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幾天騎馬出去也沒問題後,陳旅也不要大家跟她一起出去,她今天想要去更偏遠的地方看看。
陳旅騎馬技術也是越來越好了,爛路密林也敢直衝過去,對於一些河谷更是熟悉,她現在專在河谷轉悠,可惜幾天下來也是一無所獲。
鑽了好幾個山頭,還是沒發現所謂的稻穀,她都有點懷疑這地方到底有沒有野生植株。
找了一整天,又是空手而回,她有點垂頭喪氣了。
“清安這段時間真忙。”
“三皇子傷好了?”看到楚維鑑出現在她的院子裡,陳旅才發現她好幾天沒去看這個三哥了,只是在眾人面前她可不敢叫三哥。。
雖然陳旅沒有過去找他,但是他的親衛蒙武卻是每天都有跟他說郡主在做什麼。
他就有點好奇這個妹妹來到璃州怎麼變了個樣,突然對這些事務上心了,還說要修水庫,修大壩,培養不會倒地的水稻。這些他從來都沒想過,也不知道她一個小姑娘哪裡來的奇妙想法。不過他也不會阻止,想做什麼就讓她去做,反正就一個璃州,做不成也沒什麼損失。
“倒沒徹底好,只是能下來走走。聽說清安在找水稻?”
“是的,想找長在野地裡的水稻。”
“要不我安排一些人給你找找?看你找了好幾天也沒找到。”楚維鑑知道她這幾天都是晚上練劍,白天往外跑,人也瘦了,也黑了。
“不用特意安排,要是有人看到也可以告訴我。”陳旅雖然很想找,但是也不敢讓眾人專門去找,他們人本來就不多。
“我讓他們留意一下。”楚維鑑點點頭。“過幾天我也該回去了。”
“那麼快嗎?”陳旅也知道如果不是受傷,楚維鑑送她到璃州之後就該回去了。
“北邊不太安寧,我得回軍營守著。”
陳旅都忘了,都怪楚維鑑這段時間一直病懨懨的模樣,都忽視他也是個將軍。
“你的傷還沒徹底好。”
“不走那麼快也沒事,慢慢調養就好。”
陳旅雖然不放心,但是也沒辦法,每個人都有自已的職責。她只能讓楚維鑑走的時候提前一天跟她說,她就不出去。
正說著話,白露就過來說刺史的女兒找郡主。
無錯書吧楚維鑑也沒別的重要事情說,便先離開了。
“郡主姐姐。”朱宜盈人還沒進來,就先喊了一聲。
一進來就把兩個盒子放桌子上,“郡主姐姐嚐嚐這個白桃糕,早上我跟孃親去白桃寺帶回來的,今年味道雖然差了一點,但也是可好吃了。”
陳旅看著她開啟一個盒子,一陣桃子味撲面而來,晶瑩剔透的糕點整整齊齊排著,看著挺有食慾。
她拿起一塊放進嘴裡,冰冰涼涼的,帶著輕微彈性,甜而不膩。
“確實好吃。”陳旅看著這個盯著自已的女孩子,不由地笑了。
“我就知道郡主姐姐也會喜歡,明天我再讓人去買給你。”
“宜盈不必那麼麻煩,到時候要吃我再差人去買就行。”
朱宜盈連忙搖頭,“那就沒了,這個糕點是用白桃寺裡的桃子做的,今年桃子少了很多,估計賣上兩三天就沒了。”
沒想到這個糕點這麼搶手,陳旅忍不住想自已是不是也可以做點買賣,賺個零花錢,她也想賺錢。
天色已黑,朱宜盈待了一會就回去了。
陳旅看糕點挺好吃,便再吃了一塊,也讓紫香給楚維鑑送去一盒,剩下的就分給眾人嚐嚐。榮嬤嬤看郡主平時對吃的也沒什麼興趣,難得喜歡這個,怎麼也不願意吃,非要留給郡主吃。陳旅又是一番勸說,她才吃下,也忍不住讚歎真好吃。陳旅暗下決心,她後面也要做買賣,她以前也是很會做點心的,這個世界的東西都太寡淡。
一大早,陳旅又悄悄牽馬出去。在外人看來,她多少有點喜歡往外跑,只有她自已知道心有多累。
一出城門,她就策馬奔騰起來,附近的地方都給她逛完了。她今天必須去更遠,更原始的山林看看。
晌午時分,陳旅來到了一片雜草叢生的溼地,看上去很有希望。但陳旅卻沒抱多少希望,因為這樣的地方她見過很多,除了雜草還是雜草。
把馬拴在樹下,她沿著草地邊緣慢慢走著,時不時就踩到一個水坑,她眼睛都沒眨就繼續往前走,這樣的情況經歷多了也就麻木了。
她隨意扯了扯手邊的草,忽然就看到前面有金光閃閃的東西。
稻穗!陳旅忍不住要尖叫起來,那是一串串飽滿的稻穗,在陽光下特別耀眼,她找到了。即使旁邊一堆雜草,也不妨礙它長得壯碩,真是又高產又抗病。
她趕緊跑過去,也不顧腳下踩到多少水坑,因為太激動,她還差點摔倒在在一個水坑裡,衣服髒了也沒管。
穀子已經成熟,她小心翼翼地把稻穗採下,裝進每次出門都帶上的布袋,帶在身上那麼久的袋子終於派上用場。一切做完後,她才長長呼一口氣,終於找到了。
在附近的一條小河邊簡單收拾了一下自已的衣服,她便準備回去。
只是剛沒走兩步,就隱約看到前面的樹林好像躺著一個人。
陳旅不想多管閒事,又怕那是個上山打獵的窮苦百姓,要是受傷了,在這深山老林的地方就只能等死。左思右想後還是走了過去,誰讓她今天運氣好,找到了夢寐以求的種子,老天對她那麼好,她就做件好事吧。
走近一看,陳旅就知道自已想錯了。
這哪裡是個窮苦獵人,一看就是個殺人放火的壞人,渾身是血,還戴著個面具。
好熟悉的面具,陳旅想著好像在哪裡見過,腦子轉了又轉,才想起這個面具跟之前回京都時,那天晚上要殺自已的是一樣的,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是不是一樣。
如果這個人死了倒好,就是不知道現在死了沒。這麼想著,她就忍不住想摘下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如果是,那就更好了,死了就不用再擔心他來找麻煩。
最後還是沒忍住,她輕輕把那個面具摘了下來。
就是他!竟然是同一個人,雖然心裡有準備,但是一看到還是嚇了一跳。
陳旅把手放到那人鼻子下,還有呼吸。
要不要一刀殺了他呢,陳旅有點糾結,她懷裡還有匕首,說起來還是之前從這個人手上搶過來的呢。
算了!趁人之危也不好,反正現在自已武功也不低,這個人也不一定能殺自已,不管他就好了。
陳旅正準備把面具扔回他的臉,那個人就睜開了眼睛。
“郡主不救我嗎?”
“不救。”陳旅有點吃驚,“你怎麼知道我是郡主?”但是想想人家都要殺自已了,應該早知道她是誰。
“整個璃州的人都知道來了個郡主,把我帶到璃州府城,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那人說話感覺都有點虛弱。
“你不是要殺我的嗎?”
“你要是能把我帶離這裡就不殺。”
聽到這話,陳旅就有點無語,敢情不帶他離開就能殺掉自已似的,他現在這模樣,自已不殺他都算自已菩薩轉世了。
陳旅把面具扔回他臉上,轉身離開。
“不想知道你那兩車銀子和珠寶的下落嗎?”
陳旅馬上停下腳步,“在哪裡?”
“先帶我離開這裡。”
陳旅沒好氣,“現在還講條件,都馬上要見閻王的人了,信不信我現在就能了結你。”她很想掏出匕首亮給他看看。
“殺了我對郡主沒好處。”他也很無語,這個郡主真是不識好歹。要不是自已中毒了,又遇上九重教的人,何至於淪落到這地步。
“叫什麼名字?”陳旅也沒想這個人會說真實的名字,只是後面有個名字叫著方便一點。
“司關任。”司關任不想再跟她廢話,只能催促她,“再不走,想殺我的人就會過來,他們是寧可錯殺一萬絕不放過一個的,你打不過他們。”
“成交,記得你說的話。”陳旅也沒想過真殺他,既然人家也說了不再殺她,又知道她銀子的下落,就姑且信他一會,她真缺銀子。況且她也不怕他的刺殺,以自已的身手,他也未必能得逞,如果能找到銀子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