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檸甚至想過是沈薇找人弄的王禿子,萬萬沒想到會是商懷禮!
她沉默著開了轉向燈準備變道的時候,商懷禮又道:“半個小時內不出現,那些影片我先發你父親手機上!”
許檸皺眉。
她真看不懂商懷禮這個人了。
嫁給謝晉澤,進入闊太圈子以後,她偶爾有聽過商懷禮的名字,反正就是很有錢很有勢力、玩得很花的一個不太容易靠近的男人。
因為不太容易靠近,所以太太閨秀們把他傳得神乎,這種神秘讓他在她們面前多了一分吸引力,每每談起他,這些女人都有些按捺不住的興奮。
那時候許檸一門心思都在謝晉澤身上,對別的男人半點興趣都沒有,是後來謝家的公司出了問題,有高層在工程上偷工減料吃回扣,還卷錢逃了,導致公司被查,資金斷裂運作不起來,她才想起別人說過,在京市,沒有商懷禮解決不了的問題。
那段日子謝晉澤的脾氣很暴躁,她一不小心就會惹他發火,她偷偷哭了好多次。
看謝晉澤鬱鬱寡歡,她決定去找商懷禮。
約了很多次,人家根本不見她這樣的小人物,在她急得團團轉的時候,偶然聽到商懷禮會在一家會所出現,她一咬牙,打扮得性感,想要投其所好。
商懷禮不是好色嗎,她許檸別的本事沒多少,但論容貌,基本沒什麼對手。
事情成了,她和他睡了,錢也拿到了。
她以為他們結束了,哪知道商懷禮卻纏上了她。
許檸不會天真的以為商懷禮和自已上過兩次床就對自已有了感情,他還記得他對她拿身體做交易時的鄙夷和嫌棄。
可是為什麼,看到她被騷擾,他會比自已的正牌老公還憤怒,為什麼事情已經過了,他還要找那禿子的黴頭?
為什麼生病了要找自已,他商懷禮只要勾勾手,朝他撲過去的人應該很多的。
沈薇說過,許檸,你太漂亮了,沒有男人看了你不心動,所以你要長點腦子,不然會被人家吃得連渣都不剩的。
許檸在想,所以商懷禮,也是因為自已漂亮,才對自已一次次的發出召喚嗎?
沒玩夠,他一定是沒玩夠自已才這樣的。
許檸苦笑。
商懷禮公寓的密碼她上一次就知道了,站在門口打電話他沒接,許檸直接輸密碼進去了。
大白天的,窗簾全都拉著,屋裡很昏暗。
“商懷禮?”
許檸走進去,叫了幾聲,最後在臥室的床上找到了睡得迷迷糊糊的人。
她一開燈,商懷禮的眼皮掀開,看到她的一瞬間,有些恍惚。
她站在光亮,又站在光裡。
像幾年前一樣。
“商懷禮。”
許檸走到床前,看著床上病殃殃的。她的人表情並不好,聲音也冷淡:“起來,我送你去醫院。”
商懷禮從那年落水以後,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要重感冒一場,或許是留了病根。
看醫生沒用,總要捱上五六天才能好。
與其給那些人去醫院打著探望他的名義套近乎的機會,他寧願自已在家躺著。
現在他頭昏腦漲,拖著沉重的身體坐起來,先一眼瞥到許檸沾著血的手帕。
“手怎麼了?”
因為生病,他聲音啞得厲害,沒往日那種咄咄逼人。
許檸把手帕摘了下來,露出帶著乾涸血跡的傷口看了看,把手帕扔在一旁:“是感冒了?吃藥了嗎?”
商懷禮搖了搖頭,手抵著額頭,看起來很難受:“手怎麼了?”
許檸看了看傷口:“不小心劃了一下。”
她第一次看到他脆弱得不堪一擊的樣子,挖苦道:“我還以為你這樣的禍害百毒不侵呢,想不到也有要死不活的時候。”
商懷禮抬頭看了她一眼,有氣無力的:“你這小嘴,要堵住才會老實是嗎?”
說完就咳嗽起來。
許檸看他咳得臉都紅了,想到她為自已出頭的事,嘆了口氣,出去倒了一杯水進來,遞給他。
商懷禮沒接水杯,就著她的手就這樣喝起來。
“自已端著!”許檸惱怒命令。
商懷禮總算抬起手,不過不是端水杯,而是拉著她的手腕,讓她的手不要亂晃動。
就算是生了病,力氣也比許檸大,許檸硬是沒能掙開。
一杯水喝完,商懷禮好像舒服了些,仰靠在床邊,偏頭定定的看著許檸。
許檸總覺得他的眼神綿軟得有些不對勁。
沒有霸道,沒有威脅,反倒是有眷戀和溫柔。
就像在看自已深愛的寶貝。
許檸沒心思探究他的眼神,硬邦邦的問道:“我還有事要走,你是去醫院還是吃藥,或者我打給你的助理,讓他過來。”
商懷禮收回視線,唇邊掛起無奈的笑:“你這個沒良心的。”
許檸知道他說的是王禿子的事,嘴硬道:“我沒叫你去收拾那個姓王的,你不知道他現在倒了黴,搞得晉澤也焦頭爛額的。”
商懷禮原本柔和的目光驀地起了兇意:“許檸,你別不識好歹!”
許檸撇了下嘴:“不去醫院算了,藥箱呢?”
商懷禮總算沒找茬:“不記得了,客廳找找。”
許檸在客廳轉了一圈,看到茶几下面放著一板膠囊,像是阿莫西林。
她隨手摳了一顆出來,又端著一杯水進了臥室。
藥躺在手心遞向商懷禮:“吃掉。”
商懷禮的眼睛動也不動的看著她的臉:“餵我。”
許檸不想耽誤時間:“張嘴!”
商懷禮張開嘴,許檸把藥扔了進去,起了壞心,一隻手扣著他的後腦勺,一隻手端著水杯,不管不顧的把滿滿一杯水全都朝他灌了下去。
商懷禮被迫“咕嚕咕嚕”的喝了個精光,嗆得咳嗽起來。
“許檸,你找死!”
話是這樣說,但表情並不兇。
許檸看他狼狽的樣子,心裡舒坦,裝作無辜,鬆開手:“醫生說的,病了就要多喝熱水,你別不識好人心了。”
看著商懷禮猙獰的表情,許檸得意的把水杯放在床頭櫃,拍了拍手:“咱倆兩清了,別再打給我。”
說完轉身就要走。
手腕突然被拽住,許檸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扯到床上,商懷禮已經翻身壓了上來。
許檸看著近在咫尺的商懷禮,慫了。
“你做什麼?放開我!”
商懷禮病得頭腦昏沉,考慮不了那麼多,朝著日思夜想的唇親了上去。
許檸根本掙扎不開,四肢被壓著,唇也被堵著,任由侵犯。
她現在真是欲哭無淚。
好在商懷禮只是親她,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好幾分鐘後,許檸幾乎以為自已要斷氣了,才被鬆開。
她大喘著氣,想要爬起來,卻被禁錮著無法動彈。
“商懷禮,你……”
話沒說完,她發現眼前的商懷禮有些不對勁。
眼睛紅紅的,面板也紅紅的,肌膚相貼的地方,她感受到他的體溫在逐漸升高,有些異常。
而且他看她的眼神,根本不是剛才那種帶病的虛弱,而是像一頭餓極了的猛獸,在嗅著獵物。
“你怎麼了?”許檸有些嚇到了。
商懷禮也覺得自已不對勁了,他晃了晃腦袋,喘息聲已經不勻了:“你剛才給我吃的什麼藥!”
許檸身體發著抖:“阿……阿莫西林吧,我在茶几上拿的……”
商懷禮垂頭低吼了一聲,聽得出十分難受,他抬眼定定的看著許檸:“蠢貨,你拿藥都不看包裝盒的嗎,那不是阿莫西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