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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天下之主

“你們身邊伺候的人這樣多,還要你去撿,可見她就是想害你。”

那達摟著她的肩膀,為她梳理頭髮。

連生活在草原上的人都明白內宅的機巧,嚴夫人怎麼會不明白,她只是不想管她的死活而已。還對外說是她貪玩,非要去冰上,才掉進湖裡。

她可是請了最好的大夫來。

要不是為了這點名聲,嚴夫人可能連大夫也不會請。

正趕上年關,夫人之間少不得來往。

因為秦王世子的一句話,姜婉晴也算是小有名氣。有兩個夫人專門打聽她的訊息,想一睹她的真容。

嚴夫人便說了姜婉晴調皮非要到冰面上玩,結果掉湖裡的話,現在還在養著,不易見客。

大家也不過是閒來無事看熱鬧而已,秦王世子生性風流,喜歡的女人多了,加上姜婉晴年紀小,湊趣而已。既然不方便見客,大家也不會非要去探病。

三個月後,京師又出了其他訊息,姜婉晴那點美名早就讓人忘乾淨了。

姜婉晴沒說話,只是抓他的手更緊了。

那達從外面回來,帶來不少炭,還有一些手爐,都很精緻。

他風塵僕僕的回來,姜婉晴上前去幫他換衣服。

“怎麼這麼多土?”她關心的問著。

“去外面跑馬了,這馬一天不跑都不行。這兩天忙沒顧上,今天多跑了兩圈。”

換了衣服,洗了面,姜婉晴拿起黑漆紅梅點金手爐說:“這個建康不常見吧,應該很難買。”

“也還好,冬天大家都要用。”

姜婉晴說:“那麼多的炭,要花不少錢呢,軍營裡的人可怎麼辦。如今你們不搶了,靠什麼活,下面的人早就怨聲載道了吧。”

“難不成因為這點炭,軍費就夠用了。你想的太多了,不用你操心。下面的人是有些不高興,大家搶慣了,的確有些不適應。但我是第一個占城池的將領,鐵木的賞賜少不了,到時都分給下面的人。”

“我這兩日也和建康的郡守交涉了一下,塔兒人的確答應大周的皇帝幫他們奪回城池,但也不能讓塔兒人太吃虧。這次攻城,我們也死了一百多人,總要有所表示。”

“他怎麼說?”姜婉晴問著。

那達悠閒的靠在紅色仙鶴古松迎枕上,他手裡還拿著一本書,是關於佈陣打仗的。

“他這個人倒是有些意思,圓滑周到,還沒等我開口提,已經答應給我一萬兩銀子。還提供不少糧草和馬料,算他識相。”

“兀夏人死的多,也算是落荒而逃,不少好東西都沒帶走,建康沒那麼大的損失,這點東西不算多。我也沒多要,以後總有打交道的機會,不能太難看。”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在京師可沒少搶東西。”姜婉晴坐在榻上做襪子,這也是給那達做的。上面還繡了蘭花,雅緻的很。

“現在和以前不同了,以前是鐵木屬下,現在我不想再做他下屬了,總要有自已的根據地。建康就不錯,這個郡守也用得上。”

姜婉晴看了看他,說:“你不會想做皇帝吧?”

“是又怎麼樣,我不能做麼?”那達將書放下說著。

“能,怎麼不能。”姜婉晴笑著回道。

她沒想到那達還有這份野心,看他如今的表現,也的確和以前不同,這是為以後打算。

那達有自已的顧慮,以前他想生活在草原上,想跑馬餵羊。

可鐵木和蒙哥汗都不喜歡姜婉晴,因為他未娶博爾貼的事較勁,他不能再回去,說不定哪天就讓蒙哥汗殺死了。

天下大亂,就是他的機會來了。

外面下屬來報,軍營那邊亂起來了,有人想要出去找女人,被攔下來,雙方打起來了。

鐵木可汗的人並不服那達,他們要去找女人,要去搶商鋪。但那達的人一直看著門,不讓任何人出去,雙方起了爭執。

那達趕緊帶著刀走了,姜婉晴放下針線,眼看著那達的身影慢慢消失,這事一件接著一件,她總擔心事情不會這樣順利。

直到晚上,那達才回來,還帶著一身酒氣。

姜婉晴忙讓人端了醒酒湯來,那達擺手說:“我從小就喝酒,喝了這麼多年,從未喝過什麼醒酒湯。”

“酒喝多了傷身,想讓你暖暖胃。”

那達讓女奴下去,說:“不用那個暖,用你幫我暖。”

姜婉晴立時紅了臉說:“三句話就沒了正經,快洗洗睡吧,累了一天。”

“明兒郡守夫人邀請你去他們府上做客,你看著帶著東西去吧。”

這個姜婉晴知道,只說:“什麼名頭?”

“就是互相認識一下,沒什麼。”那達躺在床上,脫掉鞋子,招呼著姜婉晴也過去。

姜婉晴拿下頭髮上的簪子,脫了衣服,才慢吞吞的走過去。

“磨蹭什麼,我還能吃了你。”那達一下將她壓在床上,伏在她耳邊說道。

“今兒這事怎麼辦了,以後還會有層出不窮的事,你要是不嫌棄,用些中原人也是好的。”

“軍紀,軍法已經說清楚了,他們不肯承認我是將軍,那就軍法處置。不管是誰的人,只要鐵木還沒將人要回去,暫時在我的名下,就是我的人。規矩放在那,就要按規矩辦。”

“我也不是信不過中原人,也不是覺得他們不好,你不就是中原人,我不還是對你好。要中原人幫塔兒人打自已人,總有點難度。”

道理姜婉晴也明白,但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如果能給夠軍餉,總有賣命的人。她擔心塔兒人懼怕鐵木,不肯聽從那達的命令。

見姜婉晴的眉頭還皺著,他輕輕的幫她舒展開,並說:“放心,部落裡也不都是聽從鐵木的人,部落之間打仗是常事,只要有機會,鐵木也會被反。”

“你還不相信我麼?”那達輕聲反問。

“我當然相信你,不相信你還能相信誰。”

那達親了親她的嘴唇,一如既往的柔軟,他的手指慢慢的按壓上去,身上也越來越熱了。

酒是催情的藥。

姜婉晴已經做好承受狂風暴雨的準備,她瞭解他的習慣,清楚他的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