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出了鍾粹宮,就直接回到養心殿處理政務,但是他現在的思緒雜亂,怎麼樣都集中不了精神。
就在這時,身後伸出了一雙手輕輕揉著弘曆的頭部。
弘曆一下子舒緩了許多,他不自覺的閉上了雙眼享受著這片刻的放鬆。
等到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擦黑了。
“朕睡了多久,”聲音帶著剛睡醒時的沙啞。
“皇上已經睡了一個下午了,奴才見皇上睡得熟,不敢打擾。”
進忠從皇上的身後繞到了前面直接跪下。
“怎麼是你,莫為呢,”弘曆看到進忠有些訝異,他已經好久沒見過他了
“莫為公公去宮外查詢線索了。”進忠恭敬的說道,“奴才見皇上身邊沒有人伺候,便未經通傳,擅自來了這裡,想要為皇上分憂,請皇上降罪。”
進忠的臉上滿是關切之色,似乎馬上去為皇上死了,也心甘情願。
饒是弘曆看到他這樣都不免感到動容,“朕什麼時候說過要怪你,起來吧,你剛剛做的很好,念在你一片真心的份上,重新回御前伺候朕。”
當時把進忠這群人下放的下放,趕走的趕走,主要是因為他們都是李玉的徒弟,有這層關係在,弘曆就怕他們和李玉一樣,喜歡為別人做事。
不過如今看來,進忠還算是忠誠。
進忠一下子欣喜若狂,連連磕頭,“多謝皇上,多謝皇上。”
弘曆不耐煩的擺擺手,“差不多行了,再過來給朕按按。”
無錯書吧“是,皇上也要保重龍體啊,不要操勞過度,後宮和前朝都仰仗著你呢。”進忠十分關切。
“進忠啊,你伺候朕有些年頭了吧,也算是對皇宮比較熟悉了。”
弘曆聽了進忠的馬屁,突然想到了現在後宮的事情無人料理,他總不可能真的自已去管吧。
“純貴妃犯錯,皇后現在又懷著孕。馬上選秀的妃嬪也要入宮了,正是多事之秋,你覺得現在誰來管理後宮比較合適啊。”
“奴才不敢妄言後宮的小主,”進忠像是一隻受驚的兔子,連手上的力氣都弱了三分。
“無事,朕現在煩惱得很,想聽聽你的想法。”弘曆隨意說道。
“奴才不懂後宮之事,只知道要順皇上意,”進忠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順服?”弘曆低聲唸了一遍,然後眼睛一亮,茅廁頓開。
“朕知道找誰替朕看著後宮了,去永壽宮傳朕的旨意吧,讓令妃負責六宮事宜。特別是安排新人入宮,一定要辦的體面。”
“奴才這就去,”進忠立即放下手向永壽宮走去,眼裡是掩飾不了的喜悅。
“這也太著急了吧,朕還想讓他給我按完再走呢,”弘曆失笑一聲,十分滿意進忠馬首是瞻的表現。
他哪裡知道進忠是要抓緊時間去向魏嬿婉邀功呢。
魏嬿婉現在在百無聊賴的擺弄著面前的茶杯蓋,一抬頭就看到進忠滿頭是汗的跑了進來。
“你這行色匆匆的樣子,不會是事情敗露了吧。”魏嬿婉不安的問道,這幾天她一直在擔心進忠在外面做的事。
“令妃娘娘這是在擔心我嗎?”進忠輕聲開口。
魏嬿婉白了他一眼,“你少往自已的臉上貼金了,本宮是怕你連累我,死了還找我做墊背。”
進忠不置可否的笑了一聲,然後挺直身子,“令妃接旨。”
“臣妾接旨,”魏嬿婉下意識的就跪下了。
“皇上口諭,即日起,六宮事宜交由令妃處理。”然後進忠走上去親手將魏嬿婉扶了起來。
“進忠,這是怎麼回事?”魏嬿婉疑惑又開心問道,她這些日子一直待在宮裡面,沒怎麼關注外面的事情。
進忠搖搖頭,沒有告訴魏嬿婉,“娘娘就不要問了,什麼都不用操心,只需要知道奴才會盡全力來幫助娘娘。”
“那好,這樣的話本宮也沒什麼好與你說的了。皇上命令本宮管理後宮,本宮要即刻去處理,就不送公公了。”
魏嬿婉出生微末,又被金玉妍折磨,最渴望的就是權利,如今得償所願,就像被天上掉下的餡餅砸地暈頭轉向的,能問一句緣由,已經是她最大的理智了。
“娘娘真的是喝了井水就忘了挖井人啊,”進忠感嘆一聲,卻還是識趣退下了。
“春蟬,你說進忠不會是在誆騙本宮,想讓本宮出醜吧,”魏嬿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不斷向他人求證。”
“娘娘,進忠公公對你還是真心的,娘娘若是不信的話,可以去鍾粹宮問問,順便向純貴妃娘娘打聽一下最近發生了什麼事。”春蟬建議道。
“是啊,之前協理六宮的是純貴妃姐姐,怕是發生什麼變故。這幾個月這隻有純貴妃和欣嬪過來看我,現在出了事,我也應該去探望一番。”
魏嬿婉說罷就準備明日去鍾粹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