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晴不自覺的打了一個噴嚏,她的耳朵還有點熱,心裡想著是誰在唸叨自已。
又走了一天的路,馬上就要到建康了,男人坐在地上不肯走,他耍賴說:“我不走,我累了。”
他這點心思,姜婉晴看得一清二楚。
這個男人就是不想去建康,在這裡拖延時間。
“趕緊起來趕路,我們要在天黑之前到建康。”姜婉晴拿著刀,放在他脖子上,學著他之前的樣子。
“我不走,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男人就是在威脅姜婉晴,他就是不走,他不相信姜婉晴有膽子殺人,她要是想殺他,早就殺了,何必等到現在。
“別以為我不敢。”姜婉晴怒氣衝衝的說著。
“你裝男人裝的不像,不用在我這裡打馬虎眼,你放了我,我給你好東西。”男人眯著眼睛說著,帶著絲絲貪婪和曖昧,還有幾分探究。
隨著風而來,侵入姜婉晴的身體中。
男人的意思很明顯,他對她有愛意,所以不想傷害她。
姜婉晴後退幾步,她突然覺得男人很可怕,像是能生吞了她一樣。
“我不要你的東西。”她怯生生的回著。
但男人突然掙脫開繩索,房嬤嬤都跟著驚呼一聲。
兩個人女人慌忙的跑走,他都是裝的,那個繩子困不住他。但他還是跟著他們走了一路,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男人沒有追她們,他徹底消失了。
當天夜裡,姜婉晴順利來到那達的營地。
那達見到姜婉晴的那一刻,才感覺自已又活過來了,這幾日,他吃不好,睡不好,又要盯著戰事,早已經心力交瘁。
他又不敢輕易調兵遣將的大規模去找人,生怕給姜婉晴帶來更大的災禍。
只能派一個小隊去山上接應,但並無訊息。
他緊緊地抱住姜婉晴,彷彿要將她揉進自已的身體裡一般。此刻,他心中充滿了複雜的情感,猶如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喜悅、痛苦、自責、悔恨……種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他只能默默地感受著姜婉晴的溫暖,希望時間能夠永遠停留在這一刻。
“是不是嚇到了?”姜婉晴一貫的溫柔,輕聲細語的問著。
“你還知道我會擔心,一個人跑過來,我真是想......”
那達知道她冒險走山路後,真想去找她,然後和她沒日沒夜的溫存,證明她還在自已身邊。他又想,如果看見她,要好好罵她一頓,以後行事千萬不能衝動。
但看見人的時候,這些混賬想法都沒有了,只要她能平安,他還在乎什麼。
“我也沒想到高公公還能打我的主意,也不知道是為了要挾你,還是心有不甘。所以我才出此下策,不過總算是找到你了,走了好幾天,累死我了。”
“幸虧,我和你生活在一起幾個月,我知道在山裡睡覺要有火堆,我還知道哪些水可以喝,更知道什麼樣的果子沒有毒。這一路雖然辛苦,但也很有意思......”
她一直在說,說了很多路上的事。
那達看她興致勃勃的樣子,心裡有些癢癢。
她看似柔弱,實則勇敢活潑,還有勇有謀。
他還是用老辦法堵住她的嘴,讓她不能說話。
姜婉晴也喜歡這個吻,他們在互相傳遞氣息,他們在訴說彼此的思念。他們在融入彼此的心裡,他們在成全對方的愛意。
她越來越覺得自已離不開那達了,這幾日住在山上,她整日想著那達,想他們在草原上的時光,想他們一起看星星,看月亮。
想他體貼的抱著她,想他總是安慰她,還給她講小時候的事。
也許這就是愛,有思念,有期盼,有依戀,有溫存,有渴望。
她想自已大概喜歡上這個男人了。
“還沒洗澡,我這兩天都要臭死了,衣服也沒換,身上都是塵土和草屑。”
那達看著姜婉晴鼻子上的塵土,輕輕的颳了一下說:“這樣也很好看。”
“我什麼時候不好看了。”
她說這話自已也臉紅,捂著臉笑嘻嘻的跑開了。
軍營裡來了女人可還得了,科倫氣的晚上喝了不少酒,坐在地上唱草原上的家鄉曲。
姜婉晴也不敢放肆,只躲在帳篷裡,稍微用熱水擦一擦身體。晚上早早的睡了,生怕那達做過分的事,晚上要是折騰的太狠了,周圍的人聽見可怎麼得了。
那達早就摩拳擦掌了,只等著好好親熱一番,鬆懈一下身體。
但他看到姜婉晴睡了,想著她這幾天定是累壞了,所以打消了心裡的念頭,窩在她身邊睡著了。
軍營操練的聲音吵醒了姜婉晴,她睜開眼瞧了瞧,發現那達已經走了。她還穿著男人的衣服,頭髮高高的攏起,只是簡單綁了一個髮帶。
清爽但又不失婉約。
那達走進來時,正好看到姜婉晴在整理頭髮,只是軍帳裡沒有鏡子,她只能讓房嬤嬤瞧瞧是否得體。
房嬤嬤一見到那達,趕緊走出去,她知道那達這個年紀,吃肉是吃不夠的,也不耽誤他們相處。
“怎麼還穿男人的衣服?”那達問道。
“在這裡方便,讓人看見不好。”
那達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對了,忘記和你說一件事了,我來的路上救了一個人,看長相是兀夏人,關鍵他身上帶著價值不菲的天珠,我想著他身份不一般就救了。帶著他走一路,想能給你多個籌碼,沒想到眼看著要到建康了,他倒是跑了。”
“你沒事吧?”
姜婉晴說:“我看見他的時候,他身上的傷口厲害著,我還綁著他的手,我沒受傷,就是生氣。可他裝的乖巧,走了一路,眼看著就要成了,沒想到他將繩子掙脫跑了。”
那達想了想問:“這個人長得什麼樣?”
他漢話進步的快,現在一點口音都沒了。
“和你差不多高,眉骨很高,臉有些黑,我記得他鼻子上有一顆痣,其他的也沒什麼。”
“沒準是拓跋神翼,兀夏王第九個兒子。前兩日聽說他們兄弟反目,他被傷得很重,然後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