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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留下

漆黑的房間裡,一個男孩正躲在角落,四周傳來嘈雜的聲音。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近,幾個大一點的孩子走了出來。“狗東西,藏哪裡去了,要是被老子找到,非要拉著他到廁所裡吃屎。”

李毅才來孤兒院半個月,不知怎麼惹上了院裡的“老大”,整天帶著人找他的麻煩。

今天這“老大”不知什麼原因被孤兒院的管教打了一頓,天黑後便和幾個小弟欺負起李毅。

李毅被“老大”一巴掌打在了地上,嘴角滲出一絲鮮血,李毅越想越發害怕,轉身向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呼救,身後的幾人也窮追不捨。

李毅眼看幾人馬上就要追上自已,一轉身跑進了教室裡,蹲在角落不敢發出聲響。

幾個孩子離李毅越來越近,李毅心中只有懼怕,渾身發抖起來。

突然,一個孩子看到了角落瑟瑟發抖的李毅,他大聲喊道:“老大,李毅在那裡。”

聞言,幾個孩子撲向蹲著的李毅。李毅沒有招架之力,被幾人壓在地上,“老大”一腳踹在李毅的頭上,痛的李毅頓時哭了出來。

“老大”很樂意見到李毅哭泣,越發興奮起來。“把這狗東西,拉到廁所去,今天讓老子教他做人。”

幾個小弟也不是好東西,拖著哭泣的李毅便向最近的廁所走去。

廁所裡,李毅全身被冷水打溼,正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為首的大哥飛身一腳踹在李毅的臉上,笑著喊道:“把他抓住,今天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規矩。”

說完便抄起一旁木棍,準備朝李毅身上打去。

就在這時,一個瘦弱的男孩扛著一把掃把走了進來。“林濤,這李毅什麼地方惹了你了,天天欺負他,差不多就夠了,一會兒管教來了,捱打的還是你。”

林濤將手中木棍指向身材單薄的男孩。“劉錦,不要在這多管閒事,老子就是看他不爽,就想搞他。”

那名叫劉錦的孩子不再說話,猛的將掃把打在林濤的肩上。林濤吃痛,木棍反身向後打去。

此時的李毅癱坐在地上,不知所措。劉錦迅速衝進人群,走到最裡面拉起李毅就跑,幾個孩子朝著兩人身上打去,頓時亂作一團。

好在兩人體型偏瘦,躲躲閃閃間跑出了廁所,幾個孩子也在後面窮追不捨。

劉錦一邊跑一邊大聲喊道:“李毅,你要是受欺負了一直不反抗,誰也救不了你。”

這句話在幼小的李毅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改變了他以往懦弱的性格。

當然,後面兩人被追上狠狠打了一頓。好在,管教老師及時出現,將林濤為首的幾個孩子全部抓到了辦公室。

往後的日子,李毅總是和劉錦在一起,一起玩耍,一起學習。性格懦弱的李毅也變得勇敢起來。

可惜好景不長,兩年後劉錦被兩個外國人收養了。李毅則是在孤兒院讀書,乃至後面考上了大學。

大學畢業後,自已有經濟能力了,李毅也曾多方打聽和尋找這個曾經的摯友,可惜一無所獲,這也成了李毅一輩子的遺憾。

生活就是這樣怪異,明明是一座小城市,想見的人,怎麼也見不到;不想見的人,卻是隔三差五的出現。

“咚,咚,咚。”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睡夢中的李毅突然驚醒,看著榫木結構扣起的木床,又看了看房內古色古香的裝飾,心中豁然開朗,自已重生到這裡,已是天意,定不能有所遺憾。

開啟房門,張雨欣走了進來。“李毅,怎麼那麼久才開門?東西收拾好了嗎?三叔在後門等著呢。”

說完張雨欣走到床後,拿起早已打包好的包袱。

李毅早已有了主意,於是開口說道:“你們走吧,我不走了。”

“李毅你應該知道此次北流人打來不同之前一般,留下來九死一生。你我夫妻一場,雖是有名有實,多少有些緣分,我希望你慎重考慮,莫要為了什麼報仇的心思害了自已的性命。”

李毅聞言話語也溫柔了許多。“雨欣,此事我意已決,你快走吧,莫要讓三叔他們等急了,若是命大,日後還有相見之日也還未可知。”

只見張雨欣將包袱放在桌上,徑直的朝著李毅跪了下來。“李毅,其實你要留下來,我心裡是十分感謝的,父親年紀大了,做事有些固執,你是容易變通之人,說不定能夠護著父親。若是父親此次能夠安然無恙,來日相見我張雨欣給你做牛做馬!”

李毅連忙扶起張雨欣,拿起包袱將她送出門口。“快去吧,一路平安!”

張雨欣本就長的十分漂亮,身材也是楊柳細腰,綽約多姿。只見倩影漸行漸遠,李毅也是不免心中遐想起來。“做牛做馬嗎?沒必要沒必要啊。”

皓魄當空寶鏡升,雲間仙籟寂無聲。平分秋色一輪滿,長伴雲衢千里明。

正如詩中寫著,今晚這月光透亮清澈,照亮了四通八達的大路,為離開離城的權貴子弟們提供了方便。

屋內,李毅的眉頭緊鎖,偶爾搖搖頭,像是在否定著什麼。

翌日一早,李毅簡單洗漱後,頂著黑眼圈向著正廳走去。

昨夜自已已經窮盡所有知識,想要在離城短期內,製造出一些現代武器。但是前世自已本就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也沒有什麼知識儲備,所以只能不了了之,走一步看一步了。

本來熱鬧的張府,如今很是清冷,偶有幾個僕人打掃著地面。

張連春並不在正廳,而是在後院賞花,見李毅前來,也是微笑著說道:“毅兒,你來了,天氣冷了,記得多穿點衣服。”

李毅點頭應道:“岳父,你也要多多注意身體。”

張連春轉過身來,看著身材挺拔的李毅,拍了拍李毅的肩膀,嘆了口氣。“毅兒,我聽說黃文山的父親只是你的恩人,何必為了報答恩情,丟了性命?”

李毅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自已心中也摸不準自已到底為何留下來,也許是為了一腔熱血,也或許自已兩世為人,並不想留下什麼遺憾罷了。

見李毅不說話,張連春也是笑道:“罷了罷了,既然都留了下來,又何必去糾結這些,你是重感情之人,說不定,我張家在離城的資產最後要交到你手裡。”

李毅聞言言辭激動起來。“岳父,人都沒了,要這資產有什麼用?你留下來,不過是不想棄這離城百姓而去罷了。”

張連春走到一旁自顧自的倒起了茶水,久久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