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warning:本人對刑偵方面及刑事相關工作不甚瞭解,如有不到位的地方,敬請諒解。若讀者朋友有經驗,希望可以轉告於本人。)
走出案發的房間,信仍然尾隨著調查的三人,活生生的跟屁蟲。不過倒是也可以看得出來,他很怕自己的父親,一向很聽從他父親的命令。
“我很想知道,房門的鎖的構造,如果別墅裡還有同樣型別的話,可以帶我去看看嗎?”霧生突然轉過頭來,詢問信。
“有的。刃更家住宅區的所有房門都有這種鏈鎖的。去隔壁房間就可以找到的。”信馬上回答,並且率先帶路到了另外一個房間。
門開啟,三人明顯吃了一驚。這個房間,和案發的房間完全一樣!除了......在房間最靠內側的牆角放置的那具鎧甲!
和外頭的鎧甲不同,它根本不是用木頭架子撐起來的,裡面似乎是一種故意做成人形的矽膠材料,不像木頭架子那麼空洞,就可以完全把鎧甲撐起來。將鎧甲的所有零件全部套上,加上頭盔和麵具,和一介真人根本沒有區別。由於鎧甲包裹得極為嚴密,根本看不出裡面是什麼。
這幅鎧甲還正做出舉刀的姿勢,似是下一秒就要重劈而下,極富攻擊性的姿態!漆黑色的鎧甲在窗外透進的日光照射之下微微閃爍。一個大玻璃櫃將這幅美妙的鎧甲裝了起來,與外界徹底隔絕。
“這具鎧甲......是怎麼回事?”霧生皺著眉頭問道。
“這種更加飽滿、甚至有肢體動作的鎧甲是住宅區每個房間都有的,而且每個房間的鎧甲的姿態都是不一樣的。哥哥的房間、我的房間、父親的書房和臥室、甚至武田的房間裡頭也有。他們不只是裝飾用的,更多的是為了給住戶安全感。很多人以為外面看到的鎧甲就是珍品,其實這才是我們刃更家真正的鎧甲收藏。”信的話語中,有一種濃濃的自豪感。
“哦?但是剛才雄先生的房間裡,似乎並沒有這麼一具裝在櫃子裡的漆黑鎧甲啊。”原木感覺奇怪。
“哥哥身上那套其實就是他房間裡的那具鎧甲,至於玻璃櫃,則已經被打碎了,為了不妨礙調查,我們已經將玻璃櫃殘骸清理走了。”信回答道。
“沒錯。是我下的命令。玻璃櫃裡頭沒有任何發現,就是單純的被暴力敲碎的。”源骸道。
“你剛才說這些鎧甲才是刃更家真正的鎧甲收藏,這是為什麼?”原木問道。
“這些鎧甲啊,可是戰國時代的‘死士之鎧’啊!是隻有死士才可以穿戴的鎧甲!它的構造和一般的鎧甲完全不同,很多地方的設計也和一般的鎧甲大相徑庭。我甚至懷疑,武士幽靈說不定就藏在某一具‘死士之鎧’之中!”信一本正經的道。
所有人都翻了個白眼,不再去搭理他,並且開始做實驗。
霧生用手掌丈量門鎖上方的鏈鎖長度,也是由上至下一掌之長。由原木在室內上鎖之後,做了一個小實驗。一旦將鏈鎖鎖上,就算能夠開啟門,由於鐵鏈束縛了門開啟的程度。就算是苗條如同霧生,伸手進門想要從外部將內部的鏈鎖開啟,也根本沒辦法將整隻手伸進去,只能卡在手掌最柔軟的那塊肉上,堪堪碰到鏈鎖,卻無法撼動絲毫,離鏈鎖的滑盤僅僅一個指節便可撼動,但是仍舊無能為力。
原木開啟鏈鎖,將眾人放進房間內。霧生又對著鏈鎖敲打了一番,直到將鏈鎖的連線處打到有些鬆動,隨即霧生又拉開窗子,開啟到最大限度的十五度,向外張望了一下,隨即點點頭:“可惡的小把戲!竟然這麼輕易的騙過了所有人的眼睛!”她有些生氣了,她沒有想到,自己會被這麼一個小把戲矇蔽了這麼長時間。
“原來如此啊!這樣一來,密室之謎不就迎刃而解了嗎?真是的,為什麼會中兇手這麼低階的詭計。”原木和源骸也終於明白過來,就只剩下信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對了,我似乎有了一個構想。是關於血跡問題的。我能提出來嗎?”雖然有了構想,但是原木還是極為不自信,徵求源骸和霧生的意見,直到二人點頭許可了,才壯著膽子道:“剛才我們的確已經排除了體表的傷口可能,也就是外傷的出血可能,但是如果是內傷呢?如果那攤血跡的主人被硬生生打到內臟受損,一定會有出血性的內傷吧?而且,我在想一個問題,如果兩團血跡之中有一團或兩團真的來源於兇手,兇手為什麼要將其中的一團用屍體壓住想要掩蓋呢?雖然掩蓋手法極為低劣,但是我想血跡完全可以指向兇手,如果有血液是兇手的,兇手應該會選擇掩蓋血跡。”
“如果有個人體內或者其他人無法輕易得知的地方受了傷,那麼我們自然就可以解決血跡問題了!有道理啊。”說罷,源骸突然猛地轉身,全身的氣息驟然變化,從剛才親切可人英姿颯爽的女軍人化身成為了戰場上殺人無數的死神,源骸就在這股氣息的包裹之下瞬間撲向信。信身為武士之子,早就已經看清楚了源骸的動作,然而那股氣息卻讓他手腳冰冷僵硬,完全沒辦法閃避,就這麼落入了源骸手中,被源骸玩弄於鼓掌之間。
“口腔是有可能被打到流血的可能的吧?”源骸直接將信按在地上,一隻手抓住下顎,一隻手抓住頭頂,直接將信的嘴扒開。
“鼻子呢?鼻血也有可能!”“耳朵呢?七孔流血也不是沒可能吧?”“咯吱窩呢?咯吱窩會出血嗎?”“腳氣會不會導致流血啊?你們趕緊來個人告訴我啊!”(當時的場面實在太過混亂,僅憑筆者的道聽途說,也根本沒辦法打聽清楚當時的情況,所以只能略過。)
信被從裡到外的翻了個遍。源骸甚至用上了一種特殊的軍醫手法來判斷有無內臟出血的可能。但是檢查結果卻讓源骸很失望,信鍵壯的像頭小牛似的,根本沒有任何傷口。雖說有點口腔潰瘍,但是還沒有嚴重到會留血的程度,更別說是那麼大一灘血。
源骸對檢查結果很是不滿意,撇了撇嘴氣呼呼地直跺腳:“不甘心啊!不甘心!……對了!還有龍先生和武田管家吧?我馬上就派人去檢查他們!”源骸突然想到了另外兩個目標,心情瞬間恢復,一拍手,站了起來,將已經虛脫的信直接扔在地上。隨著那聲拍手,兩名軍人直接從外頭跳了進來,接受了源骸的指令之後,又敬了個禮出去了。
不久,兩名軍人回來了。調查結果顯示,龍似乎有肺炎,但是暫時無法確定有沒有咳血的現象;但是武田則是一點傷都沒有,口腔潰瘍也沒有。
“辛苦了,你們先下去幫忙吧。”源骸拍了拍兩名軍人的肩膀。
“是!”軍人們向源骸敬禮,隨即快步走出別墅。兩名滿面嚴肅的軍人朝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敬禮,而且還是如此的聽話服從,任誰看了都會感覺有一絲彆扭。
“這樣一來,龍的可疑程度上升了呢。”霧生點點頭:“他的調查逃避,是否也和這有關呢?”
這一點,誰也說不上來。
之後,由於信被源骸玩壞了,帶領三人調查的人就只能換成武田了。於是霧生三人啟程去武田的房間尋找。
來到武田的房間門前,原木敲響了門。
“哪一位?”武田乾脆的聲音響起。
“武田管家,打擾你了,信先生在調查的時候受了點小驚嚇,所以要換成你來帶領我們調查了。”源骸高聲道。
“是這樣嗎?哎呀,二少爺那孩子,還是長不大的膽量啊。請進吧。”武田嘆了一聲,邀請三人進入房間。
武田的房間主要以青色為主,構造也和之前案發的房間完全一樣。房間最內側的牆角有一具裝在玻璃櫃裡的呈現跪倒姿態的黝黑鎧甲。而武田則在床上撲了一套看上去像是傭人衣服的服裝。
“真是辛苦你們了,我正在準備明天的工作服呢。”武田回過神來,如沐春風。
“武田管家要一天換一次工作服嗎?明天不穿管家服要穿傭人裝,為什麼?”原木好奇地問。
“我入職之後,老爺似乎也不太想換人,不想再多招人。所以我身兼管家和傭人兩職。一天一換,輪流執行。比如我今天是管家身份,明天我就是傭人了。我已經入職兩個月了,天天都是這樣。”武田十分耐心的講解道。
“難道武田管家你不累嗎?龍先生也真是的,為什麼不再找些人來為你分擔工作呢?”原木故作生氣的道。
“我不覺得累啊,相反,我還挺樂在其中的。老爺一開始把我帶進刃更家,我就已經沒有了想要離開的念頭了,我也根本不怕什麼‘武士幽靈’的詛咒。畢竟在我最落魄的時候選擇相信我的,就是刃更家啊!”武田說得大義凌然,顯得那張俊美的臉龐更加迷人了。
“你也知道武士幽靈?”霧生倒是不客氣,也不講什麼禮貌,直接問道。
“是的,入職的時候,大少爺和我說起過,可惜啊,他已經……”武田長嘆口氣。
“武田管家,剛才你稱呼信先生為‘那孩子’,怎麼說你們二位也是年齡差不多的人,這麼稱呼真的可以嗎?”源骸倒是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地方。
“啊?年齡差不多?哈哈哈~”一聽這話,武田竟然哈哈大笑:“二少爺怎麼說都不超過23歲,我可已經是奔著半百去的人了,告別天命也許久了,怎麼可能和二少爺是一個輩分呢?我叫他孩子,沒有什麼不對啊。”
“什麼?!快五十了?都足夠當信先生的……啊不是,不是那個意思。但是你一點也看不出有那麼……年長啊,看起來就像二十多歲一樣啊!”原木真的差點眼珠子都奪眶而出了,霧生和源骸自然也是這個反應。他們一直以為眼前的武田方才二十多歲,從長相和身形來看,根本不像是四十多歲的人,他健康、強壯、俊秀,這些是隻有年輕人才會有的特點,但是武田卻擁有了!估計知道武田的人,都會想要實施制裁吧。
“這算是我天賦異稟吧,反正到了二十多歲的時候,我的長相也的確是一直沒有再變化過了。”武田哈哈笑著,似乎很喜歡看到別人因為自己的年齡而震驚的表情。
“對了武田管家,我們其實很想問一下,我們可不可以去拜訪龍先生。”源骸還是壓制不住心中對龍的懷疑。
出人意料的是,本來百呼百應的武田卻竟然搖了搖頭,溫和的道:“最好不要。其實,老爺不太喜歡小孩,只要是未成年的小孩,他都不喜歡,甚至說,有些討厭小孩。越小的孩子他就越討厭。他能夠出門來看看你們,關心一下你們的工作,也只是因為希望你們可以抓住殺害大少爺的兇手罷了。否則的話,他一定會很生氣的把你們趕出刃更家的。所以,你們還是不要去觸及老爺的逆鱗比較好。”
“我最討厭的就是不配合工作的人了!”源骸咬牙切齒。
正和武田一同回到案發房間,之前的那個軍人突然跑過來,氣都沒喘一口,直接敬禮:“顧問,佐佐木幸是大阪人,失蹤之後的那段時間,沒有任何列車或者公路監控顯示她有乘坐陸上交通工具出逃,我們也調查了近一年的航班記錄和航海記錄,也並沒有任何的發現。我也問過大阪方面了,佐佐木幸根本沒有回家,甚至連一個電話也沒有往家裡打過。報告完畢。”說罷,再敬一禮,為了不打擾工作轉身離開。
“似乎有種潛逃的滋味。”源骸嘖嘖發聲。
“不像。”霧生搖搖頭:“一個女傭,竟然能夠避開所有監控手段和調查手段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可不能指望她有這麼聰明。她可能並沒有出逃,而是也被殺了。”
進入案發房間,幾個法醫已經一同將屍體身上的漆黑鎧甲卸下來了。死者穿著皺巴巴的西裝。
霧生竟然輕輕一笑:“這麼詭異的鎧甲穿法,還真是讓人耳目一新呢。而且,又有一個謎團被解開了喲。”
“是兩個。”原木怔怔的道。
“啊~是兩個沒錯。”霧生一愣,隨即笑了。
“那麼……就只剩下……血跡問題了!”二人相視一笑。
就在此時,可怕的事情瞬間發生!
地動山搖,猛烈的響聲穿透雲霄;天崩地裂,整個別墅似乎都在震顫。懸崖的石塊大塊大塊向海裡墜落,整片天空都顯得灰濛濛的。別墅發出慘叫一般的聲響,天花板和吊燈都開始猛烈抖動。
地震了!
四人連忙跑到房間的角落,蹲下來,抱住頭。武田引導著在現場的所有人找到安全的角落。
三四分鐘之後,只聽一聲巨響從別墅的某處傳了過來。又過了兩分鐘,震動終於停止了。
但是在這一剎那,武田卻瞬間面無血色:“老爺!”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