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維鑑第二天就醒來了,但是他只能躺著。陳旅候在一邊,看他醒著也睡不著,就把在呂良那邊聽到的資訊告訴了他。
“這些人看著更像是衝你來的,你得罪聽風閣了?”陳旅忍不住問他。
“聽風閣是個殺手組織,收錢做事,不過是有人想要我的命罷了。”
“知道是誰?”
“大概,猜是二哥那邊,我幫太子大哥做了許多事,得罪了他,他看我不順眼很久了。”
陳旅知道皇位鬥爭,骨肉相殘也是普遍之事,但真發生在自已身邊,一時還是有點難以接受。
“聽風閣的人實力很強,後面還會不會再來?”陳旅很擔心,再來一次她就撐不住了。
“聽風閣,聽聞風來,命隨風去。他們很會利用風勢,藉助風的力量,把功夫發揮得淋漓盡致,確實是很強,也是江湖一大派系。”楚維鑑安慰陳旅,讓她不用太過擔心,他們這次失敗了,來的機會就不大了,一般聽風閣都是隻做一次事。
不過楚維鑑沒告訴陳旅的是,聽風閣做事都是一次就完成,沒聽說過失敗的,像這種情況他也沒遇過,也不知道會不會捲土重來。但是過多擔心也沒用,早上他已經讓親衛再派些人過來。他已經後悔當初怎麼不帶多點人,要是陳旅有個什麼事,他該怎麼跟父皇母后交代。
楚維鑑不由得又想起了陳旅的劍法,上次在城牆外他就見識了一次,“你和白露這身劍法都是你師父教的嗎?”
“是的。”陳旅老實交代,她師父還給她留了兩本劍譜,一本是關於劍法的,一本是關於劍速的。
無錯書吧陳旅簡單跟他解釋了一下那本關於劍速的書,主要是說怎麼利用一切條件來配合劍法,讓劍法更鋒利、更強勢。裡面也有提到過如何利用自然界的風,聽風閣貌似就是這樣。只是陳旅還沒領悟到這本書的真諦,昨天就見識到了聽風閣的實際操作效果,她暗暗下定決心後面要好好潛心修煉。
“你這個劍法在那些人之上,等後面你融會貫通劍速,這江湖應該就沒什麼人能比過你了。”楚維鑑讓陳旅好好學,以後獨自在外面也不用再擔心安全問題了。
“三哥要不要也學一下?”看這個劍法那麼厲害,陳旅也想楚維鑑能學一下,他作為皇子貌似更危險。
楚維鑑搖了搖頭,讓她和白露學就好,這個畢竟是她們師父的劍法,他一個外人不好偷師。
陳旅還想問問他知不知道師父的事,但看他臉上已經有點疲憊,就沒有再開口,囑咐他好好休息就離開了。
聽風閣內,一個男子斜靠在榻上,大半臉被頭髮遮住,露出的另一半若隱若現,讓人看不真切。
大管事卓系影跪在地上,也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
“學藝真是越來越不精了。”男子半天才開口。“把錢退半回去,這單就結了,自已該怎麼做也該知道了。”
“那個女子手上帶了一把鑲玉葉紋匕首,屬下的人一時失神了。”
“嗯?另外一個也是?”男子盯著地上的管事。
“是屬下沒教導好,這就和他們去訓練場。”
男子擺擺手,示意他退下。
津臺縣縣令聽聞三皇子在他這裡遇刺了,趕緊帶著一隊隨從來到醫館。
楚維鑑身邊的親衛蒙武把他帶進了三皇子休息的地方,陳旅也剛好過來找楚維鑑。
“下官見過三皇子,見過清安郡主。聽聞三皇子受傷了,下官很難受,是下官沒注意到這些人。”
陳旅看了一眼這個縣令,他四十多歲的樣子,身材微胖,臉上白淨,一看就過得不錯。這時做出一副很悲傷的表情,貌似真的很難過,但她自是不信的,只能說這個人表情很到位。
“這個跟你沒什麼關係,這次的遇刺希望你不要傳開,本王不想讓其他人知道。”
“下官明白。”
津臺縣縣令再三保證會對此事保密,並邀請楚維鑑去縣令府上養傷,讓他盡一份力。
楚維鑑拒絕了他的提議,他不想跟這些官員有過多接觸。
縣令還想說其他,陳旅看楚維鑑精神不濟,就打斷了他說話。
“三皇子現在的傷勢不適合移動,縣令的好意我們領了。”
縣令被打斷,有點不悅,但也不敢說什麼。只好表示他明天再過來探望,這些隨從就留下來保護他們。
楚維鑑趕緊拒絕了,這些不知底細的人他可不敢留下,萬一有些不懷好意的,那就是留下了禍根。
見三皇子實在不同意,縣令才不捨得把人帶走。
“他也是怕擔責任,我要是在這裡出事,他可逃不了。”楚維鑑跟陳旅解釋,怕她不懂這些人。
陳旅點點頭,要是他們都葬送在這裡,皇帝和皇后肯定要追責的。
楚維鑑在床上躺了7天,情況開始漸漸好轉。
這些天陳旅不是陪楚維鑑說說話,就是帶著白露在周圍轉轉,感受這個鎮的風土人情,日子過得倒也還不錯。天氣漸漸有點熱,她胃口也沒那麼好,白露便陪她在周圍的酒樓試了試各種不同的菜式,但她吃的還是不多。其實總體下來,味道也算不錯了,在這個沒有那麼多調料的年代,她也不能要求那麼多。
縣令在中間也來了一次,都是小心陪著說話。
陳旅是不急著趕路的,但楚維鑑則不這麼想。在這裡待的越久,他感覺危險係數就越高。眼看就要到璃州了,卻被留在這裡,他心裡著急。
陳旅勸了他幾次,沒什麼效果,又過了幾天,在黃大夫的應允下,他們又繼續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