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像看猴戲一樣看著板磚旺財盡情地表演,心中不禁覺得它十分蠢萌可愛!
儘管旺財曾經試圖奪舍張三,但張三卻怎麼也恨不起來。
畢竟,旺財現在的虛弱狀態是真實的,它之前確實耗費了大量的創世金光為他張三開拓識海,說得上是大功臣。
即使它還想再次奪舍,恐怕也要等到很久之後才能恢復元氣。而到那時,張三已經不再是任人擺佈的軟柿子了。
“你我說了這麼多話,過去多久了?幽明悅為何還不對我們發動攻擊呢?”張三一邊與板磚旺財交談,一邊密切留意著幽明悅的一舉一動。
幽明悅似乎非常有耐心,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種從容不迫的神態。
“這是我創世金光開闢出來的識海空間,能夠與你直接心靈溝通,有著類似時間暫停的功能,體內一年,體外一瞬。儘管我們已經聊了很久,但對於幽明悅來說,這只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罷了。你竟然真的以為她會有那麼好的耐心嗎?還是好好看看你的身後吧,那片血色浪潮裡面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東西?”
張三細細感知,當即嚇了一大跳。
他驚訝地發現,之前被板磚旺財打得七零八落、落荒而逃的暗夜影族居然又偷偷摸摸地靠了過來。
原本破碎成一片片的“烏雲”殘渣,此刻卻彷彿擁有了生命一般,不停地蠕動著。然後,它們自然而然地匯聚在一起,逐漸變化成了一個個形狀各異、大小不一的人形。這些人形有的只有小拇指般大小,有的則如拳頭般巨大;有的身材肥胖,有的卻又瘦弱矮小,形態千奇百怪。
此刻,他們這些“碎片”正躲藏在血色浪潮之中死死地盯著張三,臉上露出殘忍的神情。
“臥槽!這到底是什麼神通法術啊?”僅僅只是看到其中一個,就讓張三感覺到十分難纏,而眼前這些密密麻麻的“小矮人”更是讓他感到頭皮一陣發麻。
“沒什麼大不了的!這不過是暗夜影族所擁有的天賦神通罷了,名為‘萬影神經’!能夠讓身體分化成為無數個部分,並同時存在於各個地方。簡言之就是身化萬千,無處不在。你可要小心一點哦!如果你死了,那我可是會非常苦惱的呢。”板磚旺財不緊不慢地解釋道。
萬影神經?這還真是隻有神經病才能夠想出來並使用的功法啊!張三心裡暗暗吐槽著。“那麼,要怎樣才能夠破解掉這個功法呢?”他連忙追問。
“想要破除這個功法其實並不難。只要你能夠成功地殺掉那個正在施展‘萬影神經’的暗夜影族本體,或者直接把被附身的人——也就是幽明悅給幹掉,就可以了。”板磚旺財輕描淡寫地回答道。
想要將暗夜影族的本體置於死地談何容易啊!
至於殺死幽明悅,張三根本就下不了手啊!
“難道真的沒有其他可行之法了嗎?”張三滿臉狐疑地詢問道。
他心裡清楚得很,那塊板磚旺財必定會藉機抬高價格!畢竟像這種絕佳的討價還價的機會,那個蠢萌的傢伙又怎會輕易錯過呢?
“其實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其它辦法啦!只不過嘛……我覺得你肯定不願意去嘗試罷了。”
“少廢話!快說吧!別再吊人胃口了行不行?”
“獲得血神傳承!以血神傳承的吞噬之力來吞噬幽明悅身上殘留的暗夜影族標記,如此這般,便可遇難呈祥、轉危為安,無需將幽明悅置於死地,亦能助其脫離困境。”
“難道說,你也希望我去爭取血神傳承嗎?”張三雙瞳微微收縮,目光銳利如刀。
“為何如此問我?莫非你對我心存疑慮不成?你我既已締結主僕契約,我自是絕無背叛你之可能啊!”板磚旺財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嗯,所言甚是!這主僕契約陣法威力無窮,你定然不會心生反叛之意。都怪我自已太多慮了!若不是那該死的暗夜影族行蹤飄忽不定,令人防不勝防,我又怎會變得如此疑神疑鬼呢?”張三頗為自責,什麼時候他也變成這樣了?
“這怪不得你!一旦得到血神傳承,或許就能打破空無體質的桎梏;若失去空無體質的保護,確實存在被暗夜影族奪舍的風險。然而,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畢竟,血神傳承乃是以血化神,血液不枯,生命不絕!此等機緣,實在難得,萬萬不可錯失啊!”
“可是……”話到嘴邊,卻又被硬生生地嚥了下去,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你還有什麼可以顧忌的?真的到了危急時刻,我會出手幫忙的!”板磚旺財的語氣十分堅定。
沉默片刻後,張三終於緩緩開口道:“行!讓我看看你的本體,只聽到聲音,我還是不放心!”
“本體?”旺財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怎麼的?有困難?連本體都見不到,讓我如何有底氣面對敵人,又如何有底氣去獲取血神傳承?”對方的質問讓旺財有些無奈。
“說得也是!你這傢伙還真是棘手!算了,你好好檢查一下我的本體吧!”旺財嘆了口氣,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
張三的手中突然間出現了一塊板磚!這就是板磚旺財的本體。
張三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嗯,非常好!這樣一來,我就放心多了!快跟我詳細講講,怎樣才能得到血神的傳承。”
“其實很簡單!任何有緣之人都有資格獲得血神的傳承!而你,就是那個有緣人!”板磚旺財回答道。
“這麼湊巧?”張三似笑非笑地說道。
“怎麼的?難道你又開始犯疑心病了嗎?是否有緣的首要條件就是能夠看到那血色的浪潮!這是第一個條件,而第二個條件則是要能夠登上這個傳承的臺階。這兩個條件你都已經滿足了,所以你就是這血神傳承的有緣人。是不是覺得很巧合啊?事情就是如此簡單,別把它想得太複雜了。”板磚旺財解釋道。
張三聽後,心中暗自思考著。他不禁回想起自已來到這裡的種種奇遇和挑戰,似乎每一次都是在不經意間遇到了機緣。或許這次也是一樣,只是命運的安排讓他成為了血神傳承的有緣人。
張三深吸一口氣:“機會擺在眼前,如果不去嘗試一下,又怎麼知道會不會成功呢?好吧,既然如此,那就告訴我具體該怎麼做吧。”
旺財點了點頭,繼續說道:“當然你得經歷各種考驗,但只有透過這些考驗,你才能真正獲得血神的力量。不過不用擔心,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及時給予你必要的幫助和指導。”
張三感激地看了一眼旺財,然後握緊了手中的板磚。
“接下來呢?這些只是獲取傳承的資格吧,要獲得真正的血神傳承肯定不會這麼簡單的!”張三略一思索,竟放棄了原先的雄心壯志開始打起退堂鼓來。
“自然不是這麼簡單。前面兩條只是確認是否有資格!在踏入傳承石階上時,便會對潛在傳承之人進行心智的磨鍊,每闖完一關,便會獲得相應的機緣。即便最終得不到血神傳承也能獲得大量的修行資源。”
張三頓時就激動了,“會有生命危險嗎?”
“瞧你這個慫樣!血神乃是逍遙宗執法堂最好的長老,十分愛惜自已的羽毛,實力也是強悍無比。他怎麼能讓他的傳承者出現死傷?放心,不會有事的!”
“那就好!只要沒有生命危險,我啥都能做!”
張三露出會心的笑容,而一旁的幽明悅也同樣笑得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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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處,一個少年光頭鬼鬼祟祟地走在一個幽暗的甬道之中。甬道並不高,少年高大的軀體映襯得甬道更加矮小了。
少年光頭彎腰慢慢向前,顯得有些吃力。
甬道有很多分岔路口,但完全難不倒少年光頭。
他駕輕就熟地走在甬道之中,偶爾用手往前面撈上一把,抹掉甬道之中的一些蜘蛛網絲,然後在一些隱秘的地方核對一些毫無規律的痕跡。
這些痕跡絲毫不顯眼,有些甚至在一些縫隙之中,就像是自然形成的。可這些痕跡在少年光頭的眼裡就像是一盞盞明燈,每每看到都會心一笑,步伐都輕快了不少。
少年手中拿著一個羅盤,羅盤中的指標不停的旋轉,偶爾走到岔路口停下來,結合痕跡仔細研判一會兒,然後選擇一個方向繼續向前。
光頭少年眼角微眯,整個臉上都露出幸福的笑容。
饒是他的左眼從上到下有一道三寸來長的刀疤,也沒有影響他幸福的光輝。
“失落秘境?鬼才要去!這麼多人到了失落秘境免不得一通打打殺殺,一個不小心小命都得交代在那裡。與其爭奪所謂的機緣獲得傳承,還不如盜墓來得香。”
光頭少年心中十分得意。
這些死人留下了太多的財寶!這些都要便宜他卓文飛了。
沒錯,光頭少年正是傲來峰卓文飛。
同樣的,對獲取真魔本源沒有絲毫興趣的還有南柳寨卿月新。
卿月新在南柳寨沒有任何存在感,幾乎很少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可近日卿月新卻成了南柳寨的矚目人物,幾乎沒有人知道她怎麼就突然變得這麼優秀的。
幽冥宗一水二府三山七洞十峰二十八寨,至少有五十一脈修士,乃是不出世的大派宗門,這注定了這樣的宗門會有很多後起之秀,突然有人鋒芒畢露展露才華也在情理之中。
卿月新的任務很艱鉅,她要迎回幽冥宗的一件至寶。這是南柳寨修士在很多年前遺失在西陵一帶的一件寶物。
此至寶對南柳寨修士而言,是一次重新回到幽冥宗至強一脈的契機。
經過多年的調查,南柳寨長老層早已查清那寶物所在的位置,只是缺少一個機會,徹底迎回寶物。
現在,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南柳寨長老自然不會放過。
他們便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卿月新手裡。
卿月新也是對所謂爭奪機緣不感興趣的修士之一。
此時此刻,卿月新已經來到了一處廢墟之中。
卿月新身著淡綠色衣裙,放在人群中也毫不起眼,但放在這裡也是一個長相甜美的女子。
肉眼看到的是一座奇怪的廟宇。想必是過了太長的時間無人來此,廟宇已經破敗不堪,殘垣瓦礫隨處可見。廟宇的影壁和大門都已經腐朽,似乎差點就要坍塌掉。
廟宇正中間供奉著一個泥胎,樣子是個小孩兒,也是經不過時間的磋磨,一條手臂已經斷在地上,而半顆腦袋都不見了。
一看到這個破敗的廟宇,卿月新就知道自已終於來對了地方了。
只是此時她的心中閃過一絲慌張和厭惡。這個破廟給人的感覺實在是太過詭異。
特別是那個殘破的雕像,卿月新覺得它就是活的,並在偷偷打量著他。
卿月新不敢多待,她把眼睛挪移到了寺廟門口的一棵柳樹上。
柳樹兩丈來高,柳絲在微風中輕輕擺舞,柳絮蔥蔥綠綠的並沒有什麼奇特的東西。可這個季節還保持著這樣翠綠就顯得特別失調。
卿月新來的目的就是這棵柳樹。
確切地說是柳樹上的一根枝條,也是南柳寨一脈最大的秘寶——南柳枝。
卿月新先是盈盈一拜,然後便恭敬地表明自已的身份,南柳寨下一任少主人選。此次前來便是迎回南柳枝。
卿月新雙瞳之中冒出淡淡的白光,她肆無忌憚地看著柳樹,瞬間便鎖定南邊樹杈上的一條翠綠色的枝條。
枝條上靈光湧動,如不是修行了南柳寨的識別功法,任何人都看不出有什麼區別來。
確定了目標,卿月新直接縱身上前,直接摘下南柳枝。這柳條像是活了過來,在卿月新接觸的瞬間便很是神奇地扎入她的手掌,瞬間便融入了血肉之中。
取走南柳枝,原本的柳樹瞬間枯萎,化作灰灰,清風一吹便消失在了原地。
而隨著柳樹的消失,整個破廟發出一陣耀眼的紅光。紅光之中充滿了戾氣,而這些紅光和戾氣直接匯在一起直接鑽進了那個破損的塑像之中。
那塑像便像是真的活了過來。
然後整個廟宇變得通體漆黑,瞬間沒入雕像之中。轉瞬之間雕像和廟宇同時消失在了原地。
一同不見的還有擁有南柳枝的卿月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