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幾個下等獸人見少年過來了,忙要出聲問候,
卻不料他卻搖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幾人頓時便明白了,老大……是不想打擾小雌性休息!
心中有些詫異,他們跟在老大身邊這麼多年,還從來沒見老大這麼溫柔過。
真的,不是那什麼梗,要知道老大可不比他們這些下等獸人,老大很有能力,之前乾地下僱傭兵的,手中攢了不少星幣,透過黑市購買一個優秀的基因雌性也綽綽有餘,但他卻寧願強忍著,都沒有購買雌性……
他們甚至還懷疑過老大是不是喜歡雄性?
讓瀾滄手底下最親近的那幾個下等獸人誠惶誠恐了好一段時間。
瀾滄 自然不知道手下這些人心中的 八卦 ,他揮了揮手,讓幾人先退下,自己親自來看守這位珍貴的胎生雌性。
等幾人離開後,他便蹲坐在門旁,儘量讓自己面如平常,但那略顯急促的呼吸以及 起伏不定的胸口 ,依舊錶達了少年內心的不平靜。
嘴上口口聲聲說不認識,但真到夜深人靜之時,他卻忍不住偷偷過來看一眼。
坐了一會兒,他似乎有些待不住了 ,又起身走到門口 ,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落在門把上,半屈起,微微用力。
只要邁進這一步,她便不再是自己只敢藏在心中的妄想,而是觸手可及的溫軟存在……
但。
胎生雌性和下等獸人之間是不可能有未來的。
他甚至 連待在她身邊,給她當獸僕的資格都沒有。
她 當時之所以幫助自己,大概也是情急之下慌不擇路,又或者是對自己的憐憫,上位者對下位者的單純憐憫罷了……她是斷不會對自己存在其他想法,不過是他自己 的單方面無恥臆想罷了。
他 能在深夜輾轉反側之時騙騙自己,慰藉孤苦無趣的心,給自己留個美好的念想,支撐著他不至於像個行屍走肉般活下去……但,不應該讓她知道,為她帶來困擾。
畢竟被一個下等獸人 追求喜歡,她在其他胎生雌性面前,估計也會失了面子。
少年的手掌又慢慢蜷縮成拳,重新垂落在身側。
他 貪戀月光,卻不敢觸碰月光。
只要遠遠的看一眼, 就該滿足了。
透過窗戶,月光柔軟灑落在那張秀美白皙的臉龐上,她 黑髮如雲,眉如遠山,挺翹的鼻尖,小巧嫣紅的嘴唇,睡覺時並不安穩,穿了一襲鵝黃衣裙, 抱著被子,衣衫有些凌亂, 露出一抹精緻雪白的鎖骨,還有修長 勻稱的大腿,微微擠壓著一些性感的肉感……雌性本身便美得讓人窒息了,是瀾滄這輩子都沒見過的美好景色,清冷柔和的光線又似為她全身鍍一層光暈,令人移不開眼,魂牽夢繞著,心臟都狂跳了起來。
瀾滄一遍遍告誡自己不可逾越,但那貪婪 的注視,沉重的呼吸,甚至身體某處隱隱的變化 ……都暴露了他內心 最真實的渴望。
他不敢再看了,匆匆收回目光,強忍下心中那些不該生出的心思 ,蹲坐在門口守了一夜 ,
清晨破曉之時,便離開了。
天色大明,桑落 醒來時,看著陌生的天花板愣了一會兒,後想起自己還在下等獸人的營地。
她整理好衣服,下床簡單洗漱一下,便出門。
門口那幾個守衛不見了。
過了好一會兒,昨天那隻狼獸帶著早飯過來,匆匆解釋道,“實在抱歉,珍貴的雌性,我們昨晚沒在這裡,不知道您已經醒了!”
“昨天晚上你們沒守著我啊?”
這麼放心她這個人質嘛,不怕她自己大晚上偷偷跑了?
那隻狼獸撓了撓頭,“昨晚老大親自過來守著你了 ,不用我們守著。”
“老大?”
這是怕她跑了,老大直接親自上陣了?
現在才不過凌晨六七點呢,那人走的還挺早,她 還想看看下等獸人的頭目是誰呢?
說不定自己這個俘虜還能行使一下兩軍交談使者的功能。
“您,您要見我們老大嗎?”
狼獸似乎有些激動道,“說實話,老大似乎很在意您!當然,也可能您是一位珍貴胎生雌性的緣故,但我跟在老大 身邊好幾年了,還頭一次見他對一個人這麼上心!”
“您想要見我們老大的話,他還在營地裡呢,我可以現在就帶您過去, 對了他的名字是……”
正當此時,有一個下等獸人快步過來,“巴洛,老大剛剛有事叫你,快過去吧,別讓著老大久等了。”
“哦好好好!”
狼獸巴洛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打斷了,他將營養液放到桌上,便匆匆忙忙離開了。
桑落 看著他們著急忙慌的動作,搖了搖頭,喝了兩口營養液。
無人注意到樹後那一道隱蔽的視線,從始至終,都牢牢落在不遠處那抹嬌美身影上。
瀾滄垂眸,耳根子有些紅,那隻小狼崽差點就……也不能說是壞事,他 心中除了一絲手足無措的惶恐之外,還心生了一絲說不出來的期待。
可她畢竟是尊貴的胎生雌性, 他怎麼敢…… 相認,更不敢告訴她,自己對她還存著那麼卑劣骯髒的想法……
她 會生氣的吧?
肯定會生氣的。
兩人是不同世界的人,本就不應該認識。
錯過,相忘,才是最好的結局。
瀾滄如此告誡自己,可第二天深夜,又如時出現在了 門外。
他承認自己還是控制不住, 心中的那一抹不甘,又或者是期待。
他想讓她知道自己。
想讓她,認出自己。
就算明知道兩人 之間沒有可能,但他還是控制不住 的,想見她。
這一次,少年不甘心於只在窗外遠遠的看上一眼了,他輕手輕腳把門開啟,走進屋裡,半跪在床邊。
雌性突然 翻了個身,他 瞬間便屏住了呼吸,額頭冒出冷汗,等確定雌性沒有甦醒後,他那一顆高高懸起的心才稍微落下,
垂眸,看向她一小截露在床外的手臂。
雌性的手指偏向於纖細圓滑,肌膚潔白剔透,微弱燈光下似含著瑩潤玉色,指尖又似染了些淡淡的粉色,
精緻漂亮的宛如他此生見過的最美的工藝品,
一看就是從小生活在安樂和平的日子,被嬌養長大的,沒幹過什麼粗活累活。
和他遍佈著傷痕和薄繭的手掌是完全不一樣的。
瀾滄心中的自卑又有些溢位。
手掌攥緊,又鬆開,他認真看了看自己的手掌。他的手掌也很大,似乎可以將雌性 的小手輕易包裹在內。
這麼想著。
便做了。
他虔誠又輕柔的握住雌性的小手,
比他想象中更加溫軟……像雲朵 ,棉花糖,世界上一切溫柔可愛的詞彙用來形容,都不足為過。
少年呼吸加重了些,掌心也微微用力。
雌性立刻傳來輕輕的哼聲,似乎被捏痛了,蝶翼般的纖長眼睫顫了顫,便要睜開。
他 屏住呼吸,連忙鬆開手,在雌性甦醒前,便匆匆離開了。
……
……
回到自己的屋子後,瀾滄擼起袖子,發現自己身上的獸化也越來越嚴重了,手臂上又出現了一塊塊不均勻的絨毛。
他壓低眉眼,只不過一個月沒注射神光,身體又開始出現這些醜陋的獸化了……
他在下等獸人面前,並不會在意這些細節,除非等到真的控制不住時,才會注射神光 。
但現在,他卻對自己格外苛刻,不想讓自己身上出現一點不完美的地方。
瀾滄開啟一個抽屜,拿出那淺藍色的藥劑,給自己注射了一管。
片刻之後,已經空了的針管摔落在地上。
少年額頭上冷汗涔涔,臉色蒼白,緩了好大一會兒,他才恢復過來,再去看手臂上 ,已經重新變回那光滑的……漂亮的……正常人的面板了……
他 冰冷的臉上這才露出淺淺的笑意,至少,在這一刻,他和正常雄性獸人是沒有區別的。
他 ,是配得上她的。
是有資格出現在她眼前的……