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
沐靈兒驚訝地站了起來,丞相府的白小姐,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籠子裡?
底下的人也驚呆了,說好的異獸呢,怎麼出來的是丞相之女,這沐將軍要羞辱人也不帶這麼羞辱的吧?
“這是怎麼回事?”沐雲斌皺著眉頭看向沐靈兒,語氣間有著無聲的責備與質問。
沐靈兒搖搖頭,她怎麼會知道,那個籠子本該是空無一人的,然後她再告訴將軍說沐夕淺根本不是她的女兒,最後她就直接開啟誅殺沐夕淺的陣法殺了她這個死騙子就好了。
可是事情怎會變成這樣,白瀾亭怎麼進到了那個地方?
如果現在開啟誅殺陣法,那白瀾亭也會被誅殺吧?
沐靈兒咬了咬唇,暗道一聲該死。
“還不快去開啟陣法!讓丞相的女兒待在籠子裡像什麼話?我待會再來收拾你,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又在搞什麼小動作。”
沐靈兒搖了搖頭,陣法可以隨時開啟是她騙沐夕淺的,以往陣法確實可以隨時開啟,可這次她為了萬無一失,讓柳姨娘請符術師修改了陣法。在她原本的計劃裡,沐夕淺不死,這陣法是打不開的。
也就是說,只要裡面不死人,這陣法就打不開。
雖然知道沐夕淺會因為子母蠱死去,但她還是為了萬無一失佈置了這個陣法。
“打不開的,我早就讓人修改了陣法。”
“你這個混賬,愚蠢至極。”沐雲斌直接一巴掌扇到了沐靈兒臉上,讓他當著這麼多賓客的面丟一次臉還不夠,還要讓他丟第二次臉。
這個孽女!他接著質問道:
“你什麼時候乾的,我怎麼不知道,你還幹了什麼?你這些天一直待在學院裡,說,誰是你的同謀?”
沐靈兒搖了搖頭,姨娘這些年來一直待她很好,她不想暴露姨娘。
沐雲斌見狀第二個巴掌就要扇下來了,沐靈兒眼疾手快地抓住了他的手道:“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她沐夕淺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兒,她是從北燕過來的,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你胡說。”沐夕淺是不是他的女兒他能不知道嗎,雲胡的血脈不就是他的血脈嗎?
“你等著吧。”
沐靈兒這篤定的語氣讓沐雲斌也有些懷疑自己了,難道雲胡她……不會的。
沐雲斌臉上閃過一絲陰鷙,他倒要看看這沐靈兒在耍什麼花樣。
不過還是不能讓丞相之女待在那結界裡,說出去他陷害他們白家人他可真的解釋不清了,他正準備親自去請符術師解開陣法,卻被沐靈兒一把拉住了:
“父親,你必須守在這裡。”
柳玥臉上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這沐靈兒蠢成這樣,早知道就該把她當成棄子棄掉,到現在還惹得自己一身腥。
雖然沐靈兒沒有暴露她,但將軍一查肯定就什麼都知道了,為了稍微彌補一下自己的過錯,她起身道:“將軍,我去請符術師吧。”
沐雲斌點了點頭,卻是一把撒開了沐靈兒的手,要不是現在賓客眾多,他估計已經直接把她趕出沐家了,以前怎麼看不出來,這孽女這麼會作妖。
方形臺上,白瀾亭在看到沐夕淺的那一剎那,眼底佈滿了紅血絲,眼珠子往外凸起,額頭上也暴起青筋,看上去可怖極了:
“你就是沐夕淺?她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我要殺了你——”
白瀾亭突然開始進攻沐夕淺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快看快看,臺上的那兩人怎麼打起來了?”
“不知道啊,你們看那白小姐的眼睛,好生可怕,感覺就像中邪了一樣。”
“我還說白家人怎麼沒來,原來是以這種方式出席,這將軍到底在搞什麼啊。不是說沐家嫡女馴服異獸麼,這異獸在哪裡啊,到現在連個獸影都沒看到。”
“你們不該關心關心那沐家嫡女的生死麼,她如今對抗的可是築基期的白小姐,她這一個練氣,上次打贏了同是練氣的沐靈兒算是巧合,這次對抗的可是實打實的築基期啊。”
沐夕淺閃身躲過白瀾亭的攻擊,她明顯看出來了白瀾亭的異樣。
因為吃過了隱藏血瞳的藥,在她的血瞳裡,只能模模糊糊看到有個紅色的身影在操控著白瀾亭的行動。
白瀾亭的身上佈滿了紅色的線,線的另一端被緊緊攥在了那個紅色身影的手裡,而她真正的神識也在被那個紅色的身影一點一點吞噬。
“白瀾亭,你醒醒。”
沐夕淺一邊不斷抵抗“白瀾亭”瘋狂的進攻,一邊嘗試去喚醒真正的她。
雖然她與白瀾亭有仇,但她應該也不至於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就要與她戰鬥,這白瀾亭不知道對自己幹了什麼,變成了這副鬼樣子。
操控白瀾亭的怨靈轉了轉眼珠子,不,不應該說是怨靈了,他早已進化成為了心魔。原本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出來了,奈何這具身體提供的“養分”實在是太充足了。
不過,他怎麼感覺這面前的修士像是能看見他一樣,他桀桀地笑了兩聲:
“別白費力氣了,這個人想要殺你的執念太深了,我早已被她的怨氣滋養得足夠強大,當初瀕死之際選擇這具軀殼果然是最明智的選擇。現在,只要我了結了她的心願,殺掉了你,我就能徹底吞沒她的神識,她會墮入魔道,我也會變得更加強大……”
竟然是心魔。
本來白瀾亭的實力就足夠強大,現在又有了這個心魔,更加難以對付了。
沐夕淺嘗試去開啟結界,卻發現這結界根本打不開,沐靈兒在騙她!
她朝下面的沐靈兒看去,後者報以她一個挑釁的微笑。
打起來好呀,她雖然不知道這白瀾亭與沐夕淺有什麼仇什麼怨,但是如果沐夕淺沒有死在陣法裡,就算死在了白瀾亭手上也是她樂於見到的。
因為沐夕淺失神了一陣,白瀾亭直接衝上來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白瀾亭的指甲上也開始爬滿黑氣,瞳孔僵硬地轉動著。
沐夕淺甩開她的手,但喉嚨上還是出現了一條清晰的血痕,而白瀾亭聞到鮮血的味道顯得更加興奮了,不能說是白瀾亭了,她現在的表現幾乎與怪物無異了。
沐靈兒看到沐夕淺流血了臉上露出興奮的神采:“父親,你看沐夕淺流血了,我早在你們身上種下了子母蠱,如果她不是你的親身女兒,你是感受不到她的痛苦的。”
“你這個孽女,你……你究竟幹了什麼?”沐雲斌只覺得自己的喉嚨處突然產生了一陣劇烈的疼痛,接著他的胸口便開始悶了起來,能感受到身體裡有隻蟲子好像在瘋狂地啃食他的皮肉臟器,生命的氣息也在迅速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