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兮清著急忙慌的趕到醫院，看到走廊的姚琳。

“媽，怎麼回事啊？”

姚琳情緒低落，一臉無奈：“你爸喝酒喝多了，回到家後，晚上想喝水，我就去給他倒。”

“我還沒回來，他自已神智不清自已從床上掉下來了。”

“臉磕到地板上，鼻血瞬間就噴湧出來了，止都止不住。”

“那是半夜了，我就給他先簡單的做了一些措施，直到今天還是一直在流，得流了一小盆血，我就趕緊帶他來醫院了。”

“做了檢查，現在正在裡面做手術呢。”

“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但也不輕，只是個小手術，但也得住幾天院。”

看著女兒的臉，又嘆了一口氣：“媽媽想請假，但是今天正好有個人沒來，店裡實在是沒人了，我也跟老闆說情況很緊急。”

“但是事發突然，我也得先幹完中午那一會兒，老闆也去找人幫忙了。”

“媽媽沒辦法，才把你從學校喊來的。”

說完又覺得對不起女兒，一夜沒睡的眼睛此刻只剩疲憊了，輕輕的往女兒單薄的肩膀上靠了靠。

“你弟弟還小，不會這不會那，我害怕他搞不明白，還添麻煩。”

“是媽媽沒能力，還需要麻煩你。”

聽著媽媽說這些話，心裡還有些不是滋味。

用手輕拍媽媽的背，安撫著她。

“沒關係的媽媽，他是我爸爸呀。”

“我來不是應該的嗎，你別這樣說。”

……

等宋濱手術完，也正好中午了，看著床上麻醉藥效沒過，還在昏睡的爸爸。

宋兮清快速的去醫院食堂吃了點東西。

知道他術後很長時間不能進食，宋兮清也沒給他帶，想著等他可以吃東西了再說。

他還沒醒，自已也沒事幹，就拿出習題坐在床邊做。

過了好久，宋濱才悠悠轉醒，睜開眼便看到一旁的女兒。

很乖巧很安靜的在那兒寫作業，他忽然意識到，自已的孩子趁自已不注意都長那麼大了。

眼眶有些溼潤，長時間沒說話，再開口有些困難，聲音嘶啞：“清清。”

宋兮清抬起頭來看到爸爸醒了，趕緊起身去拿水杯：“你醒了。”

“喝點水。”

然後端著杯子，插上吸管，放在他的嘴邊。

有了水的滋潤，乾燥的嘴唇和喉嚨好多了。

宋兮清定定的看著他，許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無奈的嘆了口氣：“還疼嗎？”

宋濱不知是不是因為剛剛做過手術的原因，情緒有些脆弱。

人在病痛時總是會這樣。

他是實話實說：“疼。”

很疼很疼，血止都止不住，當時的他也害怕了。

“那你還喝，以後少喝點酒吧。”

雖然有一大堆埋怨他的話，想說他活該，誰讓他喝那麼多酒。

可是終究是沒說出口，直到他反反覆覆，死性不改。

說了也是這樣，還不如不說。

“我媽上午沒請下來假，所以我才來的。”

宋濱僵硬的點點頭：“嗯。”

下午姚琳也來了，順便帶了幾件換洗衣服，這幾天都要在醫院，已經請好假了。

“清清，你今天晚上就回學校吧，這裡也沒什麼事，媽媽能照顧得過來。”

宋兮清手上收拾著東西：“沒事媽媽，我想明天一早再回去。”

“今天晚上在家待一晚上。”

“早點回去，別耽誤了學習，媽媽今天把你喊來都耽誤不少了。”

宋兮清耐著性子回答媽媽：“真沒事，現在都是複習，也不講新課，落不下。”

“那行，你明天一早就回去。”

“知道了。”

晚上姚琳下樓去買飯，給宋濱帶了些粥。

他鼻子包著紗布，嘴唇也是腫的，進食不方便，只能先喝點流食。

這個病房是六人間，其他床位都挺喧鬧的，女人大大咧咧的扯著嗓門埋怨這埋怨那，還有小孩哭哭鬧鬧的，聽的心煩。

姚琳拿著繳費單，讓宋濱看：“你看你這一喝酒不要緊，喝出來多少錢。”

“哎，酒有什麼好喝的，整天喝整天喝，非得把自已喝廢了，把家喝得一窮二白，喝散了才行是嗎。”

“你閨女兒子都多大了，你還是這個樣，現在家裡開支正大，你也不讓人省心。”

……

姚琳也是憋了一肚子氣，拿宋濱沒辦法。

宋濱沉默的聽著，因為沒什麼力氣，也沒反駁，到最後只說一句：“別說了，知道了。”

姚琳把女兒送到樓下公交站，囑咐她：“趕緊回家，明天一早去學校，你爸也沒什麼事，不用擔心，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知道嗎。”

宋兮清也有些疲憊，點點頭：“嗯，知道了媽媽。”

開啟家門，一片漆黑，開了一小盞燈，往沙發上一躺，眼睛空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又把昨天沒來得及收拾的東西整理好，去到爸媽的房間，看見地板上和床單上的血跡。

宋兮清嘆了口氣，拆卸下來扔進洗衣機。

洗衣機因為年數久了，也有些問題，出水口漏了，也沒修理。

她只得拿盆一點一點的接住，然後倒掉。

等收拾完一切，已經快十點了。

開啟手機，準備和祁硯發訊息。

今天從學校走之前，她已經和智欣欣說了，祁硯如果來找她，就跟他說一聲自已家裡有事請假了。

想了半天，最終也沒發訊息，還是讓他少擔心吧，也不想把家裡的事告訴他。

因為忙活一天了，回到家也沒休息，這時候的她眼皮已經很沉重了，拿著手機沒一會兒便睡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