不經意暴露了自已老爹的缺點。
“我們可汗有令,什麼時候看到外孫,什麼時候送親隊伍才能返回,至於辦法,你們乾人自已想去吧!”
說罷,蒙木將軍起身直接走出了會客廳,壓根不願再繼續交談。
“這可如何是好啊”
鎮北王焦慮的直拍大腿。
左相和楊元霽也犯了難,這戎狄公主性子暴躁,鎮北王相對軟弱。
而且那戎狄女子的確一身羊羶味,就這公主身邊幾個戎狄丫鬟,自已碰到都要隔開些距離……
“王爺不如就從了吧”
左相這時突然說話。
鎮北王聽見,都沒敢相信這是號稱大乾最聰明的腦袋所說出來的話。
“哎呦!”鎮北王扶著自已的額頭,彆扭的樣子像個小孩子。
“左相大人!你這不是為難我父王嗎!他……”
“王爺作為大乾三大戍邊王之一,理應為大乾付出,況且戎狄公主已經嫁給王爺,圓房是必然的事。”
沒錯,出生在皇家,作為戍邊親王,依然是要為百姓著想。
只是這鎮北王傳到自已手裡已經五代人了。其他的先王面對戎狄都是刀兵相見,如今沒想到要自已一把老骨頭,還要在床榻上迎戰戎狄人,真是羞颯自已了!
“不過……”鎮北王和世子見事情有轉機,趕緊豎起耳朵聽著。
“既然王爺身子嬌貴,不如找一位替代者,替王爺行夫妻之事,只需要在行房時關燈,或者對那戎狄公主下蒙汗藥即可,”
“這……”鎮北王琢磨著左相的話,雖然聽著挺損的,但是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伯夷言盡於此,皇上派我和駙馬只是來操辦婚禮的,可沒說要替王爺解決夫妻之事。”
“別別別,左相別急,本王爺同意!只要不是本王跟那個戎狄公主,本王怎麼都同意!”
謝伯夷嘴角露出一抹狐狸笑。
“此事,還需世子幫忙,”
我?齊坤被左相點名,有點不知所措。
“世子久在歡場,自然認識些奇能異士,只要能讓戎狄公主快些有孕即可。”
“哦……這不難,本世子今天就出去尋,等這事完成,趕緊讓那狗熊將軍滾回草原去吧!”
楊元霽一直都是旁聽的,這計劃看在自已眼裡,是有些缺德,但是戎狄欺人太甚,如今也只能行此等下作戰術了。
韓詡來到晉城許久日子,一直都在打探著鎮北王府的情況,在探子告訴自已,這鎮北王一直都沒有去過王妃房中時,自已心裡也有了一番計較。
夜晚,
韓詡一身夜行衣,翻進了王府,在看過探子給的王府地圖後,準確的找到了蒙木將軍的臥房。
“你是誰?!”
蒙木正摟著一位青樓女子在床上行不雅之事,卻看見一個黑色身影站在屋內。
“蒙木將軍,這麼久不見了,認不出本王子了嗎?”
韓詡摘下面罩,露出自已的臉。
蒙木在看到是韓詡後,放鬆了下來,拍了拍騎在自已身上的女人,示意她下來,
“嗯……將軍,奴還……”
妓女不甘心的還想跟這草原漢子繼續,
“快滾!”
蒙木發威,嚇得女人拿起衣物就趕緊退了出去。
韓詡側過頭,看著女人輕輕關上門。
“蒙木將軍真是好雅興,來了這北境,也不忘找女人陪著”
“呵呵,要我說這乾朝女人真沒勁兒,之前手底下人送上來過幾個,都沒意思,後來乾脆找了幾個青樓的,還能有點滋味,”
蒙木摸了摸下巴上的鬍鬚,好像還真在回味。
這時,他突然想到,這須圖王子怎麼大半夜找到了自已?難道是可汗有令?
“須圖王子,據說您已經把北境關隘地理守衛的輿圖交給了可汗,如今你怎麼還沒有返回戎狄,難道是可汗有令傳給本將軍嗎?”
“本王子沒回去,自然有我的道理,只是蒙木將軍,你在王府多日,除了吃飯睡覺玩女人,你可真的用心去研究過這鎮北王?你可知,那鎮北王爺到現在都沒與哈麗卡行夫妻之實”
“哦?這個啊……那個老頭子看上去就虛弱,沒這個不是很正常”
韓詡看著蒙木,原來他知道此事?那……緊接著,蒙木繼續開口道。
“王子你自已的妹妹,你還不瞭解?”
韓詡當然瞭解,那哈麗卡簡直就是蕩婦,尚未成人時就有多個男寵,她怎麼可能滿足於這麼個老王爺。
“不管孩子是誰的,只要生下來,可汗就會扶持他成為北境之主,反正外人又不知道。”
蒙木自顧自的說著
韓詡想明白了,原來這兩方人馬都是各懷鬼胎。
“蒙將軍,父汗有一句話要交代,勢必要防住那左相謝靈運,此人最為機警,公主的事,請瞞住了,”
“末將領命!”
“對了,父汗命我在王府協助你們,過幾日我會以乾人的身份進入王府,告訴你的人,別弄出差子”
“好,末將知道了”
說罷韓詡便消失在夜色中。
蒙木看著王子消失的背影嘟囔道,
“一個雜種,要不是看在可汗的面子上……”
“德令哈!再給我喊幾個娘們兒,真是沒意思!”
蒙木煩躁的喊著。
隨即房門開啟,進入五六位青樓女子。
……
韓詡的第一步計劃,便是接近鎮北世子,自已的這位親兄弟,不求上進不說,吃喝嫖賭是樣樣精通,看來只能從此切入了。
韓詡跟蹤齊坤已有三日,這日看見他進了賭場,
“來來來,買定離手了哎!”
賭場裡烏煙瘴氣,韓詡的眼睛尋找著鎮北世子,
只見他正在賭桌上賭紅了眼。
對面的莊家,是自已事先買通了的,為的就是讓世子輸光,然後韓詡出面救他。
沒多久,齊坤便輸光了。
大漢誆騙齊坤繼續,齊坤仗著自已是世子葉爺的身份,繼續與那大漢賭上幾個回合。
不多時
“你到底有沒有錢!”
大漢拎起齊坤,看來世子爺是欠了賭資了。
“你放肆!你知道我是誰嘛!我是鎮北世子!我……”
啪!
還沒等齊坤說完,對方一個大嘴巴子就抽了下來,世子爺的右臉頓時就紅腫起來了。
“我管你什麼世子,八子,欠了勞資的錢,就得還,沒錢,老子就剁你一隻手!”
說罷,大漢把齊坤手掌按在賭桌上,作勢要砍下去時,
韓詡立馬上前,一掌拍向大漢胸口,直把大漢打得吐出一口血,當然這都是裝的。
“光天化日之下,你公然行兇!”
“是又如何!”
韓詡與那大漢纏鬥起來,桌子椅子,還有滿地的骰子,齊坤嚇的蹲在牆角。
最後,大漢放下狠話,走著瞧,就跑出了賭場。
現場只留下了少數看熱鬧的人,還有賭場老闆之類的。
“哎呦,我的店!”
老闆坐地哭嚎。
“你沒事吧,”韓詡走向齊坤,拉他起來。
“少俠救命之恩,本世子會記得你的恩的,”
齊坤對韓詡表達了真誠的感謝,轉身又對賭場老闆說。
“馮四兒,你的損失記我賬上,隨後去王府結賬”
“哎呦!我的好世子啊!”
韓詡看著自已這個異父兄弟,原來他除吃喝嫖賭,人其實是不壞的。
齊坤看著救自已的恩人,一想到他武藝高強,自已正缺這麼一個人看護自已。
“少俠,請問尊姓大名”
“我姓韓,單名一個詡字,我是混血人士,沒有家,母親早年被戎狄侮辱生下了我,我如今是孤家寡人,”
齊坤在聽到韓詡的姓之後,眼神閃過一絲痛苦,這點讓韓詡捕捉到了。
齊坤聽到韓詡的母親也被戎狄搶走過,對韓詡的信任更加多了一些。
“本世子身邊缺少一個護衛,韓少俠,你可願在本世子身前做護衛呢?”
“啊,多謝世子抬愛,韓詡信不辱命。”
韓詡就這樣,接近到了鎮北王世子齊坤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