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新月折騰了一夜,累了,其他丫鬟叫她,她只說病了,晚些起。等她睡夠了,都下午了。
管家命人來告訴她,起晚了就罰一日的月銀。
葉新月點點頭:“公平。”
她抻了個攔腰:“府裡有客人來嗎?”
“有,明王殿下和端王殿下來了,正在前院喝酒呢。”
葉新月心說壞了,喝酒,酒肯定有問題。
她匆匆跑過去,管家正伺候著呢,遠遠攔住,輕輕踢了她一腳:“你這孩子,早上不起,這會兒又跑到主子跟前搶好活兒。什麼好事兒都讓你佔了。只知討巧,其他丫鬟怎麼看你?”
葉新月掏出一張五十兩的銀票,塞到管家衣袖裡:“我就想輕快點,您就通融通融。幹什麼不是幹啊,都是伺候主子。是吧?”
管家也看出來了,這丫頭不是來賺錢的,大概是想攀上王爺。
不過,王爺年輕,如今不過是一妻一妾,再納幾個妾也不算什麼。
她能不能辦成,看她自已的本事,幫個小忙也不是不行,他點點頭:“機靈些。”
葉新月接過旁邊丫鬟手裡的托盤,上面是酒。
她想掀開蓋子看看有沒有夾層,被管家打了手。推著進了院子。
她只好把酒壺送到桌上。
三個皇子喝了一會兒了,已經喝光一壺了。
她送來的是第二壺。
葉新月垂著眼,裝作不認識祁子墨。
祁子墨的眼睛追著她看。
燕王是老七,全名祁子翔。
另一個是老五,端王祁子俊。
祁子俊道:“六弟,你這眼珠子要粘人家臉上啊?”
祁子翔說:“六哥,怎麼著,將軍府那位是個母夜叉嗎?死活不肯娶。千里迢迢回來退婚。見了其他女人倒是兩眼放光!”
說著就伸手推了葉新月一把,葉新月沒想到倒酒的功夫能被推一把,失了重心,摔在祁子墨懷裡。
祁子墨摟緊她,擰著眉頭,瞟過老七推人那隻手。
祁子翔笑說:“送你了!”
葉新月趕緊站起身,退了一步。
祁子墨看著她躲閃的樣子,沒好氣的藐著祁子翔:“欠揍?”
祁子翔尷尬的搓了搓酒杯,這咋還翻臉了,可,明明是他自已看直了眼,這會兒又拿架子。
祁子翔小聲反駁:“你現在不要, 不代表一會兒不要。”
祁子俊笑說:“這是壯陽的好酒!勁兒大!七弟重金弄來了千嬌樓的三大美人,一會兒你先挑,保你滿意。這又素又柴的小丫頭,快放人家走吧!”
葉新月嘴角一抽,誰又素又柴?
祁子翔哼了一聲:“丫頭,你沒福氣,明王和端王看不上你,還得是自家王爺疼人,來,坐這!”
他拍拍自已的大腿,又道:“本王自已掉的面子自已撿。你們嫌,本王不嫌。我家的丫鬟也是頂好的。”
祁子墨攥緊了拳頭,咬緊了牙,葉新月若敢坐上去,他就當場送祁子翔上天。
葉新月簡直要當場翻白眼:“奴婢告退。”
祁子翔嘶了一聲:“連個小丫鬟都敢跟本王頂嘴了?”
伸手就去拉葉新月,衣服邊兒還沒摸到,就被一腳踹飛了。
旁邊看熱鬧的祁子俊都傻眼了:“老六……”
祁子翔飛翔了一段兒,飛出視窗,拋物線落入外面的花池。
花土鬆軟,除了胸口一個大腳印,倒是沒傷得怎麼樣。
捂著胸口委屈巴巴慘嚎一聲:“祁子墨!你發什麼瘋?好心好意請你喝酒,我調戲自家丫鬟,輪到你管了?憑什麼踹我?”
祁子墨啪就摔了酒杯,拎著桌上的大木盤飛身出去,按著祁子翔一通狂掄,木盤打人不要命,主要是侮辱性極強,帶著菜湯,給他這通呼。
祁子翔耳朵裡嗡嗡的,眼前重影。人已經懵了,直挺挺捱揍。
祁子俊從震驚中緩過神,趕緊衝上去拉架。
燕王簡直要氣哭了,臉蛋子腫起來,說話都不利索了:“為什麼呀,到底為什麼呀!”
祁子墨扔下裂開的木盤,站起身看了葉新月一眼:“他?性如烈火?”祁子墨甩袖子走了。
葉新月心說,說不定好好的燕王,就是被你活生生欺負變態的。
祁子俊喊了一聲:“你發什麼瘋?”
祁子墨已經走遠。
燕王半邊臉塞了個雞蛋似的,朝著葉新月道:“本王為了你,都這樣了,快來扶一把啊!”
葉新月一臉嫌棄的過去。端王扶左邊,她扶右邊,把人架回去。
她從空間裡找出活血化瘀、消腫止痛的藥膏,交給王妃。
“這是奴婢自家祖傳的配方,您給王爺臉上塗塗,好得快。”
王妃心疼壞了,給王爺塗藥,王爺就哎呀哎呀叫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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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子墨到燕王府大門口上了自已的轎子。
坐下就覺得渾身發燙,血液湧動。
黑著臉咒罵那兩個紈絝皇子。
他敲敲窗戶:“賀韜,去最近的河。”
“王爺,最近的是涼淵瀑布,只是此時已經是秋末冬初,哪怕京城地處中原,那瀑布的水也很涼了。遊不了了。”
祁子墨揉著發脹的腦袋:“少廢話。”
賀韜只好帶轎子啟程,奔三里外的涼淵瀑布去。
葉新月給王妃獻完藥,剛離開,就聽見房裡傳出燕王難耐的聲音,自有王妃服侍他。
祁子俊爺也在客房裡享受三大美人。
原來這酒,這麼燒人。
墨墨……
她快步追出去。
空間的智慧裝置可以靜脈注射美他多辛注射液,有助於促進體內酒精代謝。起到解毒作用。他就不會難受了。
無錯書吧她追著轎子一路小跑著追到了涼淵瀑布。
看見葉新月來了,賀韜這批人自覺地全部退遠。
祁子墨盤膝坐在瀑布下,整個人被冷水沖刷得通紅。
葉新月焦急的朝他喊:“我空間裡的醫療裝置能幫你代謝掉。可以解的。”
祁子墨睜開眼,黑眸洞悉人心,水在急躁奔流,人卻靜如磐石。水流自臉上刷過,他搖搖頭。
葉新月忽然覺得自已很卑鄙。追過來幹什麼呢。
是認定了他不會找其他女人。
憑什麼這樣以為?
她垂著眼,摸索著腰上的墨玉,壓著心裡的翻騰,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