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黑衣男子悄無聲息從視窗爬進房間,視線在房間裡的每個角落迅速掃過。
驀地,他看到了床上那‘睡著’的女子,正準備把手伸進自己懷裡找什麼。
瀾星白察覺到窗戶那邊的動靜,猛地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迅速翻身下來,飛快捻起櫃子上的一把繡花針,對準視窗那人哐哐就是一頓射。
這些針還是她從櫃子裡為數不多的物品中找出來的。
那人愣了一瞬,當即向一旁閃去,快速地躲過這把密集的繡花針,繡花針貼著他的耳畔,如閃電般射向他身後,深深地插、入牆壁裡,後勁帶動了絲絲涼風飄入他耳窩裡。
感受到耳朵傳來的酥麻感,那人微微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生猛一女的!
瀾星白接著出招,招式凌厲而迅猛,不帶任何多餘的動作,每一拳每一腳都異常兇殘霸道。
瀾星白猛烈的攻擊被男子輕而易舉地躲過。那人還不忘點評:“不錯,小丫頭手腳功夫挺厲害的。”
瀾星白見那人反應如此輕鬆地躲過她的攻擊,心下一沉。。
她方才跟他打鬥用的是這個時空沒有的近身格鬥招式,用了十成力,那個人卻那麼輕而易舉地躲開,並且他還沒正式出招。
更要命的是,這個人再會點法術玄氣什麼的,那可就糟糕了!
瀾星白麵色凝重,眉頭緊蹙。
這具身體不會任何法術,也沒有任何功夫底子,在她穿過來之前從沒有鍛鍊過身體,就這麼跟他硬碰硬,自己恐怕會很吃虧!
那人見她停下來沒有進一步行動,便打量了她一眼。
看到那張熟悉的面孔,那人挑了挑眉,嘴角微微上揚。
居然是她?
瀾星白察覺到了這一抹笑意,心下有些不爽,大半夜闖進一個女子的閨房擾人清夢,還有臉笑,笑個錘子啊!
瀾星白依稀能看出那男子長得還不賴。
手上傳來一陣疼痛,讓她眉頭直皺,痛感比剛才強烈了許多。
不好!瀾星白打斷腦子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心裡暗道。
她直覺手上的疼痛不同尋常,再不把這人趕走就大事不妙了!
“你要看到什麼時候?”瀾星白麵無表情地看著那人冷冷的說道,再看她可就要收費了!
“……”那人迅速錯開目光。
“你有事找我?”
“沒有。。”這是一道十分悅耳的男低音,聲音充滿磁性且動人心絃,低沉而富有質感,很難不讓人聯想到這道聲音的主人是一個超級大帥哥。
“那你可以走了。”聽到他這句話,瀾星白便開始攆人。
“呃……這位姑娘,在下並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在這兒躲躲,等那些人離開了我便走。”
“躲在我這你是沒危險了,危險的那個人是我了。”
“小丫頭,你可是怕我會對你做什麼?”那人仔細端詳了瀾星白一番,繼續道,“你放心吧,我可對你沒有任何想法。”
說完這句話,那人的目光很快地在她身上某處掃了一眼,忽而輕笑出聲。
“你走。”注意到他的視線瀾星白冷冷道。
“你別這麼無情嘛,就一晚上也沒什麼。”那人一臉無賴地調笑道。
瀾星白:“……”
這種話真的很難不讓人誤解。
……
瀾星白見那人趕也趕不走只能作罷,沒有再說別的直接走到床邊。
管他為什麼被人追。
剛想躺下,那人又開口:“你要睡了嗎?”他長的就那麼讓人放心?
他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有,我在床上練神功。”
瀾星白翻了翻白眼沒好氣的道。這不是廢話嗎?大半夜的,除了睡覺還能幹嘛?
那人一臉戲謔道:“練的什麼神功啊,說來聽聽唄?”
“練寤功啊,躺一晚上,第二天就精神抖擻,若是功夫了得,說不定還能當上回籠教覺主。”她胡亂瞎縐了一通,便直接坐上了床。
沒等他說什麼,瀾星白手指著離床鋪距離最遠的角落冷聲命令道,“你去那邊的角落待著。”
“……睡地板對身體不好。”
“或者走,或者睡地板,你自己選。”瀾星白瞪了他一眼,冷冷道。
瑪德,一個不請自來的人,哪來那麼多事兒。
“小丫頭片子可真冷血。”那人壓低音量小聲說道。
“我就是冷血,我就是無情,怎麼的?嫌我冷血你可以躲外面去。門在這邊慢走不送。”瀾星白麵無表情地指向門口方向,隨後又補充了一句,“差點忘了你喜歡爬窗,視窗不夠大,你要忍著點。”
“……”
“咳咳,你聽錯了,我是說,你是一個溫柔大方可愛善良的好女孩。”
隨後那人不怕死地又小聲嘀咕了一句:“丫頭你是屬狗的麼?耳朵咋那麼尖啊。”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去你的溫柔善良,去你的可愛大方!前世的她可是個莫得感情也麼得錢的冷血女特工,跟溫柔善良什麼的絲毫不搭邊。
半夜。
“啊……嗯……唔……額……呃……嗚……”
瀾星白痛的嘴角直哆嗦,忍不住低低呻吟出聲。
瑪德,這什麼玩意兒?以前當特工的時候什麼樣的疼痛她沒忍受過?即便是處理傷口沒打麻醉她都能忍住不叫出聲,然而受傷再怎麼樣難受竟也不及現在這般來的疼痛。
真見了鬼了!
呆在角落的男子聞聲走來:“怎麼了小丫頭?”
瀾星白此刻也顧不上表情管理了,沒有半分血色的絕美五官痛苦得緊皺成了一堆。
看到瀾星白那張痛苦面具,那人死死憋住幾乎快要溢位唇角的笑意。
無錯書吧人小丫頭都這麼難受了,他要笑出來好像顯得他有點不太厚道。
他往瀾星白手上瞟了一眼。就這一眼,瞬間把他整個人定在原地。
是……是那個戒指嗎?眼前這個女孩是他等的那個人嗎?
那人隨即抓起瀾星白的手,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手上那枚戒指。
“我……很痛。”快把你的爪子撒開!
那人本來一臉嚴肅地盯著那枚戒指,聞言便放下她的手,笑道:“沒事,等會兒就不痛了,忍忍就好。”
而後發覺自己這話有點不是那麼的恰當,又斂了斂嘴角的笑意。
“你要是實在忍不住,可以跟我說一聲。”
“跟你說就不痛了嗎?”嘁。
“呃……”那人臉上一閃而過的尷尬神色,被掩蓋在黑夜中,“說出來可能就沒那麼痛呢?”
“你以為你是許願池裡的王八麼?”瀾星白吃痛,她狠狠咬住兩排潔白如玉的貝齒,一停一頓地逐字吐句。
那人嘴角抽了抽。
算了,看在這丫頭如此痛苦的份上,自己就不跟她計較那麼多了。
“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是那枚戒指……你放心,不會有生命危險的。”只不過會很痛。
聽完,瀾星白果斷把手上的戒指往外扒拉,一邊忍著疼痛,一邊手上用力,死命地把手上那要人命的戒指拽下來。
那人也不攔著,他雙手環在胸前,老神在在地看著瀾星白摘戒指的動作一言不發。
任憑她怎麼努力地掰,那枚戒指像紮根在她手上一樣,怎麼都拔不出來。
嘿!真邪了門了!這該死的戒指,早知道就不買它了,浪費錢不說,特麼還讓她那麼痛!
瀾星白很後悔,同時又拿它沒辦法,心裡一萬隻草尼瑪奔騰呼嘯而過。
疼痛加深,瀾星白意識進一步混沌。
髒話已經不足以表達她此刻的心情了,若非現在渾身痛得使不出勁兒,她恐怕會毫不猶豫地提刀剁手!!
瀾星白連滿地打滾兒的力氣也沒有了,用僅剩的一絲意志對那人說:“幫我拿一塊乾淨的布料過來。”
那人聞言手裡憑空多出一方乾淨的手帕來。
“大……大一點……的。”這個太小了,不夠用,她會咬到自己的嘴。
瀾星白痛的靈魂快要出竅,壓根兒沒注意到那人憑空變出手帕的舉動。
瀾星白盯著男子手上的帕子,示意他再多拿一條大塊的布料。
那人反應過來她想幹嘛,手裡又多出一方乾淨的布條,遞給瀾星白。
瀾星白眼看著他憑空變出的布塊,疼痛中帶著一絲疑惑看了他一眼。
這人有隨身裝備?
顧不得這些了,她把布條往嘴裡一塞,吃力的咬住。
那人看了那塊布一眼,又看了自己手臂,渾身微微顫抖……
小丫頭牙口可真好,若是這一嘴利齒往自己手上咬,怕不是整隻手都得報廢了!
瀾星白冷汗不斷往外冒,黏糊的汗水打溼了整個身體,額頭上的水滴順著蒼白的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流淌,好幾回險些要暈過去,又被男子拍醒。
她知道那人是為了她好,所以也沒說什麼。
要是真暈過去了,她恐怕不知道又要穿越到哪個世界去了!
就在瀾星白快要忍不下去的時候,疼痛突然銳減了不少。隨之而來的,是一股脫胎換骨般的舒暢感。
從腦袋蔓延到全身上下每個角落,迅速遍佈四肢百骸,讓她差點忍不住呻吟出聲。
戒指一瞬間爆發出來一大片璀璨耀眼的點點星芒,圍繞著瀾星白旋轉打圈,像星星圍繞著月亮在高歌跳舞。密密麻麻的光點爭前恐後地湧進她嬌小瘦弱的身體裡。光芒頃刻間被吸收殆盡,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