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互相坦誠了心事,說開了誤會。已經過去半個時辰了。
這時候出空間,怕是正撞上搜尋的人。
乾脆在空間裡大吃大喝,休息到天黑。
夜裡,兩人閃出空間,花園遠處舉著火把的隊伍還在搜尋。
兩人躡手躡腳的翻牆出去。
出了燕王府。走在空曠昏暗的街道上。
祁子墨笑出了聲:“咱們倆跑什麼?”
葉新月嘶了一聲:“當然是不能被發現啊!若是被人發現咱們能消失又出現,不就暴露我有異能了?被抓去研究怎麼辦?”
祁子墨輕哼一聲:“你不是神仙嗎?小雨滴洗禮,我看祁子翔磕頭磕的可虔誠了。”
葉新月白他一眼:“你一直跟蹤我啊?”
“我不跟蹤你,你怎麼找著金燕樽的?”
葉新月愣了:“那個人是你?”
“正是你夫君我!”
葉新月追著踢他,追也追不上。
乾脆拿出個低空飛行器,雙腳一踩,自動裹腳。
最低可以貼地飛行,最高可在幾十米空中飛。
無錯書吧她飛著追,這回追上了,就是腳被飛行器圈住,不能踢人了,她伸手就揍,一路上追著揍祁子墨的屁股。
他就邊逃邊紅著臉說:“再打我受不了了!”
葉新月嗤笑:“裝什麼!有那麼疼嗎?”上去又是一巴掌。
就見祁子墨渾身僵直了,不跑了。
葉新月心說,機會來了,狠狠揍一巴掌!
他緩緩轉過身,葉新月這才看見,他的袍子出現了一段意味深長的曲線。
嚇得葉新月雙手捂臉,閉著眼睛嗖就加速飛走了。
她漫無目的的往前飛了一段,不知道要去哪呀,說是跟他回京城明王府,明早要進宮救皇后,這明王府在哪呢?
她轉了一圈,又往回飛,見那人垂頭喪氣的坐在路邊。
她笑說:“問個路,明王府怎麼走?”
祁子墨瞬間跳起來,眼睛也亮了:“東大街走到頭!一起吧,我給你帶路。”
兩人緩緩往明王府走。
一刻鐘就到了。
這王府有些孤寂、破敗。大概是沒人住,疏於打理。
祁子墨指了指:“有點破哈,正在修繕了。”
門子過來開門,見王爺和月主子回來了,喜上眉梢:“月主子!太好了!王爺把月主子找回來了!”
全府的房間很快都亮了燈,幾十個家僕奴婢提著燈籠圍觀葉新月:“真是月主子!月主子吉祥!月主子終於回來了!”
賀韜陳勇也樂呵呵的在邊上行禮。
兩人進門這一路,葉新月邊走邊問:“為什麼人人都認識我?”
“從十四歲到二十歲。你幾乎跟我從小長大,從我孤苦無依,受盡委屈,到我封王出征。是你改變了我的一切。我成長路上遇到的每一個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與你有關,當然人人認識你。”
“皇上認識我嗎?”
“皇上確實不認識你,別說你了,我十八歲之前都沒見過皇上。直到十八歲,選拔出徵將領,我擂臺比武全勝,他才第一次見我。”
“不過,以他的情報網,他肯定查過,你是出身哪裡的採藥女,是跟在我身邊多年的女醫。”
葉新月低聲道:“以前的事情我不記得了,你陸續給我講講吧。”
祁子墨咳嗽一聲,清清嗓子,扯平上衣:“好啊,每天睡前,講一段。”
葉新月翻個白眼,還惦記著跟本姑娘睡一個屋,登徒子!
“不稀罕聽了。”
祁子墨趕緊扯住她的手,低聲哄著:“新月,聽吧。我上趕著要給你講,你不聽,我就抓心撓肝,勉強聽聽吧。”
葉新月嗯了一聲:“各睡各的床啊!本姑娘只是對你有些好感,還沒到交託終身那一步。”
祁子墨抿著唇,勾著嘴角:“這是自然!新月讓我睡哪,我就睡哪,抱著門睡都行。”
葉新月又想起他坐門口睡一夜那傻樣,心軟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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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夜裡,兩人在主屋臥房裡,鎖門,進了空間。
老規矩,同一個房間,各睡各的床。
熄了燈,葉新月就問:“咱們是怎麼認識的?”
祁子墨一點一點的挪,把小床慢慢挪到大床旁邊:“說來話長了啊。我是父皇在皇家別院醉酒,與一宮女產下的孩子。”
“父皇很少到皇家別院,一兩年去一次,那日寵幸了我娘,便把此事拋在腦後。好在那時,父皇遺落了玉帶。我娘仔細收好了。忍辱把我生下來。因為懷了身孕,被罵不知廉恥,私通野男人,不知受了多少羞辱。”
“到我兩歲時,父皇再到皇家別院,我娘找到他,拿出玉帶,求皇上認我。我得到了皇子身份。不久我娘就病死了。我那時才兩歲多,只記得她死的時候頭髮溼淋淋的。後來,我就成了孤兒。”
“父皇並沒有善待我。我還是被養在皇家別院。那些宮女太監無人管束,恨我娘攀上皇上,又恨一個奴婢的孩子也成了他們的主子。”
“他們整日聚在一起喝酒賭錢。根本沒人好好照顧我。把我丟在雜草叢生的後院。每日送點飯菜。幾個月才想起來給我換換衣裳。一年半載洗一次澡。”
“那時候我才幾歲,我害怕啊,怕黑,怕風聲雨聲,怕打雷,怕樹枝搖晃,怕野草的影子。”
“一個人,在空曠的後院,我太害怕了。怕得哭喊著在院子裡一圈一圈瘋跑。跑起來,似乎鬼怪就追不上我了。”
“這也讓我的身體特別結實。那時雖然吃的差,起碼能吃飽。可是,到了十一二歲,我就開始吃不飽了。”
“餓得睡不著,就翻牆出去抓鳥偷雞,回後院偷偷烤著吃。偷不著,就在地裡扣野菜吃。那時候,每天就是餓。餓得不行。”
“十四歲的一天,我又去農戶家偷雞,你攔住了我,遞給我一個荷葉包,裡面是一隻冒熱氣的燒雞。”
“我緊張的看看你,問你,我可以吃嗎?可以吃幾口?你說都是給我的,你會保護我。”
“明明我們都是孩子,你也只有十四歲,可你成熟、聰明、富有、無所不知。目標明確,有計劃,有想法。”
“我不自覺的管你叫姐。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終於有一個人,保護我。”
葉新月有些心疼,怪不得他對皇族一點感情都沒有。原來他小時候那麼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