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穿鞋就跑出來了?”賀津洲注意到了面前的少女還光著腳。
他道:“等一下。”
男人轉身離開,來到了鞋櫃前,從裡面拿出來了一雙白色拖鞋,放在了她的面前。
“謝謝。”白楚薇抬腳穿了進去。
“剛剛是有什麼東西進來了?”
“一隻小鬼,可惜沒有抓到,不過我也把它傷得不輕了。”白楚薇道:“不過它的主人可能會遭殃了。”
“那隻小鬼是在東南亞那邊請來的,它已經沾染了性命,以後也不能投胎了, 現在它受傷,回去之後,肯定會大量吸食主人的血,極有可能會失控。”
“失控了,會有什麼後果?”
白楚薇道:“受到反噬,償還因果。”
那隻小鬼是衝著她來的,她已經猜到是誰了。
不出兩天,那小鬼的主人就會受到反噬,到時候,她用盡手段得來的東西,終究會一點點反噬回去。
“對了,賀先生這麼晚都沒有睡?”
“剛忙完,剛好有些頭疼,下來喝杯水。”男人的聲音略微嘶啞,語氣聽起來似乎確實有些難受的樣子。
“那我給您把個脈看看?”
“嗯。”男人點了點頭。
兩人走到了沙發前坐下,白楚薇將手裡面的棗木劍與葫蘆放在一旁,她抬手給面前的男人把脈。
經過她的施針之後,男人的身體已經短時間內恢復了正常。
“奇怪,我怎麼感覺脈象挺正常的呢?”白楚薇狐疑道:“難不成是我給鬼蠱施針之後帶來的後遺症?”
還是她學術不精?
正在自我懷疑的少女,此時若是抬眸與身邊的男人對視,就能發現男人眼底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她站起身,對著男人道:“賀先生,可能是我學術不精,沒有看出什麼來,不如我給您按一下穴位試試,看看能不能緩解。”
她站起身,走到了男人的跟前,問:“具體是哪裡疼,賀先生可以說一下嗎?”
男人指了指自已額頭處的位置。
白楚薇抬手,指尖覆蓋在了他的額頭上,她在按穴位的時候,還給他注入了一點真氣。
幾分鐘後,男人開口道:“已經差不多好了,多謝白小姐。”
聞言,白楚薇停頓了下來,道:“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賀先生不用客氣,就當做是抵房租了。”
她回了男人對面的位置坐下,道:“賀先生,如果你之後還有什麼不適的症狀,也可以告知我,因為我也是第一次接觸到鬼蠱,有什麼不適,也可以儘早發現。”
“好。”男人靠在沙發上倚著,手臂搭在扶手墊上,他抬手,取下眼鏡:“一直叫你白小姐,似乎太生疏了些,以後我跟林祁一樣稱呼你?”
“當然可以。”白楚薇點頭,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那你以後也不用叫我賀先生了。”賀津洲道:“叫我宴承就可以了。”
“宴承?”白楚薇看著他,狐疑道:“這是你的小名?”
海晏河清,四海承平的意思麼?
“嗯,你也說了,名字不過是個稱謂罷了。”男人道:“對了,你不是天師麼?怎麼對醫術也如此精通?”
“醫道不分家,這兩者本就是同宗同源的,只是後面才區分開來。”白楚薇道:“原本我只修習了道術,不過後面師父見我在醫術方面的天賦還不錯,就一併傳授給我了。”
男人隨口問道:“那聽說有些道觀的弟子是不能結婚的,是麼?”
“是的,不過也有能結婚的。”白楚薇點頭道:“這是要看派別的。”
“那如同薇薇的呢?”賀津洲眸色深邃,眼底湧動著幽暗的波光。
白楚薇回答道:“我是不出家的那種,師父說我塵緣未了,出不了家。”
說完,她就站起身,道:“那我先上去了,賀……宴承……”
“好,那你去休息吧。”男人頷首。
白楚薇神情溫和:“那你也早點休息。”
……
翌日。
白楚薇起來之後,一如既往給自家祖師爺點上了三根大金磚。
吃完早餐後,她就帶著白楚棠到外面去溜達了。
兩人走出了別墅的大門,在小區內轉悠。
走了沒多久,白楚薇就突然聽到了一陣熟悉的聲音。
“薇薇?”
白楚薇轉過身,就看見了手上拄著柺杖的老爺子。
見到老爺子,白楚薇並不意外:“爺爺。”
白家當中,也就只有面前的這個老頭兒正常一點。
“你這兩天去哪裡了?打你的電話你也不接。”
白老爺子上前,拉住了她的手,道:“跟爺爺回去吧,我知道,你爸媽那兩個糊塗的東西把你給趕出來了,不過我還沒死呢,爺爺護著你!”
白楚薇觀察著老爺子的情況,印堂發青,身上還帶著一點煞氣。
恐有外傷之兆。
“棠棠,給爺爺一個護身符吧,好嘛?”白楚薇低下頭,詢問著白楚棠的意見。
這小丫頭總是喜歡在自已的口袋裡裝各種東西,隨身攜帶的平安符就有好幾張。
聽到了白楚薇的話,小傢伙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放進自已的口袋,拿出了一張平安符。
“爺爺,我就暫時先不回去了,這平安符,您記得隨身攜帶。”
“那你最近在哪兒住?”盛老爺子關切地詢問。
白楚薇道:“您不用擔心了,我有地方住的。”
說完,她就帶著白楚棠跟老爺子告別了。
見他們過得還不錯的樣子,盛老爺子也就不強制讓他們跟自已回去了。
傍晚。
盛家的人都已經回來了,眾人坐在餐桌上,氣氛有些低迷。
盛老爺子道:“我今天看見薇薇了,我打算這兩天就將手上的股份轉給她一些。”
盛老爺子的手上還有盛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至於其他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百分之幾的股份。
盛明城第一個就不滿了起來,他道:“爺爺,白楚薇心機沉重,手段又狠辣,你看看明雪的傷口還沒有好呢,還有我跟媽的頭髮!”
盛明城剃了一個光頭,臉上還帶著明顯的怨氣。
柳玲瓏原本一頭長長的捲髮,現在也剪成了齊肩的短髮。
一想到頭髮被燒掉的模樣,兩人還氣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