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子命對楊洵的身份非常好奇。
“姐,楊洵是誰啊?他寫了這麼多的書,但我怎麼就從來沒聽說過他呢?”
谷香翻開書本,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但通古考略並非他一人所著,這是一本收納了世間多位文人作品,並將其整合之後做成的文學合集,書裡記載的修仙知識皆是正確無誤的,你大可放心學習。”
“哦……姐,我麻煩你件事唄,你能把所有和修仙相關的書籍都找出來給我嗎?”
穀子命第一次有了學習的興趣,反正也沒睡意,不如趁今晚多學點。
看見弟弟如此認真,谷香心裡非常高興,她也顧不上自已虛不虛弱,轉身就去找書了。
……
看了屬相能力後,穀子命便知道徐鶴清的屬相了。
屬狗。
穀子命屬猴。
徐鶴清要麼比他大十歲,要麼比他小兩歲。
“難不成,那小子真的才十一歲嗎?他不可能這麼小吧。”穀子命喃喃自語道。
“你怎麼算的?你看他的樣子像小孩嗎?人家肯定是二十一啊。”
“如果他真的二十一,那十年前……你敢相信他十年前才十一歲嗎?”
“……”
這不廢話嗎?
谷香都不知道怎麼接嘴。
這時,穀子命拿起了桌上的另外一本書。
《徐鶴清詩謠總寫》
“姐,把這書拿去扔了吧。”
“啊?為什麼?”
“小學生寫的東西你敢看?”
“小…學……生?”谷香這輩子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語,好陌生啊。
“姐,這書裡一定都是些狗屁不通的詩句吧?”
“不是啊,他寫的其實挺好,只是水平忽高忽低的。”
“哦,懂了。”
穀子命恍然大悟。
徐鶴清肯定是抄襲了語文課本里的經典詩句,這群老古董被那小子忽悠瘸了!
他拿起詩集,沒有將其開啟,然後信誓旦旦地說道:“姐,這本書我沒看過,但我知道其中內容,你信不信?”
“你?我不信。”谷香臉上閃過一絲不屑之情,弟弟平日裡從不看書,他不可能知道這本詩集裡的內容。
“哼……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番滋味在心頭……姐你就說對不對吧,書裡肯定有這句。”
穀子命胸有成竹,但他的滿腔自信,卻換來谷香的茫然搖頭。
“沒有。”
“啊?難道是這句太高階了?看來是我高估了小學生的文化水平。”穀子命撓了撓頭,又說道,“那這一句絕對有……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谷香聽完後,呆若木雞,她眨了眨眼,表示疑惑。
“什麼?這也沒有?看樣子徐鶴清學習很糟糕啊,估計是坐最後一排的壞種。”
“老弟,要不你自已翻開看看?”
“不!他那點小心思,那隨便拿捏!鵝鵝鵝,曲項向天歌!姐,這句熟不熟悉?”
“哎……”
谷香無奈搖頭。
弟弟怎麼又瘋了?
“你自已慢慢看吧,我睡覺去了。”
“不看不看!小學生寫的東西,我才不稀罕看呢。”
……
谷香前腳剛走出屋子。
穀子命馬上就翻開了徐鶴清的詩集。
!!
好傢伙,徐鶴清居然真不是文抄公?!
那小子還有這等才華?
書中的詩句,穀子命一句都不曾讀過。
他看不懂,但感覺並不簡單。
……
第二天。
穀子命學到清晨才逐漸來了睡意,他的房間已毀,便乾脆趴在桌上就睡了。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面前擺著一碗熱騰騰的瘦肉粥。
穀子命擦了擦口水,左右看了看。
“姐,真早啊。”
“看你睡得香,沒叫你,快吃吧。”
“好。”
谷香的氣色看上去還是不太好,但比昨晚有了不少的提升。
修仙者的恢復速度真是快啊。
穀子命抬著粥來到院中。
院裡倒塌的木質圍牆,已經被人簡單裝好,應該是那群胭脂樓的正式弟子乾的。
想要那群傢伙幫忙幹雜活?沒錢人家可不會幹。
看來老村長花了不少錢啊。
不過老村長也確實不缺錢,他兒子在胭脂樓開店,一個人的收入比全村所有人加在一起還要高。
……
沒過多久。
村裡傳來一陣嘈雜。
隱約中,穀子命聽到有人在說“龍船”。
怎麼又是那玩意兒?
全天下的龍船一共才十六艘,昨天來了一艘,今天怎麼還來?
砂糖村這種偏僻小地,有那麼大關注度嗎?
穀子命匆匆跑出屋子,想去瞧個虛實。
……
天空中確實出現了一艘緩緩下落的龍船,但距離砂糖村較遠,從位置來看,它應該是打算落在胭脂樓的屬地內。
這就說得過去了。
有錢有權的老爺少爺們,是胭脂樓的常客,只不過敢如此明目張膽過來的,倒也不多。
穀子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可是……
不久之後,一支馬車隊來到了砂糖村。
車隊還有專門的護衛隨行。
穀子命好奇地走出去觀望,心想:這是誰啊?來接人的嗎?
他猜對了。
就是來接人的。
……
馬車停穩後,一位氣質極佳的黃衫女子從車上走了下來。
黃衫女一眼就看見了站在村門口的穀子命。
她緩緩上前,頗有禮貌地問道:“這位公子,打擾了,請問谷香可是住在這裡?”
“你找我姐?你幹嘛的?”
黃衫女面上一驚,她簡單打量穀子命一番之後,笑道:“原來你就是我師妹的弟弟啊,早就聽聞她提起你,今日一見,才知她所說並非虛言啊。”
這一隊車馬,是水月齋專門僱來,去各個村鎮接應門派弟子的。
谷香也在接應名單裡。
把人接齊後,大家就可以一起乘坐龍船前往西方啦。
那艘龍船的主人,叫宇文淵,他是血蘭亭的掌門。
……
連谷香自已也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有人來接自已。
但她還是收拾了東西,準備跟著黃衫女一起走。
穀子命跟在她身後,小聲問道“姐,這麼快就要走?你怎麼沒提前和我說一聲啊?”
“我之前也不知道啊,也許是門派已經全部遷走了吧,今日能和水夫人同行,對我來說再好不過。”
“她可靠嗎?”
“那當然,水夫人可是水月齋的唯一首席啊。”
“哦……”
“而且人家還專門派了龍船過來,這一路能省下不少時間,也會避免遇見麻煩。”
“是,是……”
儘管穀子命捨不得,但是非輕重他分得清。
有首席弟子同行,還有龍船可以坐,那麼一路上的安全自然就不必擔心。
不然谷香一個人從東往西走的話,還得繞路北方,反倒叫人不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