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息的聲音,搖晃的床幔,交疊的身影......
年輕的生命,總是需要不斷地釋放自已的力量。
所有的一切都停下來,姜婉晴氣喘吁吁。
那達卻是酣暢淋漓,他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肩膀。
“真希望就這樣永遠陪著你。”
姜婉晴問他:“又要打仗了麼?”
“嗯,這幾日就要出發,鐵木拿回了屬於自已的位置,他將賀蘭部趕跑了。安吉爾也等不起了,很可能要背水一戰。”
“鐵木贏了,他肯定不會放過你,他們父子內外夾擊,你的日子要不好過了。”姜婉晴有些擔憂,其實每一次上戰場,她都很憂心。
戰場上刀劍無眼,稍不注意就能翻天覆地。
“快要有結果了,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那達低沉的說著。
“要是我敗了,你就帶著孩子去找拓跋神翼,他肯定會幫你。”他想了想繼續說道。
姜婉晴輕輕的扇了他一巴掌,罵他:“你這個混蛋,拓跋神翼是什麼東西,你還能不清楚。把我託付給他,你還不如讓我死了。我再說一次,不管怎麼樣,你都要好好活著。去天涯海角都行,我不能和你分開。”
“你要是沒了,我肯定跟著你去。至於女兒交給舅母養,別人不會發現的。你答應我,千萬要保住性命。”
這是她說過無數次的話,她不想要榮華富貴,只想和那達長相廝守。
“我不過是說了一句,你不但打我,還罵我。我怎麼可能將你交給拓跋神翼,一個整天不知死活的毛頭小子,乾的也算是隨地撒尿的事,不靠譜都寫在臉上了。”
“開個玩笑而已,別放在心上。我怎麼放心得下你和孩子,就是爬也要爬回來了。”
姜婉晴轉過身去說:“胡亂開玩笑,我會傷心。”
那達從身後摟著她說:“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以後再也不會說這樣的話了,別說一鐵木父子,就是鐵木家族都來攻擊我,我也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你千萬記著,我時刻和你在一起。”
在開戰之前,大理的慕容家族竟然來信了。
慕容世代掌管大理,他們在夾縫中生存,誰強大就歸順於誰,牆頭草一樣。
來信的人可不一般,是鐵木的老相識博爾貼。
她直接警告那達千萬不要不自量力,不要和自已的父親、兄長起衝突,現在投降,她還能為他求情,幫他留一條命。
姜婉晴看到信後,嘴上酸酸的說:“不愧是你的老情人,直到現在還牽掛著你,要不你就隨了她的意?”
那達吸了吸鼻子說:“這麼大的酸味,醋罈子打了麼?”
姜婉晴推了推他說:“還有心情玩笑,你的老情人都警告你了。”
“她算什麼老情人,我們之間可什麼事都沒有,這都是她單相思,你可不能誤會。再說事情的經過你都清楚,博爾貼還是和以前一樣霸道,她在異想天開。不給她一點教訓,永遠活在夢裡。”
“現在和大理起衝突可不是好時機,總要穩住這些土司,等戰情穩定,再清算也來得及。”姜婉晴剛才的話不過是在調笑,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博爾貼的性格。
那達說:“我就是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就是因為這樣一封信,那達帶著人,連夜趕去大理,大理的慕容家族怎麼也想不明白自已是如何得罪了那達。
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那達已經讓人用火炮攻城了。
火炮是真的好用,破壞力大,經過調整後,還能精準打擊。
一天一夜的時間,大理城破了,那達帶著人衝進去。慕容家族四處逃竄,至於博爾貼,這個女人本來就是聯姻用的,夫妻之間根本沒有一點感情。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誰也顧不上誰了。
在一片廢墟中,那達找到了博爾貼。
這個時候的博爾貼沒有了以往的趾高氣昂,但她的眼睛還是不肯服輸,充滿了仇恨的看向那達,彷佛下一刻就要同歸於盡。
那達讓人將她綁了,走到她面前問:“如果我拿你當人質,你口中的父親和兄長會不會退讓?”
博爾貼吐了他一口,這個法子太惡毒,這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她覺得自已在他們心中的地位很重要,可事實卻不一定。
她的頭髮都是凌亂的,身上的衣服也髒汙不堪。博爾貼生來就是尊貴的,從未這樣落魄過。
“我不會讓你威脅我的兄長和父親。”博爾貼堅決的說著,然後她咬了自已的舌頭。
那達沒想到這樣養尊處優的人,還有如此堅定的時候。
“快救人,別讓她死了。”那達對著軍中的大夫喊道。
博爾貼早晚都是要殺的,但不能死在現在。
安吉爾和鐵木聽說那達去了大理,就知道要發生何事。之前安吉爾已經給大理的慕容家族寫過信,他們是姻親,希望得到他們的鼎力支援,將來不會虧待他們。
但這些空話,慕容家族不想理會。再說博爾貼嫁過來以後整日鬧著要回草原,夫妻感情不合,又沒有孩子。
所謂的姻親不過是一張紙而已,隨便就能撕毀。
他們想和以前一樣先按兵不動,等局勢明朗後,再錦上添花。
慕容家族做夢都想不到,博爾貼這個女人會壞事。
蔡宗瑞和科倫分頭行動,科倫比較熟悉鐵木,而且他之前在建康的時間最久,所以由他來對抗鐵木,至於蔡宗瑞則是和安吉爾交手。
方家可是幫了大忙,他們提供了不少糧草上的支援,還幫著造出十幾門火炮來。
戰火燃起整個中原。
鐵木有草原做支撐還好些,而安吉爾就慘了,他的糧草運不過來,又都是草原上的兵,長期未歸家,早就不想再打下去了。
蔡宗瑞所向披靡,一路披荊斬棘,已經連收五座城池,按照這樣的速度下去,逼著安吉爾逃出居庸關不過兩個月而已。
博爾貼命大,她沒死,只是再不能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