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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無息奪命散

立明一路上都膽戰心驚,待會都不知道怎麼跟刺史大人解釋,回來取個東西就把郡主大人和季大人都帶來了。

神通醫館門口擠滿了人,有書院的學生,也有看著像府裡的下人。立明把人推開,擠出一條路給郡主進來,進來後倒是發現裡面很空曠,最裡邊躺著一個年輕公子,時不時嚎叫一聲。

朱澤深此時正跟一箇中年華服男子道歉,他一抬頭就看到了郡主大人,便跟那人說了聲抱歉,就朝郡主過來。朱宜辰也沒想到郡主竟然會來,只能跟在父親身後,一起過去。

“剛好想找你商量點事,就看到立明,便一起過來了,怎麼回事?”

朱澤深只能把事情說了,煥顏坊的小公子趙鵬之前騎馬把腿摔了,本來也好得差不多,只是今天跟朱宜辰發生口角,朱宜辰一時氣不過把他打了一頓,剛好又牽扯到之前的傷口,一時血流不止,大夫說這個腿保不住。

陳旅不相信只是牽動一下傷口腿就廢了,她總覺得不是那麼簡單。

“郡主大人,小人趙景升,刺史大人的小公子這次是真的很過分,平時小打小鬧我也不管的,只是他明知道我兒有傷,還下重手,不能因為他爹是刺史大人就隨便欺壓我們小百姓的。”煥顏坊的東家趙景升聽到刺史大人說話,便知道這個就是他們璃州新來的郡主,他可不能讓刺史大人糊弄了。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兒子,在家誰不寵著,現在傷成這樣,他自已心裡難受,還不知道怎麼跟家裡交代。

“趙東家,雖然我小兒做得不對,但要不是你家公子先開口罵人,又先動手,我家小兒也不會動手的。”朱澤深也不能讓他把髒水勁往自已兒子身上潑,他家兒子那個德性誰不知道。

“朱大人,您的意思就是你家兒子打人是打得對了?我兒子就算被你家兒子打死都是活該了嗎?”趙景升好生氣,他兒子那麼乖的一個人,雖然平時是驕橫了一點,但你們就不能讓著一點嗎?

“趙東家我沒這個意思,我小兒做得也不對,我也會負責,剛才說的那兩間臨街鋪子,我是誠心給趙鵬當後面的醫藥費。”

“爹!”聽到要把他家的兩間臨街鋪子給出去,朱宜辰也急了,那是他們家最好的兩間鋪子,他們家的錢幾乎都是來源於那裡。

“閉嘴。”朱澤深也是氣死了,這個兒子就會給他惹麻煩,他們家本來就已經很窮,現在還要大出血。

朱宜辰求救地看了一眼郡主,他想讓郡主幫幫忙,他現在好後悔,怎麼沒忍住。

雖然陳旅聽著兩人的說話,也知道那個趙鵬不是什麼好人,但是你把人家的腿都廢了,能用錢解決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不過這事陳旅總感覺哪裡不對,她便把朱宜辰叫了出來,“你來說說看,怎麼回事?”

“書院新來了一個學生,趙鵬最愛欺負新人,時不時就過去侮辱一下人家,今天我剛好看到,就跟他對罵了幾句,他說不過我,就動手打我。剛好旁邊堆了一堆柴火,看他拿了棍子我也拿了,一下子沒控制力道,誰知道他那麼弱。”朱宜辰是沒想到他那麼不堪一擊的。

唉!陳旅也不能說朱宜辰做的不對,都被人打了也不能不打回去的。

或許可以問問凌老?陳旅看神通醫館和華煙布莊沒隔多遠,便想讓凌老看看,畢竟擔著把人打廢的名頭是影響很不好的,而且刺史大人也算有汙點了。

“跟我一起找個人。”

朱宜辰不敢說話,更也不敢問,只能默默跟著郡主往前走。

“凌老在嗎?”陳旅看華煙布莊裡坐著一個美貌婦人,掌櫃正在低頭跟她說話。

“在的,郡主請稍等。”掌櫃聽到聲音馬上出來迎接。

美貌婦人也走了過來,“見過郡主,不知道郡主找家父有什麼事?”

“想麻煩他幫忙看個病,不知道方不方便?”陳旅想,這個應該就是凌月的姑姑了。

“您稍坐一會。”美貌婦人讓人給郡主和朱宜辰倒了杯茶水,便進去了裡間。

朱宜辰正納悶郡主怎麼到布莊找大夫,就看到一個老人家走了出來。

“郡主要老夫給誰看病?”凌老看了看郡主,又看了看這個年輕男子,都不像有病。

“人還在神通醫館,因為不知道凌老方不方便,所以沒帶過來。”陳旅本來就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哪裡能直接把人往這裡帶。

陳旅想著還是先把情況說一下,“他的腿之前傷過,現在又傷了,幾個大夫都說這腿保不住,不知道凌老能不能看?”

凌老只道,先把人帶過來,他要看過才知道。

得到明確回覆,陳旅說了聲感謝,便帶著朱宜辰回去神通醫館。

朱宜辰這一路就當了一個透明人,什麼話也不敢說。

神通醫館門口,眾人已經散去,趙景升也已經讓人把兒子抬上了馬車,他們正準備回去。

“趙東家麻煩等等。”陳旅趕緊叫住他,“我想請你家公子去一趟華煙布莊。”

“郡主,我得先送我家小兒回去,沒空去買布匹。”趙景升不知道這個郡主想做什麼,他也沒心情跟她耗。

刺史大人也很疑惑郡主要做什麼,他用眼神詢問朱宜辰,他剛才可是看到他跟郡主一起出去的。

朱宜辰只能小聲跟他說,郡主找了一個大夫。

“我之前認識一個大夫,他現在在華煙布莊,想請你家公子過去看看。”

聽到是看大夫,趙景升便馬上轉變態度,讓車伕調頭往華煙布莊去。郡主認識的大夫肯定不一樣,高低也得去試試。

一行人便轉身往煙布莊去。

凌老仔細檢查了一下趙鵬的傷口,發現並不簡單,裡面中毒了。

“這新傷,可傷得巧妙呀。”

眾人聽著這話,都一陣迷糊,不知道這個大夫是什麼意思。

“大夫,這是什麼意思?”還是趙景升沉不住氣先開口。

“幸好有這新傷口,要是不受傷可是沒人會知道之前這傷口有毒,等後面傷口好了,人也沒救了。”

有毒?趙景升也迷惑了,他兒子的傷口怎麼會有毒?之前只是從馬上摔下來而已,並不是中毒。

陳旅也聽得不是很懂,便請凌老仔細說說。

凌老便跟他們解釋,他這傷口在處理的時候被人下過毒,而且是整個康復過程都在持續下毒。只是這個毒也很惡毒,一開始不影響傷口恢復,其他反應也沒有。等傷口完全恢復之後,它就會開始蔓延全身,這時候的人也不會有不舒服的地方,等感到全身難受時,這毒就已經侵蝕到五臟六腑,人就沒救了,這就是這個毒的兇險之一。所以說這新傷口巧妙,在舊傷口即將好的時候來了,讓這毒還來不及蔓延。

朱澤深一聽這說法,便知道這大機率又是後院之事,官府不好管。於是他悄悄站到一邊,保持沉默,降低存在感。

趙景升聽了冷汗直冒,這是誰那麼歹毒?他回想了一下照顧他兒子的眾人,還是想不出來誰的嫌疑最大,但是這事他可是記住了。

趙鵬聽了也是好害怕,直叫,“爹,有人要害我。”只是他爹還沉醉在思緒中,沒有理他。

“凌老,他這個腿要怎麼醫治?”聽了那麼多,陳旅也知道這人不僅命保住,腿也保住了。

“前3天需要每天過來我這裡扎針,後面10天過來一次就行,這期間也得敷藥和吃藥。大概來個五六次應該就好了,具體還要看這小子的恢復能力。”

這麼簡單?怎麼之前的大夫都說這腿沒救?陳旅還是有點好奇,“凌老,其他大夫說他這腿沒救是什麼意思?”

“這個是無毒教的毒,名叫無息奪命散,一般人見不到,他們應該也不認識。這小子是被樟木給揍了吧?傷口還沾了點木屑。樟木剛好能剋制這毒,但會讓傷口看起來很嚴重,營造出一種救不了的假象,讓人放棄治療,但最後傷口又會突然好起來,人卻死於毒藥發作,這也是這個毒的兇險之二。”

朱宜辰不認識什麼樟木,他確實是拿木頭揍的趙鵬,最後趙鵬在嚎叫的時候,他的手也碰了一下那個傷口,難道就掉木屑下去了?

趙景升現在非常後怕,還好來了這裡,不然他可是傻傻的什麼都不知道。

“感謝凌老,感謝郡主!”趙景升是非常感謝他倆,要不是他們,他這兒子估計命都要沒了。

然後他又看了眼刺史大人和他的小兒子,不好意思地從懷裡掏出兩張房契,遞給刺史大人,“感謝刺史大人,你家兒子打得好,謝謝!這商鋪還您。”

朱澤深假裝難為情地接過差點就沒了的房契,又一副義憤填膺地說,“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可是要差點鬧出人命,這事官府可不能輕饒。”

“刺史大人息怒,這事關乎我兒的聲譽,還請您這邊先放放,等我查出來,一定叫人送過去。”趙景升也知道這事八成都是自家那堆人乾的,哪能讓州府來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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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澤深便又跟趙景升說了幾句客套話,內心卻有種劫後逃生的感覺,要是趙景升的兒子死了,他不知道會不會又賴上他們。最重要的是,他們家的商鋪也保住了,本來家裡就不富裕,沒了這兩間商鋪就真的雪上加霜,朱澤深也趕緊拉著兒子給郡主道謝。

誰也沒想到事情能來個這樣的大翻轉,陳旅還以為最多就是凌老把趙鵬的腿治好,萬萬沒想到朱宜辰把人打傷,還變成打得好,打得妙。

季大人感覺自已看了一場大戲,而這場大戲的關鍵人物就是郡主。這個郡主真的太厲害了,竟然還認識藏在布莊裡的神醫,看來以後他得多巴結巴結這個郡主,萬一自已攤上個什麼事,她還能來幫幫自已。

事情來了個歡喜大結局,大家也開開心心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