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瓦爾特用自己的能力解開了逍遙門的門鎖,眾人才魚貫而入,這時大家才發現了太卜司將兩扇門都關上的原因。
“怪哉,星核滋生的邪祟,怎會到太卜司裡來?”青雀撓了撓頭,對她來說,這太卜司有符玄坐鎮,就已經是仙舟上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不應該會誕生這些星核怪物。
和雅利洛不一樣的是,這裡的星核沒有產生裂界,反而是讓仙舟的機巧擁有了生命,星能看到幾個肥胖的金魚朝他們衝過來,嘴裡還冒著火焰,那似乎是仙舟用來夜間照明的機巧,可如今成為了對付幾人的敵人。
“這遭遇戰的開展能不能有點新意啊。”三月七吐槽道,她再度握緊了手裡的長弓,弓弦拉滿,像是一輪月牙。
“咻!”
冰凝結成的箭矢精準地射中了前方几個金魚機巧的核心,它們就像是熄滅了的火炬一般失去了光彩,瞬間灰暗下來倒在地上。
“好像也沒什麼難的?”三月有些疑惑,眼前星核催生的機巧貌似有點弱啊。、
可她還沒來得及把話說完,就看見倒地的機巧膨脹起來,渾身發紅,似乎是快要爆炸了一般。
“三月,退後。”瓦爾特淡淡說了一聲,就將柺杖輕輕一揮,一個黑洞出現,將即將爆炸的金魚吸收了進去。
“你們仙舟拿這麼危險的東西用作照明嗎?”星眨了眨眼睛,看著前方還晃盪著幾個冒著煙的青蛙香爐,頓時有些頭疼。
“危險倒也不至於~”青雀搖搖頭,但具體她也沒細說,畢竟在太卜司,洞天的晝夜系統是鎖定的,永遠都是大白天,她也不常用到這些機巧造物。
好在過了逍遙門之後,長樂天的夜晚搖身一變,就成了太卜司的白晝,星不由眼睛微微眯了眯,顯然是突如其來的光源讓她有些不適應。
“唷,稀客啊。”一名狐人抱著玉兆卷宗走來,見到眾人後,她有些驚訝,不由調笑了一句。
“我們有見過面嗎?”三月有些疑惑,她對眼前這名太卜司的狐人卜者一點印象都沒有。
“啊,不,我是說這位青雀。”狐人笑了笑,“居然能在上班時間看到你,真沒想到。”
“別冤枉我啊明閱,我是在認真上班的。”青雀伸出食指搖了搖,指了指旁邊的幾人,“瞧,這幾位是太卜要見的客人。”
“唷,稀客啊。”明閱又笑著說道,這回是在說列車組了。
“好清靜如那位大人,居然也會允許外人登堂入室。”
“要見太卜,徑直去窮觀陣那邊便是。”
明閱指了指前面的方向,一個巨大的圓盤懸浮在陣基的上方,閃爍的光點帶著仙舟特有的古老仙韻,彷彿在昭示著窮觀陣在太卜司獨特的地位。
青雀連忙招呼眾人:“走吧走吧,不然明閱又要念叨了。”
一行人很是聽話地朝前走去,而明閱也在自顧自地發牢騷:
“太卜司現在急缺人手,駐守的雲騎又在忙著清理邪祟,不知道還要多久才有下文喏。”
只可惜列車組一行人也早就已經走遠了,符玄在和景元說著什麼,青雀揮了揮手:
“太卜大人,雖然沒接到您下令,但我還是把客人給您帶來啦。”
景元彷彿早有預料一般,輕聲道:
“你瞧,援手到了。”
“……”符玄先是沉默了一下,才露出了無奈的笑意:
“將軍在用人方面,著實是見縫插針,毫不手軟啊。”
“唉,來都來了,總得物盡其用吧。”景元聳聳肩,便走到了一旁。
他是將軍,自然也要在旁邊等待卡芙卡的審訊。
符玄將目光放在了三人身上:
“未經本座允許,踏入窮觀大陣,不合規制。”
星一愣,自己這三人可是來幫忙的,感情還幫了倒忙?
不過太卜的下一句話打消了她的擔憂,這位嚴肅的太卜大人居然也只是開個玩笑:
“若這麼說,倒顯得本座有些不通人情了,見到各位,當真是意外之喜。”
“青雀這孩子雖然平時看著不靠譜,但關鍵時刻倒也盡力。”
眼下的太卜司內憂外患,外有星核滋生誕生毀滅意識的機巧造物,內有虎視眈眈的星核獵手和尚不知道藏在何處的幕後黑手。
眼下的窮觀陣需要開啟三處陣基,分別是宙合陣、界寰陣、業成陣,三陣分別演算時間、空間、因果。
在平時,這三個陣基都是有專人把守,並在太卜下達命令後將其開啟,啟動最中央的窮觀陣。
但恰好邪祟爆發,雲騎紛紛出動清除太卜司周邊的邪祟,只留太卜一人駐紮在窮觀陣邊,這才是卡芙卡審訊遲遲未開始的原因。
列車組的到來正好解了太卜司的燃眉之急,只要讓列車組帶著青雀這個知道啟用方法的人前去啟用三個陣基,卡芙卡的審訊便能立刻提上日程。
既然被當了工具人,那列車也沒什麼好抱怨的,幹就完了。
無錯書吧有青雀在,啟用陣基顯然不是什麼難事,沒過好一會,窮觀陣就已經啟動,駐守的雲騎將卡芙卡帶了上來,眼下那件披肩大衣不知道去了哪裡,而卡芙卡臉上精緻的妝容也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那張如水般溫柔的面龐,但她的語氣語調卻沒有絲毫地改變。
“需要這麼大陣仗嗎?我說過我會配合你們的呀。”卡芙卡眨了眨眼睛,看上去格外無辜。
列車組三人匆匆趕回,看到了眼前這一幕,而符玄淡淡道:
“你是擅長以言靈術攪亂人心的通緝犯,本座對你的話毫無興趣。”
“想說什麼都可以,不過,本座只會相信窮觀陣的卜測。”
畢竟,窮觀陣直接類似於“讀心”的計算方法,遠比語言來的資訊量大得多,並且全部都是客觀的訊息。
這種水平的計算機來自博識尊的“神賜”,將符籙篡刻在玉兆上,就是仙舟外人們口中常說的計算機。
“那就請太卜見證我的命運吧。”
卡芙卡笑著,臉上絲毫沒有任何的害怕和擔憂,她眼底閃爍過一絲蛛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