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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亂起(一)

這幾日李毅奔波於學院和張府之間,名聲越發顯赫。

竹林裡,李毅正在觀察哪裡有新鮮竹筍。一旁坐著的陳向生隨意說道:“毅兒,要不了多久你便要去武城了,那裡匯聚全天下的學子,那裡才是你施展才華的地方。”

李毅不解問道:“院長這是何意?為何說我近日便要去武城?我連離城都沒逛明白呢。”

陳向生被李毅的回答逗笑:“呵呵,毅兒,這邊陲之地本就不安全,說不定過段時間便要打起來,你的才華在我之上,更應該在朝堂上展露頭角,到時我會給你一封信,到了武城,給興武書院的院長,他自會為你安排好一切。”

“興武書院?那是武城的書院嗎?”

陳向生一臉黑線。“興武書院你都不知?”

“不知。”

陳向生搖頭笑道:“武朝至兩百年前開始大興文學,這興武書院便存在,如今已是全天下最大的書院,也是學子們夢寐以求也想進入的書院。現今院長與我是至交,若在武城有麻煩,可找他幫忙。”

李毅見眼前的老人一心為自已好,也是溫柔的說道:“好了,知道了院長,若是大戰來臨,您不去武城避難嗎?”

陳向生抬頭看天嘆道:“毅兒,我老了,此去路途遙遠,我可經受不起。如你這般璀璨的明星,終究要到武城,只有那裡才能發揮你的才能,希望你永遠記住你曾說過的為何而讀書。”

李毅點了點頭。“我會的,院長。”

恰在這時,自已的隨從走了進來:“姑爺,請速速回府,老爺有要事相商。”

李毅簡單和陳向生告別後便隨著隨從回了張府。

張府正廳裡早已坐滿了人,見李毅進來,張連春微笑著說道:“既然人已到齊,那便正式開始今天的會議。”

李毅坐在最後的凳子上,心中猜測今天之事應該與多日前岳父所說前往武城一事有關。

張連春手隨意的一揮,正廳裡的下人們全部退了出去。

“今天叫大家來,主要是說說離開離城之事。”

正廳內眾人,早已知曉此事所以並無多話。

“我已於數月前將生意盡數往武城和江南轉移,如今已經可以直接過去接手。我的計劃是老三帶著李毅和雨欣等人前往武城,那裡有雨欣的舅舅,雖然他不認可我張家,但是多少會看在雨欣的面子上有所照顧。老大帶著剩下的人前往江南,那裡正是做生意的好地方。”

李毅聽到這裡有些不太明白,這離城聽著好像要失守一般。

果然張連春右邊坐著的老三焦急的問道:“那老二你呢?你往哪走?”

張連春卻是笑道:“離城是我張家的大本營,總要有人守著嘛。”

一旁老大連忙說道:“不可,此次北流人來勢洶洶,若你要留下來,那我們也留下來,反正當初要不是你,我們三兄弟也早就死在北塞了。”

“老大,此次不同以往,留在離城九死一生。”

李毅不解問道:“岳父,這是為何?北流人即便攻來,我看離城也有一戰之力。”

張連春站了起來,思索片刻後才說道:“罷了罷了,在這裡的都是自已人,你們切記今日之話不可對外人說一個字,否則便是掉腦袋的大罪。”

正廳內一下變得嚴肅起來。

“今年年初,東邊北匈奴人和南邊彝人聯手發起攻擊,想不到武朝計程車兵沒有招架之力,短短一個月兩個少數民族就打到武城外匯合。此事驚動了朝廷,派了韓嶽將軍集合數十萬大軍準備在武城外全殲敵軍,大戰一觸即發。誰知就在這時,皇帝突然派人出城求和,賠了幾十萬兩白銀,最奇怪的便是這最後一條,不準對離城進行任何援助。”

“這,這怎麼會?我們怎麼會一點也聽不到風聲?老二,你從何處得來的訊息?”

張連春也是無奈笑道:“起初我也不信,後面我才知道皇帝回武城後自稱親自率兵打退了來犯之軍,並宣稱獲得的全部勝利,然後了封鎖整個北方的訊息。雨欣的舅舅乃是武城裡的大官,若是沒有他傳來訊息,我們現在還矇在鼓裡。”

李毅一臉錯愕,還有這樣的皇帝?

張連春的聲音繼續傳來:“此時已是深秋,若是北流來犯也就是這兩天了。我已經打點好了此行的一切,最快明後日你們便要出發。”

李毅於心不忍問道:“岳父,既然離城必將失守,何必做無畏的犧牲呢?”

張連春知道李毅是在關心自已,語氣和藹的說道:“毅兒,我張家本是北塞城之人,那年冬天異常寒冷,北塞城無數人凍死街頭,當時正值朝廷稽查,縣令為了應付此事將凍死之人全部拉到城外,挖了幾個大坑全部埋在了裡面。誰知天氣越來越冷,城裡的百姓還在不斷死亡,那縣令發了瘋般將城裡的窮人全部趕出了城,無數人死在了城外。”

這時坐著的老大已是淚眼婆娑,他接過話說道:“北塞與離城約有數十里地,我們三兄弟,一路向北,臉上凍的通紅,至今都消散不了。就在我們即將凍死之際遇到了從離城接應的王縣令。這王縣令是離城的父母官,聽說北塞正在驅趕窮人,便親自帶人前往半路接應,至此我兄弟三人便跟了王縣令。”

聽到這裡,李毅不禁對著這王縣令肅然起敬。

“可惜,蒼天無眼,王縣令後來被奸人陷害,押往武城斬首。老二帶著我們所有的積蓄為王縣令尋找翻案的機會, 一去便是一年,回來時帶著雨欣的母親。”

張連春感慨萬千。“刑場上,王縣令還再說著離城冬季寒冷,千萬記得提前備好過冬的柴火,免得百姓凍死街頭。你說,我怎能離開離城?”

見正廳內眾人不再勸說,張連春說了句回去準備便離開了。

夜裡,李毅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只覺得心中無比煩悶,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