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來不來的,都是皇上的聖意,怎可隨意揣測。現在本宮懷著皇子,也不方便伺候皇上。若是穎嬪想要見皇上,直說便是了,何必拐彎抹角。”魏嬿婉挑眉笑道。
她自知這幾個自稱來自“蒙古四十九部”的嬪妃不待見自已,嫌棄自已的出身。那她也犯不著眼巴巴的貼上去。
“對了,皇上已經幾個月沒見你了吧,如今豫嬪受寵,你和她一同來自蒙古四十九部,同氣連枝的,也該讓她在皇上面前多提提你才是。”
“你...”湄若臉上的血氣瞬間向上湧起,站起來指著魏嬿婉怒目而視。
海蘭見此情景,立即呵斥道,“穎嬪,別失了分寸,以下犯上,成何體統。”
“穎嬪,坐下吧,”如懿總算也是開口了。
等湄若冷靜坐下後,如懿環顧了一下四周,這才發現少了一個人,“豫嬪怎麼沒有來。”
下面無人應答,如懿原本就不好的臉色變得更差了。這不是厄音珠第一次早會遲到了,幾乎十次有八次是晚到的。
問她為何遲到時,總是把皇上推出來當擋箭牌,如懿實在是忍無可忍。
“豫嬪肆意妄為也得有個度,本宮是皇后,她是妃妾。如此不把本宮放在眼裡,是打算仗著皇上的寵愛,恃寵而驕嗎?所有人就在這裡等著,什麼時候豫嬪來了,什麼時候散了。”
厄音珠不來,為何要拿她們撒氣呀。眾嬪妃面露不滿,卻也不敢做出頭鳥。
等到如懿第二杯茶水快涼了,厄音珠總算姍姍來遲。
“給皇后娘娘請安,”厄音珠規規矩矩的行了大禮。
她本來是不來的,反正每次給如懿請安,都是匆匆行了禮就散了,卻沒想到這次如懿會如此大怒。
她哪裡知道,是她受到弘曆的寵愛,刺痛了如懿那顆敏感的心。
“豫嬪,你入宮時,年歲已經不小了,怎麼還這麼不知輕重,連宮裡的規矩都不顧了?”如懿眼中的光冷如寒霜。
如懿戳到了她的痛處,厄音珠的呼吸都加重了許多,但她還是忍了下來,“皇后娘娘恕罪,臣妾雖然年歲較長,畢竟才剛剛入宮,不比娘娘在宮裡二三餘載,好多事還需要娘娘提點。”
怕如懿聽不懂,她特地在說“二三餘載”時,放慢了語調。她年紀再大,和如懿比起來還不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如懿自然聽出來她的弦外之音,護甲微顫,射出一縷寒光,“傳本宮旨意,豫嬪目無本宮,罰俸三個月;抄寫《女則》和《女訓》一百遍,一月之內交給本宮。”
綠筠一向心軟,她對如懿勸道,“皇后娘娘,這罰的是不是重了些?抄書抄五十遍也就夠了,而且現在也接近年關了,上下都是用錢的地方,罰俸還是算了吧。也算是小懲大誡。”
“純貴妃,本宮才是皇后。就算皇上命你協理六宮,但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容不得你在這裡越俎代庖。”如懿面色微沉。
“臣妾只是勸勸娘娘,”綠筠被呵斥,只能訕訕的閉嘴。
海蘭沒有開口,如懿雖然有些借題發揮,但畢竟師出有名,就算弘曆來了,也說不出什麼。
而且上一世,這厄音珠私自將紫禁城的機密傳到科爾沁部,還私自給皇上用迷情藥,在被永琪發現後幽禁宮中。也不是什麼善類。
厄音珠滿懷期待的一個個嬪妃看過去,希冀有人為她求情,特別是和她同樣來自蒙古的湄若。
可湄若卻避開了與厄音珠對視,湄若現在除了恪嬪,也就和如懿交好些,要是再失了皇后的歡心,這以後的日子可就難熬了。
沒有人搭理自已,厄音珠也只好認命領罰,不過皇上那樣寵愛自已,只要她施展苦肉計,皇上肯定會心疼她,免了她的懲罰。
看到厄音珠憋屈的樣子,如懿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喜形於色,“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都散了吧。”
厄音珠在果然第二天就去找弘曆,說自已手痛,吃不消了。
可弘曆只是賞給了她一些珍貴的金瘡藥膏,讓她好生抄寫。
不出所料,海蘭也就沒有放在心上。海蘭現在安心的過自已的日子,珍惜和永琪相處的一分一秒。
永琪已經長大成人了,深得皇上器重。
娶了西林覺羅氏為福晉,和上一世一樣。不過令海蘭吃驚的是,永琪還是納了田芸角為侍妾。
因為魏嬿婉沒插一腳的緣故,田芸角沒有改姓,永琪遇見的是完全真實的她,一個接生姥姥的女兒,可永琪還是愛上了田芸角。
可能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吧,海蘭感嘆一聲,並沒有阻止。
數月後,魏嬿婉平安誕下了一位公主,弘曆十分高興,賞賜了不少好東西。
魏嬿婉看上去也是高高興興的,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後,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將公主抱下去吧,”魏嬿婉吩咐道。
“娘娘,你怎麼了?”春蟬最能察覺魏嬿婉的情緒。
“沒什麼,只是有些失望。沒生下一位皇子,到底是本宮沒有嘉貴妃那樣都是男胎的福氣啊。”魏嬿婉感嘆一聲。
“娘娘還年輕,何愁生不下皇子呢,到時候龍鳳呈祥,才是真真正正的好意頭。”春蟬勸慰道。
魏嬿婉的眸色微深,輕聲道,“我也不是不想要女兒。但只要有了兒子,長大成人,至少可以封個王爺,到時候終身都有了依靠。而我的額娘也不會在看不起我了吧。”
春蟬突然想到了什麼,欲言又止。
“是不是額娘,又找你問我要錢了?”魏嬿婉心裡明鏡似的。
無錯書吧“是的,夫人說左祿又去賭錢了,來要債的幾乎把家裡搬光了,實在是沒辦法了。”春蟬將事情完完整整的說出來。
“哪一次問我要錢不是這樣說,”魏嬿婉嗤笑一聲,“我要是有愉妃姐姐那樣的氣魄,早就...唉。”
“愉妃姐姐到底是侄兒,不是一個肚子裡出來的,她直接打出宮去也沒什麼。左祿大爺是娘娘一母同胞的弟弟,自然心軟些。”春蟬說道。
“你呀,總是拿這些話哄我開心,罷了,把皇上賞我的銀子拿去吧。”魏嬿婉到底還割捨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