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曆走遠之後,如懿就大搖大擺的徑直走到海蘭前面邊走邊說道,“海蘭,我們快進去吧,不知道意歡怎麼樣了。”然後沒有等海蘭一起就直接先走了進去。
海蘭沒在意這個,她現在著急的要看意歡,看現在怎麼樣了。
如懿和海蘭走進來的時候就被迎撲面而來的血腥味給嗆了一聲,適應了一會兒才走到意歡的床前。
意歡因為產子的緣故,元氣大傷,現在還昏睡在床上沒有甦醒。
“意歡,意歡,醒醒。”如懿走到床頭,溫柔的呼喊著意歡的名字。
“皇后娘娘,舒妃產子虛弱需要好生休息,就先不要吵醒她了。”海蘭勸阻道。
“那可不行,不見到意歡醒來,我總是不安心的。”如懿搖搖頭,然後將帶著護甲的手撫摸意歡的臉龐,目光動容,“看見她一個樣子,本宮真是心疼壞了。”
你要是真心疼,就不該用戴著冰冷鋒利的護甲的手在她的臉上劃來劃去,海蘭忍不住在心裡吐槽。
海蘭剛想上前將如懿的手拿開,就看到了意歡自已抗拒將頭偏了過去,然後她的眼眸微微煽動,似是要醒了。
“意歡,看見你醒了,本宮就安心多了。”如懿驚喜的說道。
意歡剛剛甦醒,臉色慘白,說話也很虛弱,“皇后娘娘,欣嬪,我的孩子呢?”
海蘭上前說道,“放心,你的孩子沒事,只是有點虛弱,乳孃抱下去了,等穩定下來後,就可以讓你們了。”
“孩子沒事我就安心多了,那可是我和皇上愛情的結晶,”意歡鬆了一口氣,然後轉頭看向如懿,“皇后娘娘,臣妾有了和皇上之間在這世上的羈絆,臣妾真的是開心。”
如懿嘴角勾起了一個微小的弧度,“你和我是一樣愛皇上的,只是我沒有你那麼好的福氣。”
海蘭想,你們兩個是不是當她不存在,兩個戀愛腦還在這裡共鳴起來了嘿。
你問海蘭怎麼知道戀愛腦的,那這就要歸功於向星爍了,除了這個,海蘭從他那裡學到了不少新詞彙。
於是故意說道,“舒妃姐姐,我看看你醒來的時候不太舒服的樣子,是不是哪裡還有什麼不適啊。”
“你這麼說來,我剛剛好像是有一些不舒服,”意歡想想,然後摸了摸自已的臉,“我因為牽掛孩子睡得半夢半醒的,模糊之間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的臉上過來過去的,那感覺真不好受。就像...破碎的冰片落到了我的臉上,冰冷刺骨,我就這樣被驚醒了。”
聽到自已想要的回答,海蘭乘勝追擊,“原來是這樣,剛剛皇后娘娘一直在呼喚你呢,你感受到的冰片應該是皇后娘娘華貴的護甲。”
然後笑著看向如懿,“皇后娘娘,臣妾建議您下次再叫人時還是把護甲摘下吧,若是一不小心傷到別人可怎麼辦。”
如懿聽到這話有一些尷尬,但她還是堅持已見,“意歡,這次本宮不小心弄疼了你,下次會注意的。只不過護甲象徵著體面,萬不可輕易摘下。”
意歡皺了皺眉,不解道“什麼體面不體面的,娘娘說話,臣妾怎麼聽不明白,只不過是一個裝飾的護甲而已,有那麼重要嗎?難道你想睡覺都戴著?”
“本宮偶爾小憩,是會戴著的,”海蘭甚至聽出來她語氣中的自豪。
意歡的氣運值也恢復到了青色五顆星,有了一定的自我意識,受“懿症”的影響沒那麼深了。
無錯書吧“皇后娘娘的心思當真與眾不同,”意歡對如懿的奇怪愛好的看法是,不理解但尊重。
不過這麼一折騰,意歡也沒了說話的興致,一下子睏意來襲,“兩位姐姐回去吧,折騰了一夜,天都快亮了。”
“好,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和孩子。”
如懿話還沒說完,意歡就已經睡著了。
“看來意歡真的累壞了,海蘭,我們小聲一些。”如懿和海蘭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意歡的房間。
“海蘭,我感覺你變了,”走在路上,如懿冷不丁的蹦出來這句話,“以前的你平平淡淡,不爭不搶的;而現在似乎心思多了起來。”
“皇后娘娘這話從何說起?”海蘭不動聲色。
“你之前從來不會在皇上面前出風頭,只想和我一起安安靜靜的照顧永琪,你今天過來不就是想在皇上面前露臉嗎?”
“還有也不會和其他嬪妃來往過密,沆瀣一氣。你不就是看純貴妃多子,想要討好她嗎?”如懿指責道,語氣悵然,“本宮和你這麼多年的姐妹之情,一路走到現在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海蘭沒想到自已在如懿的心中居然是這形象,到底做過一世的姐妹,不,是當過她一輩子的狗,聽到如懿這話還是有些傷心的。
“皇后娘娘,臣妾記得當初你被陷害進了冷宮,為了幫助你,臣妾不惜給自已下了硃砂,要知道,我當時可是懷了永琪啊,可憐他未出世,就受此之災。”海蘭下定決心,今天就要和如懿說清楚。
“當時是你自已的主意,本宮從來沒有說過這種法子。”如懿否認道。
海蘭沒理她,繼續說下去,“生了永琪之後,臣妾有了妊娠紋,就在皇上面前失寵了。你有沒有一次,哪怕一次,在皇上面前提起這個為你付出一切的女人。”
海蘭越來越激動,如懿難得有些心虛,嘴裡嘟囔道,“你自已也沒提過呀,再說是你自已不願意爭寵呀。”
“臣妾和你都是女人,都想要皇上的疼啊,你難道就不會感同身受嗎?”海蘭越說越激動。
“就像當初我給自已下硃砂,你也不同意。但是因為這件事對你有好處,所以我還是做了。皇上的寵愛對後宮裡的女人來說,更是百利而無一害,你卻因為我一時想不開的話,就從來沒有讓皇上來過。”
“你就是從來沒有為我想過,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我的付出,卻從來沒有回應過。我們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我們從一開始就不是姐妹,只是一個冷漠的主人和她的哈巴狗。”海蘭的聲音輕了下去,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