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warning:本人對刑偵方面及刑事相關工作不甚瞭解,如有不到位的地方,敬請諒解。若讀者朋友有經驗,希望可以轉告於本人。)
剛剛踏進別墅玄關,迎面就有一個人疾步衝這邊趕來,剛剛一見面,就足以讓初次與之見面的的原木和霧生猛地倒抽一口冷氣,甚至不太想移開視線。眼前的人衣著得體,一身筆挺西裝襯托出此人的高大。頭髮梳得一絲不苟的,雖然從氣質上感覺出此人年齡似乎不小,但是從外表看上去只有二十多歲。若只是如此,這個青年並不會引人注目,但是,這個青年卻擁有著令世間所有人都為之嫉妒的一副極度俊美的容顏。面板細嫩光滑不說,更配了一副線邊的眼鏡,顯得文質彬彬。五官端正,十分端正,看上去的確是人見人愛。這樣驚為天人的青年,足以令世間的男女為之嫉妒了。
男人恨自己若擁有這麼完美的容顏,泡妞手到擒來的機會破滅;女人則恨自己沒有青年那白皙細嫩的肌膚。
“源小姐,您又來了,真是辛苦您了。”青年緩緩開口,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了出來。外貌俊美,衣著得體,聲音動聽,這樣完美的大眾情人形象,在霧生和原木的朋友圈之中也是絕無僅有的。
源骸偷偷看了看二人一愣一愣的表情,竊笑片刻,隨即撥弄了一下黑色短髮,親切的道:“武田管家你好啊。今天我叫來了霧生家的人,相信他們一定會有辦法解決這起案件的。”
“太好了。”姓武田的管家長嘆一口氣,點點頭,看著霧生和原木二人,深深地鞠躬:“麻煩二位了。武田在此請求二位全力破案,為老爺、為大少爺,為刃更家討回一個公道。在下身為刃更家管家——武田智矢,感激不盡!”說著說著,甚至隱隱有落淚的衝動。這是一個忠心耿耿的管家。
“您不用擔心的,武田管家。”忠心的人,永遠是大家族青睞的人,霧生便對其頗有好感,柔聲道:“我們此番前來的目的,也正是破案,就請交給我們吧。”
“拜託你們了。”武田再度深鞠躬,熱淚似乎就快要流淌出來了。
“對了,武田管家,”源骸正想走進屋內,突然回過頭來:“今天好像沒有看到您的兒子過來啊。”
“我一直都沒有告訴他刃更家的噩耗。”說到兒子,武田的臉上竟然有了一份羞愧之色,有些沮喪:“他的病越來越重了,我不能再任性地把他帶在身邊照顧他了,他必須要去醫院接受治療。”
霧生偷偷看了武田一眼,不知為何輕輕頷首。
案發現場處於靠近懸崖那一側的住宅區。住宅區的每個房間都有一扇落地窗,窗戶最多隻能開啟十五度,也沒有陽臺。
這個別墅真不愧是武士家族的族地。從一進門就可以看見別墅內部如同博物館一般擺放了無數地方和角落的日本古代武士鎧甲。從足甲、膝甲、胸甲、到頭盔、面具、武器,全部一應俱全。所有的盔甲全部都整齊劃一,給人一種親臨戰場的肅殺感。
霧生和原木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都不由自主的到處觀摩。
“很壯觀吧?我剛開始接受這個案子的時候,一進來也嚇了一跳,還以為又回到了戰場呢,差點就拔出槍一頓亂射了呢。這些鎧甲,可都是上過戰場的呢。軍人對於軍裝的嗅覺,可是相當靈敏的!”源骸十分興奮,興沖沖的介紹道。
也就是在這裡,她有了回到戰場的興奮感和恐懼感。霧生和原木都知道源骸對於大型戰爭的戰場有恐懼症,一旦接觸大型戰場,就會跟失心瘋一樣敵我不分的舉槍亂掃。所以她在第一次走進刃更家的時候為什麼差點拔槍射擊了,就是因為這裡給人的氣氛的確如同戰場一般肅穆,這足以讓源骸嗅到盔甲上常人嗅不到的血腥味。
“的確很是壯觀啊!”原木看著一條長約五十米的走廊左右足足擺放了十二具盔甲,不由得心底一顫。可見刃更家是多麼富裕,多麼在乎武的價值,竟然不惜血本收購來這些古代的武士鎧甲。
走進一間面積相當大的房間,氣氛頓時從剛才家內的古樸的殺伐轉變為令人作嘔的沉悶。一具鎧甲靜靜地躺在地上,但這具鎧甲和外頭用木頭架子撐起來的鎧甲大有不同,這具鎧甲被比木頭更加僵硬的東西撐了起來——一具死屍!
原木快速的從口袋裡掏出白色手套套上——每一次都要靠警方給手套,警方煩了他自己也煩,所以他自己備了一副。而源骸則脫下半指的戰術手套,換上了全指戰術手套。霧生則直接蹲在了屍體旁邊,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黑手套。她不用再戴手套。
“這......”突然一下子來了這麼多不速之客,旁邊的法醫相當為難,看到了源骸,十分震驚:“顧問,這是個什麼情況?”
“他們是我的同學,是霧生家的人。怎麼?我請來的人,還需要你來同意可不可以插手案件嗎?”源骸冷笑道。
“不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至少要確定一下來者身份吧?畢竟死者身份不一般啊。對了,偵探小姐,偵探先生,你們需要聽一下屍檢報告嗎?”法醫頓時滿頭冷汗,趕緊禍水東引,把目光轉向霧生和原木。
“務必。”面對外人,霧生已經可以算得上惜字如金了。
“死者是刃更家家主刃更龍的長子·刃更雄。算到現在,死亡時間估計為五十八小時前,死因是氰化物中毒。目前從死者的胃部、喉部、口腔部都有發現毒物,但是毒源尚未知曉。死者除了被砍下頭顱之外,沒有別的外傷,也沒有任何反抗的痕跡和打鬥痕跡,根本就是一擊必殺。雖然死者沒有掙扎痕跡,但是屍體之上有明顯的被毆打痕跡,後顱骨甚至有碎裂跡象,不可以排除將死者襲擊擊暈之後在強制灌入毒藥毒殺死者的可能。為了方便各位調查,我們在驗屍完畢之後已經將現場還原成了案發發現時的第一現場了。”法醫抱著一疊檔案用十分快速的語速念著驗屍報告,隨後問道:“有什麼疑問嗎各位?”
“死者的具體職業。”霧生問道。
“是國防部大臣。”源骸回答道。
“我是說用來掩蓋身份的日常職業。”霧生突然道:“他一直在隱藏自己的身份,所以我想知道他用以隱藏身份的隱藏職業是什麼,他的真正工作又是什麼?”
“你......你怎麼知道他有隱藏身份?”源骸狠狠嚥了口口水。
“我不知道,我推測的。首先,他的死亡是需要你們特種兵種管理,可見他在國防部身份不一般,甚至需要特種兵來把守,顯然地位顯赫。然而源骸你是第一次來刃更家,對於鎧甲的不熟悉就是證據,說明在平常的時候你們特種兵種並沒有許可權管理死者,他的地位顯然在你們之上。那麼他就只可能有兩種身份:國防部的高管,或者執行特殊私密任務的特工成員。但是要知道一點,需要出動特種兵種直接封鎖現場的,根本不可能是高管,而特工可能會掌管有特殊的秘密,更容易被人盯上,所以才需要特種兵種的守護。之前看到源骸你忙了兩天,都沒有睡覺,顯然是上面催得很緊。為什麼上頭會催促趕緊破案?如果僅僅只是高管被殺或者國防部普通成員被殺,上頭根本不需要如此緊張,能夠讓一個國家的國防部都要緊張的,就只有一些事關國家的機密,這些機密如果留存在一個人的身上,那麼那個人一定是政府的特殊人員,那麼他就是特工。但是死者若真是特工,那麼就必須要有隱藏身份的另外一個身份,所以我推測他還有隱藏的職業。”霧生將自己的推理說了出來。
“厲害啊,小霧生!沒錯,他在民間的隱藏職業是一名健身教練,用以隱藏身份。也因為這個,他整個人相當健碩,一般人若要強攻他,估計不太可能一擊必殺。”源骸讚不絕口,說出了事實:“我似乎對解決案子越來越有信心了。”
霧生點點頭,俯下身來仔細看了看死者的臉,戴了頭盔,沒有戴面具,一張鐵青色的稜角分明的國字臉映入眼簾,霧生喃喃道:“五十八小時前......兩天又十小時......現在是上午十一點……那也就是前天的凌晨一點……夜深人靜之時嗎……真是殺人好時機啊……”
忽地,那顆死者的人頭脫離了死者的頸部,咕溜溜的滾到一邊。
霧生猝不及防,被這可怕的一幕嚇了一跳,腿下一軟就要往後倒,卻被原木雙臂一環,這才沒有摔倒在地:“霧生同學!你沒事吧?”
霧生呆呆的看著環著自己的原木的雙手,趕緊脫離出來,輕輕咳嗽幾聲:“咳咳……我沒事的。”
“誒——這等好事竟然讓小霧生佔去了。唉,要是剛剛我在觀察屍體該多好啊~”源骸顯然很是不爽。
原木又感覺到了二人之間的殺機。他能說什麼呢?只能在一旁尷尬的勸架啊。
“這就是所謂的‘砍下頭顱’嗎?這很明顯是他殺,而且屍體還被弄成這麼詭異的樣子,兇手究竟是跟死者有多大的仇?非得要這樣子捉弄死者的屍體?從屍體的跡象來看,死者被一擊必殺,如果兇手的目的就是單純的殺死死者,那為什麼要玩弄屍體?如果兇手是為了虐殺死者,那為什麼不留下死者的命,好活生生的折磨死者呢?很奇怪。”霧生對現場的反常很是不解。
“這一點也的確難倒了我們,首先,死者是被投毒而死的,乾脆利落;就算是砍頭,也是一刀的事,下刀乾淨利落,沒有任何猶豫,這就不禁讓我感覺可疑,兇手將屍體裝扮成這樣,究竟是有何用意。”源骸顯然早已推理到了。
“霧生同學,請你來看一下這個!”原木突然在屍體處發現了什麼,趕緊招呼道。
霧生連忙湊了過去。只見原本屍體的頭顱所在的地毯的位置,現在已經由一灘血跡覆蓋。這不可能是剛才頭顱脫落造成的,只可能是之前留下的。
“血跡?”霧生一愣。
“不止那裡有,這邊也有。”源骸指了指離屍體大概幾不遠的地毯,那上面也有一攤血跡,血液的痕跡更顯暗紅色,使得整個房價的氣氛更加陰森:“這邊的一灘,我們覺得可能是兇手毆打死者後腦部造成死者暈厥時留下的血跡,而你們看到的那一灘,則是死者倒地之後被砍頭留下的血跡。所以我們才做出了兇手有可能暗算了死者,先使死者暈厥,再殺死死者這種推斷。”
“血跡......”霧生低頭看著血跡,眉頭皺得很緊:“有些很奇妙的感覺......”
“不過,”霧生突然恢復了冷淡,站起來:“重點似乎並不在此。我只想問,這樣的案子,憑什麼讓霧生家的人們出馬呢?並不是我無禮,如果不是有很怪異的案情,就根本沒必要找霧生家的偵探,而且也用不著三個刑偵偵探這麼多吧?怎麼說,霧生家也有自己的驕傲。”
“源家也有源家的驕傲,刃更家也有刃更家的驕傲。這宗案子從外表上看起來的確不復雜,但是,這裡原本是一間密室啊!”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蒼老年邁的呼聲。
三人齊齊回頭一看,只見武田攙扶著一位白鬚鶴髮、身材高大的老頭走了進來,他們兩人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和這老人長得很像的年輕人。老人的雙目如炬,之間閃爍著憤怒的火花和傷痛。雖然步伐緩慢但是十分穩健。而那身後的年輕人則是一副膽怯的樣子,與他那副健碩英武的外表十分不相符合。這兩個人竟然形成了很鮮明的對比。
“老先生,您是......”霧生和原木趕緊行禮,問道。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老先生正是死者的父親刃更龍。後面的那位是死者的弟弟刃更信。”源骸趕忙介紹道。
“龍先生,您剛才的話讓我很是好奇,可不可以給我解釋一下呢?”霧生趕緊追問。
“這一點啊......”龍思索了片刻,不知為何突然勃然大怒,一巴掌直接扇在信的身上:“喂!混小子!你最好給兩位偵探解釋清楚!”
信吃痛不已,趕忙快步上前,結結巴巴,手舞足蹈:“那…那個,我昨天的早上大約七點三十四分來叫哥哥起來晨練,我們都習慣在早晨的時候對練——這是刃更家的習慣。但是昨天我前往哥哥的房間時,卻發現哥哥將房門上鎖了,哥哥從來都不鎖門的,而且不管怎麼叫哥哥,哥哥都沒有回應,所以我覺得有些可疑。就叫來了武田管家拿備用鑰匙開門。結果一開啟門,就發現門內的鏈鎖也鎖上了,,還看到一具穿戴整齊的盔甲人躺在那裡,那就是哥哥!之後我和武田管家一起拿來大鐵鉗子,強行地破拆鏈鎖,進門之後,才發覺哥哥已經......”說到這,信的表情十分痛苦。
龍似乎對自己這個小兒子很是不滿意,破口大罵:“真是個混小子,整天無所事事,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還淨讓人看笑話!”隨即又突然掛上一副和煦的笑容,對武田道:“行苦你了武田,你先出去吧,幫外面忙碌的警官們送些飲品去。”
“是,老爺。”武田點點頭,衝霧生、原木還有源骸三個人拋去一個帥氣瀟灑的微笑,轉身離去,留下一個俊秀的背影。
“好了,信,你留下來幫助偵探小姐他們做事吧。在案件完結之前,我要一個人呆在自己的房間,任何人都不可以打擾!”龍的語氣再度變得極具攻擊性。
“你在逃避。”霧生一針見血的指出:“不是為了逃避警方的懷疑,而是為了逃避兒子的死。”
“……對啊,我真的不敢相信,竟然有人能有這樣的實力,能夠殺害我引以為豪的兒子!”龍頓時潸然淚下。
“父親......”信本想上前安慰父親,卻不想龍大喝一聲:“別再碰我了!去幫忙啊蠢貨!”說罷,便慢悠悠的朝自己的房間而去。
信就這麼呆立原地,雙拳捏得緊緊的,他的眼中已經有了接近狂亂暴動的憤怒和不甘心。
看著遠去的龍,地上死者的無頭屍體,還有孤零零站在那裡的出離憤怒的信,霧生仍然選擇默不作聲......
她究竟有了什麼別樣的發現呢?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