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爹爹?
顏小辰和顏小夏對視一眼,兩個人都一臉懵。
就在這時,王府的護衛們也都趕來了。一群人烏泱泱圍過來,神色又懼又敬:“王爺,小世子,小郡主……”
顏小辰從小就腦袋轉得快,立馬反應過來。
就是說,剛才飛過來救了他們的這個男人是王爺,而這個王爺把他們當成了他偷跑出王府的孩子?
這得多臉盲才能連自己的孩子都認錯啊,顏小辰心裡想。
可惜了,沒想到這麼帥的一個爹爹,眼睛卻有點問題。
“叔叔你認錯人了,我們不是你的孩子,我和妹妹的爹爹早就死了。”顏小辰立馬道。
這話一出,周圍的人都倒吸口氣,刷一下跪倒一大片。
一旁從小侍奉世子郡主的奶孃急忙上前,也嚇得半死:“世子,您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沒有亂說啊。孃親說過,他們的爹爹在他們一出生時就死了。
顏小辰一臉無辜。
蕭墨衍向來對自己兩個孩子無比耐心,開口道:“…不是我的孩子?你看看你自己的臉,和我長得像不像?”
之前還沒注意,聽蕭墨衍這麼一說,顏小辰才定睛一看。
——媽耶!
這個男人怎麼長得和他這麼像!他簡直就是這個人的縮小版!
顏小辰張了張嘴:“那我們的孃親……”
孃親?蕭墨衍不知道兒子為什麼突然這樣稱呼胡蝶舞。
“你們母妃在家裡等你們。外面風大,先回去再說。”
蕭墨衍不再多言。直接一隻手臂抱住兩個孩子,另一隻手扯下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風,將兩個孩子嚴嚴實實地包住。
披風上還留有蕭墨衍的體溫,突如其來的溫暖讓兩個孩子猝不及防。
他們也沒想到,靠在這個自稱是他們爹爹的人的寬闊胸膛前,居然這樣有安全感……
“回府。”看向其他人,蕭墨衍的神色立馬冷下來。
“是。”一襲黑衣的墨一應聲,示意人駕來馬車。
馬車停下之後,蕭墨衍將兩個孩子放進馬車,囑咐他們乖乖坐好不許再鬧。
自己則翻身上馬。男人那神色冷毅、騎在馬上英明神武的樣子,看得顏小辰都呆了。
直到馬車已經開始行駛,兩個小糰子才回過神來,都撓了撓頭。
顏小夏擔心起來:“哥哥,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啊?這個人要是把我們帶去王府,那他真正的孩子回來怎麼辦?而且孃親找不到我們,也一定會很著急的。”
顏小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現下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逃跑,然後他們再去找孃親。他開啟馬車上的簾子,想看有沒有機會帶著妹妹從車上偷偷溜走。
結果簾子一掀開,他和妹妹卻看到了令他們震驚的景象。
街上不遠處那個身穿白衣的身影,不就是他們的孃親嗎?
可孃親手裡牽著的那兩個長得和他們一模一樣的孩子,是誰?
難不成,孃親也把別人錯當成他們了?
“不對不對,這肯定不對。”
一開始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但顏小辰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拍大腿抬起頭來,眼睛一亮道:“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了哥哥?”顏小夏立馬問。
“夏夏,你還記得孃親說過,我們的爹爹在我們一出生時就死掉了吧?”顏小辰問。
顏小夏點頭,顏小辰又道:“那既然爹爹都死掉了,孃親在京城除了南陽姨姨也沒有認識的人,她為什麼在來京城之前讓我們把年齡報大一歲?會不會是因為,她害怕有一天我們撞上爹爹,爹爹會認出我們?”
顏小夏瞪大眼睛:“……哥哥是說,我們的爹爹,可能沒有死?”
“不是沒有死,我覺得我們的爹爹就是剛才救了我們的這個人,不然我怎麼可能長得和他這麼像。”
顏小夏更困惑了:“可如果外面的人是我們的爹爹,為什麼他是京城的王爺,我們卻跟著孃親在雲城長大?那兩個和我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又和我們什麼關係?”
顏小辰思索了一番,開口道:“我們和那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說明我們四個是兄妹,肯定是一個孃親生的。可爹爹又說,我們在王府還有一個母妃。”
“到底孃親是我們四個的親生孃親,還是那個母妃才是我們四個的親生孃親……”
顏小夏急了:“哥哥不要亂說,我們的孃親肯定是我們的親生孃親。”
“我知道,所以這裡面一定有問題,”顏小辰摸摸下巴,“具體什麼情況,我們先去看那個母妃一眼,再想辦法和咱們的兄妹見一面。”
“他們兩個肯定也是故意被孃親認錯的,就讓他們先享受一下沒享受過的母愛好了。”
兩個小糰子這樣一想,定下神來。
他們就先去會會那個母妃,再找機會溜回孃親身邊就是。
過了半晌,馬車終於停了下來。車門一開啟,蕭墨衍就俯身將兩個孩子抱出來。
顏小辰和顏小夏第一次看到這樣雕欄玉砌氣勢恢宏的府邸,都新奇地睜大眼睛。
結果他們被爹爹抱著才剛走進大門,就有個穿得雍容華貴,手裡還捏著手絹的女人撲了過來。
女人看著十分憂心,一邊用手絹抹淚一邊哭哭啼啼道:“雲璟雲汐,你們跑哪兒去了!母妃都擔心死了……”
顏小辰和顏小夏對視一眼。
這絕對不是他們的親生孃親!
兩個糰子心想,這女人臉上的脂粉那麼厚,美貌都比不上孃親的十分之一,才生不出他們這樣可愛的寶寶來呢。
而且她看上去根本不是真的關心他們,像是故意裝出這副樣子的。
“咳咳……”顏小夏頓時咳嗽起來。
一聽到女兒咳嗽,蕭墨衍立馬緊張,肌肉都繃緊了:“怎麼了雲汐,是又喘不上氣了嗎?”
兩個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所以長這麼大才從未出過府。
蕭墨衍知道他們是在王府憋壞了,今日才會跟著下人偷偷溜去集市。可果然,出府一跑就容易犯病。
“爹爹,雲汐沒有喘不上氣,是母妃身上的香粉味兒,太…咳咳……太嗆了。”夏夏臉色蒼白道。
什麼?
胡蝶舞臉色一變,當場一陣紅一陣白。
蕭墨衍將懷裡的女兒抱緊,冷著臉看向她:“你離雲汐遠點。以後靠近孩子的時候,不要上什麼香粉。”
胡蝶舞攥緊手裡的手絹。牙都咬碎了,臉上還得掛著笑:“是,妾身知道了……”
見狀,夏夏順勢抱住蕭墨衍的脖子,撒嬌問道:“爹爹,今天晚上是南陽郡主的誕辰宴,爹爹應該也被邀請了吧?我和哥哥能不能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