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她要說什麼的時候,瀾星白‘提醒’道:“在座各位莫不是忘了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才不要跟個猴兒似的在臺上上竄下跳,這不是累亖傻丫頭嗎?
聽到此話,眾人鄙夷不屑地看著瀾星白,這女人還知道自己什麼德行?還算她有自知之明。
後者似是沒察覺,似笑非笑地繼續說,“既然各位那麼喜歡跳舞,改天我去找那戲子給各位好好獻舞一番,畢竟專業的事情留給專業的人做,那風月館裡的戲子最是擅長跳舞,肯定能讓各位滿意。”
什麼專業不專業?她們沒聽懂,不過等眾人細細品味她那番話,臉色瞬間一變,隨後臉上八卦之色更濃。
這是他們能聽的嗎?
剛剛跳完舞的瀾雪臉色紅了又白,白了又了青,跟調色盤似的,神色不斷變幻。
無錯書吧她……她竟把貴為千金大小姐的比作那青樓的妓女,她真真是……欺人太甚了!
“姐姐不會跳舞可以直說,何必這般折辱妹妹我?”她特意強調妹妹兩個字,提醒瀾星白適可而止,畢竟都是一家人,她沒臉了瀾星白也一塊丟人。
“你想多了吧?”瀾星白聳了聳肩,“跳舞這方面,我的確是沒有風月館裡的舞女好,當然,妹妹這方面倒是跟她們有一拼。”
一個個面面相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驚訝地說不出話來,她居然把自己妹妹跟風月館裡賣藝的妓子相提並論,這個瀾星白她是瘋了麼?
姜雨薇幾不可聞地偷笑了一聲,不管她們姐妹倆誰出醜,對自己來說都是好事兒。
瀾雪腦子轟鳴出聲,整個人幾乎滑坐在地。
待回過神來,她臉色鐵青地瞪視瀾星白,雙眼幾欲噴出火來,死力憋住快要從眼眶掉落下來的淚水,然後她……就跑了。
瀾雪害怕再多待一秒,會做出連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星白,你何必這樣子呢?就算你們有什麼齟齬,她始終是你的妹妹。”喬洛斌責怪的同時,心裡不免有些欣喜,瀾星白這是因為自己而針對瀾雪嗎?也是,這麼多年了,她終究對自己還是有感情的……
聞言,眾人不讚許的目光齊唰唰打在瀾星白身上,有鄙夷的,有不屑的,還有嘲諷的……
有幾個存了或高攀或拉攏心思的人,心裡免不得直嘀咕,這瀾家五小姐未免也太那個了些,對自己親妹妹都能如此毫不留情地說出這麼傷人的話,若是入了自己家大門,不得鬧翻天了?
想到這副光景,那些人打了個冷顫,心裡那些見不得光的想法頓時消失得一乾二淨,同時看向瀾星白的目光越發怪異和憐憫。
她今後,恐怕要做一輩子老姑婆了,本來只是個沒有天賦,亦沒有一技之長的廢物而已,就算是個紈絝子弟,進了自己家門也好蜩教,如今才發現,她不僅不學無術,也沒有半分貴族小姐該有的模樣,如此無才無德的女子,進了誰家誰倒黴!這下就算是那些貪戀她美色的人,都不敢輕易把這人納進家裡去了。
本來這等廢物是沒資格做大戶人家正妻的,還是她運氣好,跟八皇子有婚約在身,誰曾想她會退婚?
這幾天關於她解除婚約的訊息和瀾雪橫刀奪愛的事兒在都城裡傳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原本大家還有點同情瀾星白,這下他們算是明白了,八殿下寧願喜歡個庶女也要跟這個瀾星白退婚,人家那是早就看透那個廢物了。。
這些人才不管瀾星白跟瀾雪之間發生過什麼事兒,為了一個男人對自己親妹妹尚且不留情面,更何況是別個人?如此善妒的女子若是嫁作人婦,豈不得終日家宅不寧?
“我誇我妹妹跳的好怎麼了?你別亂說昂。”
“你不該拿自己妹妹跟那些上不得檯面的妓女相提並論,你太胡鬧了。”喬洛斌嘆了一口氣,無奈道。
“既然上不得檯面那她們是怎麼上去的,”瀾星白瞄了一眼臺上另外一批獻舞的人,接著說,“既要讓人家表演,又看不起人家,就算是風月館裡的舞女,她們也是靠自己努力吃飯的,又沒偷又沒搶,她們做錯了什麼?”
“你……”喬洛斌噎住了,半晌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那你也不應該這麼說自己的妹妹啊。”
“我說錯了嗎?她舞技的確好,比專門以跳舞維生的人都好,是你們聽不懂人話,曲解我的意思,我只能說,心臟的人看什麼都髒。”瀾星白嗤笑了一聲,面帶諷刺地看著這些所謂的‘正人君子’,別以為她不知道,這些人心裡看不起妓女,滿嘴的仁義道德,逛青樓的時候那是一個比一個來得騷。
這突如其來的眼神,引得一眾人耳根泛紅,想說什麼又不知該如何反駁,心裡愈發討厭這個無才無德還牙尖嘴利的廢物。
“論跳舞瀾小姐自是比不過別人,可是說到底你也是將軍府裡的千金大小姐,總該有一樣拿得出手的。”在喬洛斌後首的白衣女子突然出言微諷道。
“白依依小姐,你……”喬洛斌插話道。
“才藝是嗎?我的廚藝就挺不錯,我做的大逼兜特別好吃,你要不要嚐嚐?”不等那人說完,瀾星白突然開腔,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白依依神情微詫,旋即接話道:“我還真的看不出來你會下廚,不過就算你想露一手,這裡也沒有地兒給你做菜,我們就地表演作畫怎麼樣?”
“隨便。”她倒要看看這個白依依想搞什麼花樣。
“光是表演作畫未免太枯燥,不如這樣,你輸了我向你提任何一個要求,我輸了……你同樣可以向我提一個要求,怎麼樣?夠公平了吧?”白依依當然沒想過自己會輸,她不以為然地藐視著瀾星白,自信滿滿地說出了自己的提議。
公平嗎?呵呵,她白依依是懂公平的。
聽聞瀾家有名的草包大小姐要跟這什麼白依依作畫對賭,眾人都沸騰起來,一個個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臉上寫滿了興奮和八卦,都等著看瀾星白的笑話。
這可比跳舞什麼的更好玩不是麼?
不等瀾星白吩咐,一旁的看客便讓宮裡的內侍準備筆墨水硯,以及各種顏料和作畫工具,那個興奮勁兒,比正主還要積極,恨不得立馬看到瀾星白出醜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